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成看著木驢，額頭冷汗直冒。
這個寧宸簡直不是人，這東西能給男人用嗎？
寧宸扭頭看向耿京等人，「耿大人，我要問的問題，涉及絕對機密，麻煩幾位迴避一下。」
耿京幾人臉色一僵。
他們現在嚴重懷疑，寧宸讓他們離開，是想用馮成試試木驢？
寧宸雙手合十，「拜託，我說認真的。」
他要問的事關福王，陛下讓他保密，所以這事不適合耿京等人聽。
耿京沉思了一下，微微點頭，但還是提醒，「這個人是重要人證，別弄死了！」
寧宸嗯了一聲，「我儘量！」
耿京很不爽的瞪了他一眼，朝著外面走去...寧宸這小子，現在越來越過分了，竟然敢讓他這個監察司老大迴避。
潘玉成幾人也跟了出去。
幾人出去後，寧宸盯著馮成：「第一個問題，你之前說自己上面有人，這個人是誰？」
馮成滿臉驚恐，顫聲說道：「我，我那是在吹牛，我上面根本沒人。」
寧宸眯了眯眼睛，哦了一聲，然後一把揪住馮成的頭髮，將他連拉帶拽的拖到木驢跟前。
按著他的後腦勺，馮成的嘴直接頂在了木驢後背上那根木棍上面。
「我最後再問一遍，你上面的人是誰？不說，我就讓你體驗一下深喉，然後再讓你坐上去，體驗一下什麼叫一步到胃。」
馮成都快嚇瘋了。
這玩意杵進嘴裡，他還有命嗎？
「我說，我說...」
寧宸冷笑一聲，鬆開他，「說吧？是誰？」
馮成渾身顫慄，哆嗦著說道：「是，是福王。」
寧宸眼神微微一縮。
「你跟福王是什麼關係？」
馮成顫聲道：「就，就是買賣關係...福王偶爾會來我的賭場賭幾手，後來我給他推薦了神仙粉...就是想讓福王罩著我的賭坊。」
寧宸眼睛微眯，「馮成，你還是沒說實話啊...要不我扶你坐上去？」
馮成嚇得兩腿一軟，撲通跪在了地上。
「大人明鑑，小人說的句句屬實，求大人明鑑。」
「小人很清楚，給福王爺推薦神仙粉已是死罪...都這個時候，小人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寧宸看著他，「馮管事，死也分很多種...咔嚓一刀是死，被慢慢折磨，最後在無盡的痛苦中死去也是死，你選擇哪一種呢？」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小人說的都是真的。」
寧宸冷笑，這個馮成還是在說謊...因為福王根本沒吸食神仙粉。
「你親眼看到福王吸食神仙粉了？」
馮成戰戰兢兢地說道：「沒有，福王爺每次吸食的時候，都會讓小人迴避...後來他會帶回去吸食。」
寧宸皺眉，馮成這樣說也解釋得通。
福王在四方賭坊發現了神仙粉，知道這玩意可以讓人上癮，能將人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所以他自己沒吸，而是推薦給了玄帝。
但不管怎麼說，福王都包藏禍心。
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馮成知道自己死定了，所以在替福王打掩護。
是什麼原因讓一個必死之人，給別人打掩護呢？
突然，寧宸目光一閃，「馮成，你的家人在哪兒？」
馮成顫聲道：「小人雙親早已經故去，並未娶妻生子，家裡只有小人一個人。」
寧宸皺眉，如果是這樣，那他猜錯了...他本想著馮成給福王遮掩，是因為家人的性命受到了威脅。
現在看來，這個馮成的確是個小人物，知道的不多。
寧宸在審問馮成的時候，皇后那邊也接到了刺殺寧宸失敗的消息。
啪！！！
昂貴精美的茶杯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老太監嚇得撲通跪在了地上。
皇后五官扭曲，「失敗了？你竟然告訴本宮失敗了？你是怎麼做事的？」
「那寧宸只有十五歲，這麼多人，殺不了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嗎？廢物，全都是廢物。」
老太監顫聲道：「娘娘息怒，那寧宸身手的確了得，不過雙拳難敵四手，我們的人將他逼進了巷子裡，眼看就要得手了，可監察司的突然出現了，壞了我們的好事。」
皇后眼神猙獰，「監察司的人？他們怎麼會出現？難道寧宸早有準備？」
老太監道：「應該不是，監察司的人是後面趕來的。」
「可有留下活口？」
「娘娘放心，無一活口。」
皇后微微鬆了口氣，「那就好！如果刺殺失敗，再讓他們抓到把柄，那就麻煩了。」
「這個小雜種，還真是邪性的很，這樣都死不了？」
老太監道：「娘娘，要不要奴才再多派些人...」
皇后揮手打斷了他的話，「這次刺殺，那個小雜種肯定有了防備...若再動手，很可能被他抓住把柄。」
「看來得想別的辦法了...明天讓太子來一趟。」
老太監急忙道：「是！」
皇后眼神陰冷，突然問道：「你之前說寧宸跟九公主走的挺近？」
