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進臘月,朝中瑣事繁多,寧皇批閱了許久的奏摺,此時正撐著桌案閉目養神,卻被闖進來的小太監打斷,有些不悅地抬起頭,輕聲喘息後,吩咐道:「呈上來。記住本站域名」
隨即,白昌從小太監手中接過奏摺,轉而遞到他的手中。
寧皇將奏摺打開瀏覽起來,很快,他的目光集中在開頭幾句中的「經蘇翎將軍查驗,山賊所用兵器多數出於朝廷」上,眼睛微眯,透出怒氣,輕拍龍案,沉聲道:「敢用官家的兵器打我寧國的城池,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隨即,他又陷入了沉思,之前就懷疑這件事可能跟李勤或李賀有關,現在看來,兵部尚書一直都屬於李勤陣營,但李賀也跟京畿守軍有說不清的關係,兩個人都有可能動手,不禁喃喃道:「看那日的表現,賀兒更有可能動手,但也不能排除勤兒的嫌疑,這兩個混帳,成日為了那點權勢爭來爭去,朕還沒死呢,他們到底在爭什麼,更何況嶼兒也對他們造不成威脅!」
見陛下發怒,白昌識趣地低下了頭,但他知道,陛下其實是想看到皇子相爭的,因為寧國一直以來的規矩便是強者為帝,幽王殿下回來若還是像以往那般柔弱,註定變成兩位皇子口中的一塊肉,會被撕咬得粉碎。
不久後,寧皇收回思緒,繼續看了下去:「宋瑤那丫頭竟然險些喪命,好在人沒事,不然朕也不好跟宋家交代......嗯?唐季?率領百人抵擋山賊三千人,還保住了城樓?莫非這唐季也是位大師高手?」
白昌眨動眼睛想了想,恍然大悟道:「陛下,這唐季不就是淮州第一才子嗎?上次的密信中提到過的,那首『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便是出自他手啊!」
寧皇微微頷首,他上次草草看了兩眼詩詞,並未關注詩人的名字,換句話說,守城的人並不是高手,那是怎麼做到抵擋幾千人的攻勢?突然覺得有點意思,繼續向下看去。
片刻後,他將奏摺合上,輕笑一聲:「這份戰報之中,有近三成的內容在誇讚這個唐季,嶼兒還從未在朕面前誇過一個人,白昌,去查查唐季的底細,其他的就等幽王回來再說吧,朕倒想看看那小子要耍什麼把戲。」
「老奴遵旨。」白昌應答一聲,將此事記下。
寧皇調整好情緒,繼續翻閱起奏摺,但還沒看到幾本,便看到有本特殊的摺子,略感驚訝道:「陳卿的奏摺?」
他好奇地將奏摺翻開,快速掃視完其中的內容,喃喃道:「年僅十七不用算盤查帳,詩詞造詣極高,創《三字經》、季然書坊......這唐季真有如此本領?讓朕將他招入戶部嗎?」
陳濟忠自從辭官告老後便沒了消息,原以為他上奏是為淮州的匪事,沒想到竟然也是為了這個唐季。
白昌知道淮州只有一個陳卿會讓陛下有這樣的反應,立即笑著迎合道:「陛下,連陳大人都如此稱讚此人,想必他定有過人之處,要擬旨嗎?」
寧皇思考一番後,搖了搖頭:「再等等吧。」
隨即,他在奏摺上寫上一個「閱」字後交給白昌,吩咐其單獨存放起來。
所謂帝王之心不可測,白昌也沒有多問,收好奏摺。
......
淮州,江海商會。
二樓的房間之中,一個身穿黑色裘衣的華麗女子坐在圓桌邊,她長相如狐,眼中顯出狡猾的光,動作舉止十分優雅,輕晃茶杯飲下一口熱茶,繼而抬眸看向坐在對面的月書樺,說道:「小師妹,雲淮城出事你就應該第一時間帶人逃走。」
月書樺為她續上了杯茶,柔笑著解釋道:「師姐,我又不是小孩子,能保護好自己。」
「當初讓你留在京都,你不聽,非得出來歷練,看看,現在都瘦成什麼樣了,師姐看著都心疼。」周晴綰握住她的手關心一句,理了理衣服,繼續追問道:「聽說你招了個新主事?還是個小娃娃?」
聞言,月書樺的腦中浮現出唐季的身影,噗嗤一笑,回道:「什么小娃娃,他也不小了,而且本領大著呢!」
「喲?什麼情況啊?難道你?」周晴綰像發現了什麼秘密,很感興趣地盯著她。
「師姐,你想什麼呢?此生除了寒郎,我不會再愛上其他男人,只拿他當弟弟而已。」月書樺不禁想起某些不好的記憶,迅速搖搖頭將其甩了出去。
周晴綰知趣地不再多提,轉而問道:「那他知道咱們總會的事情嗎?」
「我還沒告訴他,不過,他註定會跟咱們走上一條路的。」月書樺輕言道。
周晴綰疑惑道:「哦?他也是受害者?」
「嗯,不僅僅是唐季,還有與他相互心悅的一個姑娘,都和那個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月書樺雙手握拳,媚眼之中出現怒色,但很快便調整好,將自己查到的東西轉述出來。
聽完之後,周晴綰微微頷首:「倒也是兩個可憐人,不過,你能查到的東西,京都那邊?」
「我已經和師傅說了,該抹掉的都已經抹乾淨了。」月書樺耐心地回答道。
「那就好。」周晴綰將杯中的茶水喝完,伸了個懶腰,又活動了兩下筋骨,摸了摸月書樺的腦袋:「你沒事就好,那我先走了,還得繼續南下,有事讓人傳信給我,以後可不能再像這次一般,你若是真出了事,師姐會傷心的。」
「不再多留兩天嘛?我都好久沒見過師姐了,還有,師姐可是『絕情狐狸』,怎麼會傷心呢?」月書樺面帶微笑地站起身相送。
周晴綰輕哼一聲:「不許取笑我,沒辦法,事出緊急,不容耽擱,等回來的時候再跟你聚,走啦!」
「師姐慢走!」月書樺帶著她走下樓,送到江海商會外才停下了腳步。
待周晴綰遠去,月書樺收回目光,抬頭望著黑雲密布的天空。
前幾天就從唐季口中得知他要去京都了,可師傅的布局還沒有完成,她暫時還得留在淮州,希望那傢伙能在京都闖出一片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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