次日,早朝之前,寧皇正在養神殿中吃早膳,桌案上並沒有擺著十道八道的餐點,僅僅是碗熱粥和兩碟小菜,只不過粥裡面不知添加了多少昂貴的食材,他舀起小勺喝下,搖了搖頭:「加這麼多東西,倒不如白粥來得美味。Google搜索」
聞言,在一旁負責飲食的尚食局官員嚇得跪倒在地:「陛下,臣這就去準備白粥。」
寧皇擺了擺手:「朕也就隨口一提,明日再做便是,起來吧。」
聞言,那位尚食局官員才鬆了口氣,緩緩站起身來。
沒過多久,白昌從殿外走了進來,徑直移動到桌案前。
寧皇將勺子放回碗中,眉頭微皺,沉聲詢問道:「怎麼樣?查出來了嗎?」
白昌沒有回答,反倒低眉看了眼周圍。
寧皇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輕揮衣袖:「都退下吧。」
很快,養生殿中便只剩下兩個看守的太監,白昌躬身回道:「啟稟陛下,根據星辰衛的調查,那八人都是江湖中人,亡命之徒,經城中暗哨審查,確定是昨日剛進京都城,並未查到任何與幕後之人有關的消息。」
「唐季這小子到處惹事生非,記恨他之人估計也不在少數,但勤兒和楊家的嫌疑還是要大一些。」寧皇鼻息稍重,吐出口濁氣後,搖頭道:「罷了,既然沒能追查到兇手,朕也只好補償那小子了,昨日吩咐下去的聖旨擬出來了沒?」
「啟稟陛下,已經擬出來了。」白昌躬身回道。
恰在此時,有個小太監在門外喊道:「陛下,可以上朝了!」
「改了吧!」寧皇沒有再進食,丟下一句話便緩緩站起身來,邊向殿門走去邊詢問道:「戶部那邊如何了?」
白昌跟在他身後,輕聲回道:「啟稟陛下,隨時可以動手。」
寧皇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雙眼微眯目視前方,沉聲回道:「讓禁軍在殿外候著。」
由於昨天又被人刺殺,害得唐季晚上沒能睡好,早上頂了黑眼圈,有氣無力地在宮中道路上晃著,突然瞧見前面有個熟人,連忙揮手打起招呼:「陳大人!」
陳澤寒聽到這熟悉的呼喊聲,快速轉過身,看到唐季後快步走了過去:「唐大人,聽說昨日被人刺殺了?可有受傷?這些刺客當真膽大包天,竟然當街行兇!」
唐季滿眼疑色地看向對方,自己被刺殺的消息傳播得這麼快嗎?
但下一秒,陳澤寒便解答了他的問題。
「你是不知道,今天陛下就此事在早朝上大發雷霆,並傳令讓城中禁軍加強戒備,增添巡邏兵力什麼的。」陳澤寒說到這裡,不禁再次向他投去了羨慕的目光,陛下很少為官員出頭,更別提為一個九品小官說話了。
唐季估計是第一個!
不對,他或許還是開國以來的第一個!
唐季卻無奈地摸了摸腦袋,自己被刺殺又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有必要搞得全城皆知嗎?
兩人一路走進尚書省,唐季發現戶部衙門外站著幾名禁軍,往內部瞥了兩眼,卻發現裡面還有數不清的穿著甲冑的士兵,不禁問道:「戶部鬧耗子了?這麼熱鬧?」
陳澤寒點了點頭:「確實鬧耗子了,而且一隻比一隻肥,早朝之上,陛下動怒除了因為唐大人被刺殺,還有就是戶部貪污之事,戶部尚書宋逡被陛下指著鼻子罵了整整一刻鐘,從主事到兩位侍郎十餘人被打入天牢,幾乎半個戶部都被掀翻了。」
說到這裡,陳澤寒不禁感到一絲幸運,得虧他沒被調去戶部,不然肯定要受到牽連。
唐季略感震驚,難怪昨晚回去之後,李嶼告訴自己宋逡被陛下叫去宮裡了,沒想到竟然會出現這麼嚴重的貪污案,戶部對接的可是國庫,把手伸進國庫,這十幾個官員肯定是死路一條,都不帶商量的那種。
但話說回來,戶部鬧貪污和他們工部官員也沒什麼關係,兩人也就站在原地看了會熱鬧,便邁著步子回到工部衙門。
剛進到工部大院,唐季便被許多官員圍了起來。
「唐大人,你沒事吧,這刺客真是大膽,竟然當街刺殺你!」
「唐大人,以後出門可要多帶兩個護衛,若是找不到,我這女婿身強體壯,給你做護衛剛剛好!」
「朱大人,我還以為你要把女兒許配給唐大人呢,哈哈哈,不過見到唐大人沒事實在是太好了。」
「對對對,唐大人是棟樑之材,若是出事,我寧國損失巨大啊!」
「」
聽著眾人七嘴八舌的關心,唐季也只好客氣地拱手回禮。
霎時間,側邊的衙房中走出一道身影,沉聲言道:「你們都無事可做嗎?還是本官太放縱你們了?」
眾人聽到陳絕的訓斥聲,紛紛閉上嘴巴,各自向自己的衙房奔去。
陳絕搖了搖頭,轉而將目光投到唐季身上,頓感可惜,慢步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頭:「老夫是真的喜歡你啊!」
「唉~」再嘆氣一聲,陳絕便徑直向正前方的房間走去。
唐季被這句突然起來的「我喜歡你」驚地不知所措,有些木楞地看向對方的背影。
不會吧!
這老頭不會要行使上司的權力對自己,雖然自己是白白嫩嫩了點,但關鍵他可是男的,男上司和男下屬?難不成這老頭有某種特殊的癖好?
這可不是在拍島國愛情片啊!
就在他想著怎麼才能逃脫陳絕的魔掌,不成為男主角或者女主角的時候,院外突然走進來幾名禁軍,身後還跟著兩個太監。
陳澤寒不禁感到有些緊張,難不成他們工部也有人貪贓枉法?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聽到口中念到了自己的名字,趕忙走上前去,喊道:「秦公公,是不是弄錯了?本官入朝為官十餘載,從未多拿朝廷一個銅板,做事也是勤勤懇懇,踏踏實實!」
被抓住胳膊的太監露出疑色,向後退出一步甩開他的手:「陳大人,你在幹什麼?本官是來宣旨的,你還不速速跪接!」
啥?
接旨?
陳澤寒頓時鬆了口氣,只要不是抓他就行,之前在戶部的時候,他確實受過屬下的賄賂,當時可有足足十五兩銀子,他那天去青樓還點了兩個姑娘,好在並不是東窗事發,沒再多想,快速跪倒在地。
秦公公又將目光投到唐季身上,催促道:「唐大人,接旨了!」
唐季將腦中邪惡的陳絕甩出去,眨了眨眼睛,伸出手指著自己:「還有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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