「是，寧宸去過幾次落凰宮。」
皇后聲音陰冷，「一個外臣，能隨意進出落凰宮，定是有陛下首肯...看來陛下想要將九公主許配給寧宸這個小雜種的意思。」
「若九公主嫁給寧宸，就是皇親貴胄，以後想除掉他就更難了。」
老太監目光閃爍，道：「娘娘，寧宸對九公主肯定沒有防備，不如我們試著找找機會，看能不能在落凰宮除掉寧宸？」
皇后微微頷首，「本宮剛才也是這樣想的...不過九公主深受陛下寵愛，迫不得已，不能從她那邊下手。」
「聽說寧宸在教坊司有個女人？」
老太監點頭，「是，叫雨蝶...我們的人隱約聽到，寧宸曾求過陛下，赦免這個雨蝶的奴籍，恢復其自由，但陛下沒同意。」
皇后眼神陰險，「這麼說來，寧宸很喜歡這個雨蝶？」
「是，雨蝶是犯官之女，雖然身在教坊司，但卻一直保持著清白之身...寧宸是她第一個男人。」
皇后獰笑，「殺了我們這麼多人，給我們造成這麼大的麻煩和損失，總得付出點代價...派人試著接觸一下這個雨蝶。」
「娘娘，聽說這個雨蝶姑娘對寧宸很痴情，自從認識寧宸，就不露面了...每天就一心一意的等著寧宸去教坊司。」
皇后冷笑，不屑道：「一個風塵女子，痴情就是個笑話，肯定是為了銀錢...寧宸現在是陛下的寵臣，伺候好寧宸，得到的好處可比伺候一百個男人還要多。」
「這足以說明這個女人很聰明，而且比一般風塵女子更貪婪。」
「你派人去接觸一下她，不要心疼銀子，並且告訴她，事成之後，會給她自由。」
老太監道：「奴才這就安排。」
皇后陰冷地說道：「記住了，若是能為我們所用固然好，若是不能，直接除掉。」
老太監急忙道：「奴才明白！」
「對了，你想辦法讓人傳信給福王，問問他接下來該如何？」
......
另一邊，寧宸審問完馮成，從刑室出來。
耿京幾人看向他。
寧宸聳聳肩，「這只是個小人物，知道的不多...要是能抓到那個神秘藥商，說不定就能找到神仙粉的源頭。」
耿京道：「我已經在派人大力搜捕了。」
便在這時，監察司紅衣，押著一群人走了進來。
這些人，就是那些吸食神仙粉的官員身邊的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各官員府上的管家。
為首的銀衣走過來，「耿大人，人都抓回來了。」
耿京苦笑，看來今晚又得熬夜了。
潘玉成道：「我們分開審吧，這樣快一點。」
耿京點頭。
監察司的大牢可不止一個刑室。
幾人分成三組，連夜提審這些人。
但整整熬了一夜，得到的線索卻少的可憐。
幾人碰頭，聊了一下，這些人的神仙粉，都是來那個神秘藥商。
但根據這些人的形容，有人說神秘藥商很胖，有人卻說很瘦...總之，不可能是一個人。
共同點是，這些人給那些官員提供神仙粉，都是因為錢，神秘藥商給了他們一筆難以拒絕的銀子。
耿京道：「看來提供神仙粉的是個組織。」
寧宸點頭，一個人不可能同時操控這麼多人。
耿京道：「我已經讓人去畫像了...現在只求能抓到其中一兩個，那麼接下來就好辦了。」
寧宸打了個哈欠，微微點頭。
「行了，熬了一夜，都先回去休息吧...有什麼線索，我派人通知你們。」
耿京說道。
幾人走出大牢，都已經是上午了。
寧宸伸了個懶腰，擺擺手，道：「我先走了，太累了！」
馮奇正追上來，「那我還去接你家那個老奴嗎？」
寧宸腳步一滯，一拍腦袋，「草...我把這事給忘了。」
「老馮，累一夜了，你回去休息吧，我去接就行了！」
馮奇正搖頭，「我不累...女人床上累一夜都沒事，這算什麼？我都習慣了...我還是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我自己帶幾個紅衣去就行了！」
「你昨晚才遭遇了刺殺，我可不放心你一個人去...你可是我的財神爺，你要是出事，我哭都沒地哭去。」
陳沖湊過來，道：「老馮說得對，我也陪你一起去！」
寧宸想了一下，道：「那行吧，這輛馬車，我們一起去。」
寧宸和馮奇正騎馬，陳沖駕著馬車來到外城柴叔家。
柴叔這兩天把事情都安排好了，一直在等著寧宸派人來接他。
將柴叔要帶的東西搬上馬車，一行人來到新宅。
看著那氣派的大門，柴叔眼眶泛紅，擦了擦眼淚，滿臉欣慰：「這麼大一座宅子，四公子真有出息。」
寧宸莞爾失笑。
「柴叔，我們進去吧！」
柴叔笑呵呵地點點頭，「大壯，小虎子，咱們走這邊！」
寧宸一怔，「柴叔，你這是？」
「四公子，我們從小門進。」
正門只有主人家才能走，下人得走旁邊的小門。
「柴叔，咱們就從正門進。」
柴叔搖頭，「四公子，主人就是主人，下人就是下人，不能僭越，這是規矩...若人人都跟老奴一樣不懂規矩，那家裡就亂了。」
「四公子不嫌棄老奴，讓老奴來做管家，那老奴就得幫四公子立好規矩，搭理好這個家。」
寧宸想了想，微微點頭...柴叔說得對，無規矩不成方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