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唐季扭過頭,眸子中顯出疑色:「那隻玉鐲不是被晉王帶走了嗎?」
「呵呵,他拿走的是次品,也不對,那枚藍田玉鐲倒也是精品,只能說略次於水蒼玉鐲。記住本站域名」周晴綰摸著下顎,輕笑一聲,解釋道。
霎時間,唐季瞪大眼睛,也就是說,李賢那個怨種花兩千多兩銀子買了個次品,這要是傳出去,天下商會的名聲可就毀了,不禁言道:「你就不怕被發現嗎?」
周晴綰噘起朱唇,抱怨道:「怕啊,所以咱們能不能去後堂聊?不然被人聽去,我這管事可就坐到頭了!」
唐季確實很想把那枚藍田水蒼玉鐲送給姜然,加上對方也特意幫自己留了下來,他也沒有理由再拒絕,點頭言道:「勞煩周管事帶路。」
「雪兒,去沏壺好茶。」周晴綰側身向嫵媚女子吩咐一句,便笑盈盈地帶著唐季向後方走去:「唐大人請。」
後堂的空間並不大,但布置得同樣很精美,上方有張主座,下方一塊繡著花紋的紅毯延伸到大門處,兩側各有三張桌椅。
周晴綰帶著唐季走了進來,抬手示意他在側邊的座椅上坐下,自己也是坐在一旁,待到雪兒將茶水端上來後,她撥弄著茶杯,笑道:「唐大人,你還沒告訴我,你買玉鐲是要送給哪位女子呢!」
唐季剛才在樓上和李賢喝了不少水,便將茶杯放在一旁的小桌上,隨口回道:「這很重要嗎?」
「當然,你若是送給某個新歡,那我可不能給你!」周晴綰一臉認真地說道。
唐季嘴角抽搐,這年頭買個鐲子還得管送給誰嗎?得虧當下沒有身份證,不然在她這估計要綁定身份證,輕咳一聲,言道:「家妻的生辰要到了,便想著送件禮物給她。」
「家妻?你們應該還沒成婚吧?」周晴綰眨著眼睛問道。
唐季稍稍抬眸,他和姜然成婚也只是時間問題,所以他對外人一直將她稱為「家妻」,但對方既然非得糾結這個稱呼,他也只好繼續說道:「未婚妻。」
「未婚可不能騎,不然有違禮法,被抓到可是要浸豬籠的!」周晴綰扭過頭回答一句,繼而壞笑著問道:「你們該不會已經騎過了吧?」
唐季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車碾得猝不及防,兩輩子加起來單身了四十多年,他當然也想開葷,但上次見姜然那有些害怕的樣子便放棄了,這種事還是留到婚後再說吧,臉色變得微紅,輕咳一聲,言道:「周管事,咱們還是先看看玉鐲吧!」
周晴綰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不禁偷笑兩聲,隨即抬起那雙白皙的手拍了拍。
下一秒,雪兒便從堂外端著個木托盤走了進來,上面同樣鋪著紅布,躺在其中的同樣是只玉鐲,呈蘋果綠色,油脂光澤更為明顯,半透明,質地緻密細膩,較比被李賢帶走的那隻要更加鮮亮、自然一些。
唐季站起身,伸出手在玉鐲上輕撫兩下,觸感簡直就如嬰兒的皮膚一般光滑,不禁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而向周晴綰問道:「周管事,這隻鐲子要多少銀子?」
「兩千兩!」周晴綰雙手環胸,一臉認真地說道。
唐季翻了個白眼:「別開玩笑了。」
「誰開玩笑,你和晉王不是把它抬到兩千又十兩嗎?我這還給你少十兩呢!」周晴綰回道。
聞言,唐季收回手,簡單行了個禮:「告辭。」
開什麼玩笑,他又不是李賢那個二臂,兩千兩銀子,他去地攤小販那裡能買幾百個鐲子了,到時候讓然然一天帶一個,三百六十天,天天不重樣,這不香嗎?
見他真得要走,周晴綰連忙跟上去阻攔:「哎哎哎,你這人當真無趣,一點玩笑都不能開。」
隨即,她從托盤中拿起那隻玉鐲遞了過去:「給你給你,不要銀子,就當姐姐送給你的見面禮了!」
唐季晃晃轉過身,小心翼翼地接過玉鐲,又從胸口取出一塊乾淨的手帕將其包好,回道:「這見面禮會不會太貴重了些,要不周管事還是開個價吧。」
周晴綰重新坐回椅子上,喝了口茶,繼續說道:「別叫周管事了,小月一直喚我姐姐,你既然是她的弟弟,那也應該叫我一聲姐姐。」
「周姐。」唐季沒有絲毫猶豫,脫口而出。
一聲姐姐換個幾百兩的銀子,這買賣怎麼算都不虧!
周晴綰微微頷首,叮囑道:「以後若是遇到不能解決的事情,儘管來找我,若是我不在,你就用小月給你的那塊天下令找主樓掌柜。」
「多謝周姐。」唐季道了聲謝,將玉鐲揣進兜中,李賢那傢伙說得有道理,不到最後,永遠不知道誰是贏家,誰才是怨種,又補充一句:「若是沒什麼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嗯。」周晴綰應答一聲,突然又記起什麼,扭過頭望去,發現唐季已經走到大門外,連忙喊道:「所以,你和姜姑娘到底有沒有騎啊?」
聽了她的話,唐季差點摔倒在地,想都沒想便慌忙地逃走。
見狀,周晴綰笑出聲來:「倒是個有趣的小傢伙。」
沒過多久,就在她打算出去轉轉的時候,一個穿著黑衣,帶著面具的男子快步走了進來,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周主事,主人找你。」
「知道了。」周晴綰回答一聲,便快步走了出去。
在天下商會後院的左側的一排小樓之間有一條通幽小徑,路徑並不長,大概只有五十步的樣子,末端連接的是座竹樓。
很快,周晴綰走進竹樓的某個房間中,裡面的沒有華麗或者昂貴的裝飾品,而是擺滿了書架,每個架子上都一塵不染,書籍雖已泛黃,但都非常整潔,入門處的矮腳書架上還放著本《射鵰英雄傳》,房間的另一側被一道黑紗長簾隔斷,紗簾後有道身影正坐在矮桌後翻閱著書籍。
她迅速單膝跪地:「師傅。」
「嗯,那位淮州第一才子前來樓中所謂何事?」帘子後面傳過來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
「啟稟師傅,他看上了一隻玉鐲,徒兒便送他了。」周晴綰簡單解釋道。
簾後的身影微微頷首,喃喃言道:「聽說那小子給李賀獻了不少農改的策略,若都是實用之策,這西北之亂怕是難以再掀起什麼風浪。」
「師傅,您的意思是除掉他,可是師妹」周晴綰眉頭微皺,低聲言道。
那道身影久久沒有動靜,回過神來後,淡然道:「那多沒意思,我還想看看這小子能成長到什麼地步,西北之事往後再說吧,你平日多關注點他。」
聞言,周晴綰鬆了口氣,抱拳笑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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