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了靈秀公主跟楚雲的婚事之後,乾帝跟楚嘯天都表現得非常開心。
一方覺得跟皇室聯姻之後便可以保證自己孫兒的安全。
一方覺得自己只是犧牲了一個女兒,就換來了三十萬楚家軍的兵權,簡直太划算了。
「老國公,朕還有些要事想要跟你商量,不如隨朕去大殿商議一下如何?」
楚嘯天看了一眼楚雲,知道乾帝這是故意在給這兩個年輕人留出更多單獨相處的機會,自然也是順從地回道:「老臣自無不可。」
乾帝跟楚嘯天離開後,偌大的御花園就只剩下靈秀公主蕭傾城跟楚雲兩個人。
蕭傾城早就聽聞這楚雲是個頑劣不堪之徒。
他整日流連於煙花之地,與其他的紈絝子弟稱兄道弟,惹是生非。
更是聽說楚雲是個色中餓鬼,這些年被他糟蹋的姑娘不計其數。
自己雖然是公主,可是父皇有意把自己嫁給他了,蕭傾城擔心楚雲趁著這裡沒有別人,會輕薄自己,所以下意識的就警惕了起來。
楚雲看出了蕭傾城的緊張,所以故意嬉皮笑臉地湊了過去。
「公主殿下似乎很怕我?」
蕭傾城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並沒有理會楚雲。
「公主,你我早晚會是夫妻,何必對我如此冷落呢?」楚雲再次上前一步,語氣輕佻的說道。
蕭傾城用力跺了跺腳:「你站住,別再上前了!」
「公主,我知道你心中並不願意嫁給我,可是無論是你還是我,都沒有拒絕的權利。」
蕭傾城默默地走到池塘邊,看著裡面正在嬉戲的七彩龍鯉,眼中露出了一絲羨慕。
「我竟有些羨慕這些魚兒,它們餓了就有人投喂,只需要無憂無慮地在水中遊蕩,沒有煩惱,沒有束縛......」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苦澀和無奈。
楚雲靜靜的站在一旁,他聽到蕭傾城的話後,微微皺眉,凝視著水中的七彩龍鯉。
「公主,這些魚兒只是看起來快樂,可實際上它們毫無自由可言。」
蕭傾城原本只是自言自語,沒想到楚雲竟然搭話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
楚雲指著水中的七彩龍鯉繼續說道:「它們被困在小小的池塘之中,一生都無法離開。」
「它們每日都要被人觀賞,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為了取悅旁人,它們的命運從一出生就已經被註定了,一輩子都無法知道外面天地的廣闊,沒有選擇的權利。」
明明楚雲是在說這池塘中的七彩龍鯉,可這一瞬間,蕭傾城卻覺得楚雲說的就是她。
自己就跟這些七彩龍鯉一樣,看著高貴自由,可實則一切都被人控制著。
蕭傾城有些驚訝,這被人稱為大乾第一紈絝的楚雲竟然會說出這麼一番話。
「你說的沒錯,我就跟這些七彩龍鯉一樣,無法掙脫早就被註定的命運。」
想到自己的命運,蕭傾城的眼眶不禁泛紅。
「公主,命運雖如枷鎖,可並非完全無法反抗,有時候看似是到了絕境,說不定裡面就藏著新生呢......」
蕭傾城隱約感覺楚雲這話中有話,可是一時間卻又想不明白。
楚雲見蕭傾城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輕笑一聲拍了拍手故意玩味著說道。
「時間差不多了,今日我就先告辭了,若是公主想我了,隨時可以來找我,畢竟你我很快就會是夫妻了,本世子很願意跟公主親近親近。」
楚雲故意把親近兩個字說得很重,裡面充滿了調戲的味道。
蕭傾城瞪了楚雲一眼,氣憤地一甩衣袖就大步離開。
楚雲看著蕭傾城離開的背影,嘴角勾起一絲弧度。
這個蕭傾城看起來似乎是個聰明人,自己剛剛那一番話,足夠在她心裡種下一顆種子了。
至於什麼時候生根發芽,那就只能等時機成熟的時候了。
在楚雲看不到的地方,靈秀公主蕭傾城回到自己的宮殿之後,原本苦澀著的臉露出了一個令所有男人都會痴迷的笑容。
「楚雲~似乎這個男人挺有意思的......」
「公主,奴婢聽說陛下已經同意你跟鎮國公世子的婚事了,你怎麼還笑得出來啊!」
守在房間裡的婢女喜兒原本以為公主會非常地難過,可誰知回來後公主的臉上卻帶著笑意,這讓喜兒懷疑公主是不是因為太難過所以瘋了。
喜兒跟靈秀公主蕭傾城從小一起長大,兩人雖然是主僕,可感情卻如同姐妹,所以蕭傾城在喜兒面前從來不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
「本公主早晚都是要成親的,既然無法逃避,那又有什麼好難過的。」
喜兒一臉焦急地回道:「可公主您這麼漂亮,又這麼聰明,您未來的夫婿應該是長相俊美,學富五車的貴公子,再不濟也應該是武藝超群的少年將軍啊。」
「可那楚雲是什麼東西,他臭名昭著,惡貫滿盈,哪一點配得上公主啊,奴婢都為公主感到委屈。」
蕭傾城一隻手拖著下巴,柳眉輕蹙。
「你有一點說錯了,這楚雲天生擁有一副好皮囊,他的長相在眾多世家子中也數一數二。」
喜兒愣了一下,跺腳表示自己的不滿。
「光有一副好皮囊有什麼用啊,他玩物喪志,而且聽說非常的好色,整天無女不歡。」
蕭傾城仔細地想了一下自己跟楚雲相處的過程,微微搖頭。
「不對,這楚雲絕對不是好色之徒,任何人見到本公主都會沉迷本公主的美色無法自拔,可那楚雲見到本公主後,僅僅是一瞬間眼神就變得清明。」
「儘管他一直都表現得像個登徒子一樣,可是他的眼神卻騙不了本公主。」
喜兒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久久都沒有合上。
「公主,你見到的真的是楚世子嗎?會不會認錯人了?」
蕭傾城玩味地笑了笑,輕輕地晃動著自己的雙腳。
「這楚雲的身上似乎藏著不少秘密呢,你說一個被全天下都認為是紈絝的人,若是這只是他的假象,那麼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喜兒嘟著嘴用力地搖了搖頭。
「奴婢哪裡知道啊,不過這楚世子若不是真的紈絝,那公主嫁給他也不算是委屈了您。」
蕭傾城用手輕揉著自己的臉龐,她很少會對一個人產生這麼大的興趣。
這楚雲就像是一個謎團,讓她下意識的想要去深究其中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她還沒有意識到,當一個女人對男人產生好奇的時候,就是她開始淪陷的時候。
「喜兒,以本公主的名義,去邀請楚雲參加三天後的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