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楓,你不能這樣對我!在杜家,我們一直像父子一般,你不能這樣對我啊!」楊進垂死掙扎的喊叫著。
可不論他如何喊叫,都無法喚回凌楓的良知和僅存的一點感情,殺手本就是無情的,唯一建立的那一點感情也隨著一道無情命令的下達而煙消雲散。
「楊叔,對不住了!如果有來世,我會還債的!」
話音剛落,凌楓一個閃身沖了上去,手起刀落,鮮血噴灑在雪白的牆壁上,醒目而刺眼。
除卻杜家管家的身份,楊進也只不過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別說凌楓會武功,即便不會武功,一個健壯的年輕人也足以做成這件事。
楊進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凌楓,嘴角鮮血噴涌,那把匕首此時正扎在他的心口處。
正中心口,凌楓一擊斃命,根本沒有任何的遲疑和留情。
只是稍稍掙扎了幾下,楊進便咽氣了,可即便已經死去,他的雙眼也依舊瞪得如牛玲一般大小,死死盯著凌楓。
凌楓的心不由得一顫,做殺手多年,面對任何人的死亡他都沒有猶豫過,更沒有任何一絲情感,可在面對楊進的屍體時,不知為何,凌楓心中略過一絲驚慌。
難道是因為跟楊進之間如父子般的感情?這個念頭在凌楓腦海中一閃而過。
「不!不是的!不可能!」凌楓大聲喊道,他是個殺手,他不可能有任何一絲感情。
而對凌楓來說,感情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他想要的權利和金錢,只有杜仲謀才能給他,他必須服從杜仲謀的命令,別說如父子一般的楊進,即便是親生父親,凌楓也必須下這個手。
人一旦被權勢欲望所控制,其喪心病狂的程度遠遠不是正常人所能想到的。
夜,帶著一絲血腥和淒涼悄然逝去,在得到權勢的同時,必須會有所犧牲,犧牲的究竟是人命還是人心,只怕個人見解有所不同。
醫院內,白宇辰先是去看了看趙立,叮囑一番後來到白安邦病房。
本該守在裡面的保鏢這會兒卻站在外面,白宇辰愣了愣,遂即走上前問道:「你們怎麼不在裡面?」
「呃……」保鏢神色有些驚慌,似乎被白宇辰的到來嚇了一跳,「白少,您怎麼來了?」
「爺爺還好嗎?」說著,白宇辰信步往病房走去。
「白少……」保鏢上前想要阻攔。
見狀,白宇辰皺了皺眉頭,「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沒有……」保鏢這話說的很沒底氣。
白宇辰覺得有些奇怪,就好像病房裡面有什麼似得,保鏢這才會阻攔他進去。
「讓開!」白宇辰冷聲道,遂即打開病房門走了進去。
讓白宇辰驚訝的是,尹真居然在病房裡。
「尹老,您怎麼……」白宇辰驚詫道。
「呃……」尹真神色中閃過一絲慌亂,遂即很快平靜下來,說道:「我來看看安邦。」
「這個時間來?」白宇辰有些不相信,在看病床上的白安邦,這會兒正一如既往安靜的躺著。
突然,白宇辰的目光落在那條毯子上,毯子很隨意的蓋了蓋,甚至有一半身子都沒蓋住,就好像被人移動過似得。
想到剛才門口保鏢臉上的異常,以及大半夜尹真還在這裡,白宇辰總覺得他們有什麼事情在隱瞞自己。
「呃……這不是白家的事情塵埃落定了嗎?我想儘快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你爺爺。」尹真說道。
「是嗎?」說著,白宇辰緩緩走到病床邊,又仔細看了一眼毯子,隨後伸手給白安邦把了把脈,脈象稍顯急促,心跳也有些快,但並不是不好的那種加快,而是好像運動之後或者緊張之下的那種心跳加快。
白安邦好好的躺在這裡,按說也不活動更不會緊張,心跳怎麼會如此之快。
「尹老,我爺爺這是怎麼了?」白宇辰腦海中閃過一個猜測,但他也不敢確定是不是真的,遂即心生一計,故作著急的喊道。
「什麼怎麼了?」尹真問道。
「我爺爺沒脈搏了!」白宇辰驚慌失措的叫道,隨後一把拉住尹真大叫道:「尹老,這是怎麼回事兒?怎麼會這樣?我爺爺怎麼會沒有心跳了?」
白宇辰這麼一喊把尹真都喊懵了,再加上白宇辰如此劇烈的動作,尹真也不由得著急起來。
「怎麼會呢?剛才還好好的,還跟我說話呢!怎麼可能沒心跳了?」尹真著急道。
聞言,白宇辰愣住了,驚詫不已的看向尹真,說道:「什麼?尹老,你說什麼?我爺爺剛還跟你說話?」
「啊?」尹真傻眼了,同時也反應過來,原來這是白宇辰在故意試探他。
尹真幽幽的嘆了口氣,無奈道:「哎……老了,真是老了,居然會被這小子給騙了!安邦,對不住啦!」
白宇辰也懵了,不可置信的目光緩緩移到病床上,只見原本看上去還在昏迷的白安邦,這會兒卻已經睜開了眼睛,一臉訕笑的看著白宇辰。
「爺爺……」白宇辰一臉驚訝,他不過就是猜測了一下,然後故意試探,卻沒想到他的猜測是正確的,白安邦果然早就醒了。
可為什麼呢?白安邦醒了為什麼不告訴他?還要搞得這般神秘,尹真都知道了,他這個孫子竟然不知道。
「呵呵……」白安邦笑了笑,按下床頭一個按鈕,床頭緩緩升起,「小辰,你終於做到了。」
白宇辰突然醒悟,難道說白安邦這樣做是故意的?他早就醒了,之所以沒有讓人告訴他,就是想藉此機會讓白宇辰坐上家主的位置。
因為白安邦很清楚,一旦讓人知道他醒了,白家宗親肯定會讓他繼續任白家家主,白宇辰也不會這麼輕易答應接任家主位置。
現在這個結果白安邦很滿意,只是苦了白宇辰,瞞了他好幾天,還是在這種情況下被迫成為了白家家主。
「爺爺!」白宇辰鬱悶的叫道。
「別生氣,別生氣啊!」白安邦笑著安撫道:「小辰,爺爺也是身不由己啊!」
「是啊!小辰,你可不能對你爺爺大喊大叫啊!這裡是醫院,而且你爺爺還是個病人,雖說已經醒了,但身體上的傷還未痊癒,尤其是他的心臟病,不能受刺激的。」尹真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