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西邊望去,楊剛不禁感慨一聲。
水至清則無魚,這次算是直觀的感受到了。
蹲下身,楊剛往胳膊上拍了些清涼的溪水,不遠處游來一條黑色影子。
定睛一看,「喲,還有大鯉魚呢?」
楊剛眼前一亮,這後山的資源還真是屯厚啊。
環境出眾,青山環繞,溪水潺潺。
城裡的高樓尾氣,哪裡能和這比?
只要稍加修改開發,能直接甩一級城市幾條街。
順著溪流盡頭的方向走去,或許能更有收穫。
靠近水源頭的地方,草木總是更加旺盛,興許能找到不少價值高的藥材。
直到楊剛走近了一片湖泊,在周圍雜亂的草叢中翻找片刻,就有了不小的收穫。
「蛇床子,五味子,這裡怎麼成片的長?」楊剛拿著鐮刀就是一片收割。
這些草藥對治療程雲的腳瘡最是有效。
謝天謝地,那幾個老頭在他年少無知,莽撞輕狂的時候,把這些東西都惡補填鴨式地塞給了他。
楊剛一邊彎腰收割,一邊將草藥扔進了背上的竹簍。
如此反覆動作,樂此不疲。
這裡的草藥有些年份了,要是拿到中醫館去,也是一筆不小的外快呢。
而楊剛想不到的是,在泉眼下方聚集而成的湖泊里,一裸潔背影正如魚飲水般暢遊。
唐蘇蘇驚覺身後有動靜,連忙警惕地游到湖泊最深處。
埋下了整個身子,只露出一顆頭來。
本以為是什麼動物,可卻沒想到是個男人。
唐蘇蘇並不能確定是誰,便緩慢朝人影移動。
就在楊剛轉過身來時,兩人四目相對。
一邪肆,一驚恐。
「啊,你怎麼在這裡?」唐蘇蘇立刻退回到了湖泊最深處,生怕楊剛有所圖謀。
這處湖泊她也是才發現不久的,地方隱蔽,楊剛怎麼會找到這裡?
難道,他是跟著自己來的?
故意等自己下去洗澡後才出來。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一瞧唐蘇蘇這模樣,楊剛就知道自己又被當成流氓了。
不是,咱們大可不必吧?
他就是出來采個草藥,躺著也中槍?
楊剛的一句反問,讓唐蘇蘇一愣。
這話,讓她無法反駁。
「那我在這裡洗澡,你也看不見嗎?你應該懂得避嫌才是啊。」唐蘇蘇臉蛋怯紅,隨即無理攪三分地說道。
就算楊剛不是故意的,他也不能偷看。
「你要是不游過來,我才看不見你呢。」朝湖泊走近了兩步,楊剛壞笑一聲。
伸出大掌,悠閒地在岸邊玩水。
偶爾也把水花拍向渾身光溜溜的唐蘇蘇。
「你,你離我遠一些,我把衣服穿上。」唐蘇蘇深呼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靜下來。
她知道楊剛的為人,但這樣的情形實在尷尬。
勾唇一笑,楊剛正打算轉身迴避時,目光不經意一瞥。
只見一條翠綠色環著花紋的水蛇,正仰著腦袋朝唐蘇蘇靠近。
偶爾吐出的猩紅蛇信,正是發起進攻的徵兆。
楊剛頓時沉下了臉色。
不好,這湖泊中有水蛇。
「撲通」一聲,楊剛毫不猶豫的跳下了水。
這條水蛇足有一米長,碗口粗。
而且色澤鮮艷,一看就是毒性極強。
要是晚了一步,唐蘇蘇的後果不堪設想。
「你幹嘛?救命,來人啊。」
還渾然不知危險正在靠近的唐蘇蘇,見楊剛跳下水朝自己這邊游來,頓時驚慌失措地朝相反方向游去。
以最快速度救人的楊剛,眼中神色凌厲冷然。
這女人怎麼回事?
總不能智商也像她的身子一樣白吧。
「別往那邊跑了,我對你沒興趣,但你身後那條蛇可說不準。」趁著浮出水面的短暫幾秒,楊剛言簡意賅地說道。
說完就潛下水面,朝著唐蘇蘇以最快速度靠近。
聽完楊剛的話,唐蘇蘇渾身打了個冷顫。
什麼,有蛇?
她錯愕的回眸,脖頸都有些僵硬了。
果不其然,微微回頭就看見了朝她近在咫尺,瞪著豎瞳仁的水蛇。
嚇得她花容失色,就連腳下維持身形的動作都忘了。
「救,救命。」這下,唐蘇蘇也不再大聲呼救了。
完全忘了剛才把楊剛當成流氓時,有多拼命叫喊。
「別叫了,你的救命恩人就在這兒呢。」楊剛心裡一整個大無語。
就在水蛇張嘴露出獠牙的一瞬間,楊剛猛的伸手將呆愣在水中的唐蘇蘇拽開了三米之外。
水蛇撲了個空,卻不甘心。
擺動著蛇身下潛,迅速朝兩人游來。
「怎麼辦啊,我腿抽筋了。」唐蘇蘇驚恐之際更是掉了鏈子。
不然以她的水性,游到岸邊躲避水蛇不成問題。
「抱緊我。」楊剛薄唇緊抿,眸色深沉冷冽。
她現在拖著唐蘇蘇,到現在的距離,兩個成人游到岸邊,躲掉水蛇的可能性不大。
起碼有一人中招。
但現在也只能拼命一試了。
水蛇在後面窮追不捨,楊剛拉著唐蘇蘇就是一通猛游。
真氣在渾身遊走,楊剛體力足夠。
雙腿肌肉繃緊,矯健的游泳身姿更是給楊剛在水裡增添了不少助力。
水蛇的腦袋一時不備,竟被楊剛的腳被打了個正著,迅速沉入水底。
楊剛回頭看了一眼,趁著這個機會速度不減,迅速游上岸邊。
「呼,剛才謝謝你呀。要不是你,我恐怕就回不去了。」唐蘇蘇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被楊剛救到岸上後,唐蘇蘇連連喘著粗氣。
剛才喝了不少水,嗆到了氣管里。
「也不知道剛才是誰把我當流氓來著。」楊剛額頭儘是黑線。
淦,怎麼麻煩都找上了他?
本想著看看後山有沒有可開發的價值,卻沒想到現在淪落到被水蛇追?
剛才千鈞一髮之際,要不是他動用真氣,可就真危在旦夕了。
擰了一把身上的水,楊剛回頭一看。
尼瑪,白花花一片。
連忙捂住雙眼,轉過身去。
「你先把衣服穿上,不用這麼報答我。」楊剛朝旁邊走了兩步,來避男女之嫌。
這旖旎春光,他暫時還無福消受。
「啊。」唐蘇蘇驚呼一聲,害臊的厲害。
這才急忙回過神來,她還沒穿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