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月

  要麼從城樓上跳下去,要麼進廠。

  許青都跟這些賭徒找好後路了。

  就是不知道這些賭徒經過了這一次的事情,能不能將以前好賭的習慣給改了。

  本來嘛,這些賭徒就是被不切實際的幻想蒙了心智的傢伙。

  錢早晚在賭場被騙的精光。

  與其被別人騙走,不如給國庫出一份力。

  許青向來與賭毒不共戴天。

  這輩子都不可能碰賭,他只會坑!

  將銀子往死里坑!

  自己出一錢銀子?

  絕對不可能!

  你可以騙我的感情,你可以騙我的人,但是,你絕對不可以騙我的銀子!

  上輩子和這輩子一開始都是窮過來的人了!

  拼命要銀子,一邊是讓賢王以為自己真的喜歡銀子,實際上自己確實真的喜歡銀子。

  這種沉甸甸的稀罕物,誰會不喜歡呢?

  其實按著賢王的意思,這群賭徒的死活跟他沒有一點關係,他憑實力收的銀子,憑什麼這些賭徒還要他負責。

  再說了,他一個王爺也沒那個心思去管這些事情。

  最終,許青還是給這些賭徒找了一份活計,雖然不至於大富大貴,起碼勤勤快快不偷懶,衣食無憂絕對沒問題。

  怎麼說人家也是為國家做過貢獻的,用完了就扔,與渣男何異?

  許青只希望,他們這次受騙是最後一次了,早早認清楚十賭九騙,拋開不切實際的幻想,好好工作才是正道。

  ……

  原本許青以為,匡舟被自己氣了這麼一下,怎麼說也得再休息個好長時間,畢竟上次沒吐血就養了三四天,這次直接咳出來一口老血,怎麼說也得養他個十天半個月。

  反正對於楚皇和賢王來說,使團回去的越晚,局面對他們越有利。

  但是,不承想,這次匡舟真的是出乎意料的堅強,僅僅休息了一天就說要比最後一場。

  沒辦法,客人的要求是不能拒絕的,許青只好罵罵咧咧的從溫柔鄉里爬起來去跟匡舟比這最後一場。

  這次去的時候許青沒有坐馬車,馬車只能走大路,太慢了。

  這次許青決定對自己狠一點,開始克服困擾他已久的恐高,於是許青被蘇淺抱著就從空中飛到了京城門口,確定了四下無人之後才將許青放下來。

  京城之內連縱馬都不允許,更何況隨便亂飛了,況且京城之內人流量密集,降落的地方也不好找。

  許青站在踏實的土地上,腳步不由得有些發軟,蘇淺從許青的身後扶住了許青,支撐著他站穩。

  緩過神來的許青打定主意,等到他克服了恐高,輕功大成了,也抱著娘子在天上踩著樹枝,溜達這麼幾圈,這才附合男子的風範。

  哪裡能像現在這樣,被自家娘子抱著飛來飛去?

  這像什麼話?

  幸虧在天上沒撞到蕭葉,要不然,蕭葉抱著娘子飛,自己卻只能被娘子抱著飛,多尷尬?

  大殿之上

  今日便是最後一場比試了。

  第三場許青沒有讓賢王再開賭盤,因為有了前兩次的教訓,京中剩餘手頭還有銀子的賭客已經不好忽悠了。

  為了自己不用去城牆上報導他們估計也會穩妥的選擇兩邊都押注。

  若是第三場再開一盤,這樣的賠率能將褲子都賠的當出去,但是賠率不高的話,又達不到吸引賭客的目的,京城所有賭坊賠率都一樣,賭客幹嘛還來你這裡賭?

  所以,乾脆許青就讓賢王見好就收,玩完之後收盤,洗手不幹了。

  匡舟今日的神色看上去並不好,顯然還沒有從上一輪的打擊中回過神來。

  是啊,文道之上稱霸多年的趙國什麼時候要靠旁人讓才能贏一局了?

  尤其是那句扯平了,如今的匡舟甚至都有些不敢再去面對老師。

  怎麼著?

  歸國之後,見了老師,老師問他此行有何收穫,他給來一句扯平了……

  想到這裡,匡舟的臉色便是更加難堪。

  楚皇的心情明顯不錯,四十餘年的恥辱,他在位期間將之報償了回去,以後的史書上不得留下一筆?

  楚皇忍住笑意,臉上露出威嚴之色,開口道:「今日,秦相來主持這最後一場比試,使臣的身體可能再戰?若是還需修養的話可再養上幾日。」

  昨日秦相還特意來御書房求見他,他還以為秦相是有什麼著急的事情要通報,誰知道,忙活了半天,就是想讓他將最後一場交由秦相來主持。

  還以為是什麼大事……

  匡舟拱手道:「回皇帝陛下,外臣可戰。」

  早點比完早點走,他這輩子再也不想來楚國了!

  跟自己比試的這個傢伙到底是什麼妖魔鬼怪?

  楚皇點了點頭道:「那便開始吧。」

  秦相向楚皇拱手稱是之後,便命一旁內侍將簽筒搖勻,隨後自己將一個簽子抽了出來。

  秦相看了看簽子道:「最後一場,題目為月。」

  秦相話音剛落,一炷香隨即被點燃。

  寫有月的詩,許青第一首想到的便是《月下獨酌》。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

  但是這一首詩只有七句,既不屬於絕句也不屬於律詩,乃是一首古體詩。

  將這首寫出來,妥妥的沒分。

  唉,詩仙真是浪漫過了頭,寫詩完全不受他那個時代的規矩所束縛,絕句?律詩?並不多。

  詩仙李白最喜歡寫的、寫的最多的就是沒有什麼格律限制的古體詩,這也將他的浪漫與灑脫表達到了極致。

  想用格律這種規矩來束縛我?

  沒門!

  謫仙人的名號白叫的?

  天子呼來都不上船,區區格律?

  笑話!

  給你壓個韻就夠給面子了好嗎?

  李白是浪漫了,許青就苦逼了。

  這年頭抄個詩都不容易……

  上學的時候,看到李白就犯愁,又得背詩了……

  而現在,正是用得著的時候,報應上來了。

  許青仿佛都看到那位詩仙露出一臉嘲弄的表情,仿若在對自己說:

  我青蓮居士是你說討厭就討厭,說喜歡就喜歡的?

  現在想起來我了?

  呵呵……

  想抄詩?

  門都沒有!

  ……

  想到這裡許青更氣憤了!

  奶奶的,今天說什麼也得從李白身上薅下來一把羊毛!

  當年書上看到最多的就是你,現在忙都不幫一個,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他同意了嗎?

  想到這裡,許青手中毛筆輕動:

  峨眉山月半輪秋,影入平羌江水流。

  夜發清溪向三峽,思君不見下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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