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餓了就拿泡冷泉里的啤酒，然後拿上午油炸的小魚。
一人五狗就這麼簡單的吃個午餐。
許凡睡醒，不單狗子在邊上守著，還有那三百多隻雞。
就等著投餵。
「它妹的。
這麼這個吃法，金山銀山都經不住你們這麼吃的。」
現在野雞的食量也上來了，投餵的小米都是三斤起步。
換毛的野雞其實挺難看的，跟變聲期的男生一樣，花里胡哨。
投餵完雞鴨，背上割草機去打草，人在前面打草，後面跟了三百多隻雞，收驚跑出去的蟲子全部都被吃了。
別人番薯地還會有「豬兒蛆」這種大肉蟲，但許凡的番薯地根本就沒有蟲子，雞都餓吃番薯葉了，哪能放過那麼好的蛋白質。
一忙就忙到了太陽下山，然後抓了一隻閹雞就出山找猛哥吃飯喝酒。
喝酒是順便的，拿無人機電池還有聽聽猛哥突然想出來的搞錢項目倒是真的。
「真殺雞吃啊！
有點奢侈喔！」猛哥嘴上說奢侈，手裡刀可沒閒著，三兩下就放血乾淨丟開水裡面了。
雞在開水盆里浸泡，猛哥拿刀反動兩下說起正事：「我聽說隔壁村有個老山塘在放水了，咱們可以去估價包塘。」
「包塘我知道一些。
但具體怎麼個包法得說清楚，單純的包大魚，然後他們村一村人下塘里抓小摸黃鱔泥鰍的那種模式我沒興趣。
現在的黃鱔泥鰍價格穩定在130上下。賣大魚那點錢還真沒有黃鱔泥鰍划算。」
「這個確實也是！
大魚出塘的價格就六七塊錢一斤，便宜的還是五塊。
對了，我這邊山腳下發現了掩藏的泉眼，明天用挖機幫忙挖一下。
我想弄個吊泉水魚池。搞回來的魚塘魚放泉水裡吊著，去完泥腥味，有老闆願意收。」
「是嗎？這個可以喔。
一會帶我我看看。」
有許凡幫忙挖泉水魚池，猛哥膛雞的速度都提升不少，這麼好的雞當然是白切。
雞肝、雞腎、雞腸都放進鍋里跟雞一起煮，兩人抽空就去山腳下的掩泉看情況。
「這地方的泥土一踩下去就冒水，我就挖開上面這些雜草，發現泉眼還不小。
這邊上的田地剛好是我家的，也不用挖太大，一米深，30個平方就行。
我到時候弄兩個太陽能增氧機擺邊上。」
「嗯！好想法！問題不大。
準備好柴油就行，這個泉眼還不錯，冒水量可以。」許凡蹲下去摸摸泉水的溫度，測試一下泉水冒水的力量。
「我就是看中它的冒水量才想起做釣水魚。
有了它，我也算有一個持續回血的項目支撐一下。
搞些吊水大赤眼，十斤左右的草魚！這些魚有人搞網箱養殖的。
我低價拿貨回來吊養它十五天或者一個月再轉手。」
「30平有點小了，得分兩池。
明天多買點柴油，我給你干寬一點。」
「好嘞！」猛哥的後槽牙都笑了出來。
放山閹雞被許凡放瘦了，但口感很不錯，白切最見食材的原味。
「中秋節那天這雞賣我一隻。
雞油量剛剛好，不膩。
肉質口感好不柴。說實話，比自己家散養味米糠的都好吃太多。
是我除了吃酒席吃到的古典雞外，吃到最好吃的雞了。」
「行啊！45塊錢一斤優惠價。」許凡啃著雞腿咧嘴一笑。
「吃不起！
我還是抓我家的雞到山上放養好了。放到年底留過年吃。」
雞吃完，那煮雞的雞湯再下點枸杞葉，那真是一絕。
「包塘這個事情你再跟塘主交涉一下。
我們包塘直接包它三天，塘里的「大肚崩」、蝦虎魚我們都要了。
直接給他翻塘。
到時候我把挖機也開過去，什麼大黃鱔都跑不了。
同意這個前提，我們就去看塘估價，總比他低價批魚要賺一些。」
「嗯嗯！我就有塘主聯繫方式！我打個電話過去說一下情況。
約個時間看塘。」猛哥一想到許凡連挖機都開過去，這把就穩了。
電話就在飯桌邊打，許凡也聽到那邊塘主的話語。
兩人來回叨半天其實就是錢的問題。
那邊塘主說他塘裡面有不少大老鱉，都十多年了，整個翻塘的話要價高一些。
「三萬八，草魚出塘價算它6.5，每年放苗每年刮，這草魚也不會太多。
算它七八斤一條，一條魚50塊。
一萬塊錢能買200條大草魚。
算死了他塘里都沒四百條草魚，鰱鱅這些就不用看。
剩下的甲魚，我估計也懸，能算作賺錢的點就黃鱔跟泥鰍，十多二十年沒幹過，裡面估計有不少斤級大貨。
三萬八有點小貴，搞下來能賺的不多，要是草魚連200條都沒有，我們要血虧。」
「額！這個確實是個問題。
那個塘主過年過節都會下網撈魚游村賣，個頭最大的草魚也就十七八斤。
他說他有甲魚，一年刮幾次，甲魚都不知道有沒有被弄上來過。價格是得低一點。」
聽許凡這麼一分析，猛哥覺得自己先前想的不夠周到。
「這個塘一旦確定要包下來，我們就得派人過去守著。
不然塘主給你來一手釜底抽薪就完犢子了。」許凡掏煙出來散一根過去提醒一下。
「這個我知道。
我看看價格能不能談到兩萬上下。
三萬八太貴了。」
不過事情還是朝著不一樣的方向轉變了過去，塘主咬死了說他的山塘裡面有五六百草魚，價格不會少。
語氣言之鑿鑿！
聲音還大的一批。
不過許凡靈機一動，大魚自己包了還要轉手賣，如果真有幾百條草魚，一時間還不好處理。
「草魚、鰱鱅這些家魚我們都不要。他把大魚收走，我們包剩下的。
開挖機過去挖黃鱔掏甲魚。
你問問他願不願意。
能給到一萬塊。告訴他塘水放的差不多干，他只能抄水窩裡的大魚走，走吧的淤泥塘我們負責。」
「嗯嗯！這個可以有。」
猛哥有跟塘主交涉，二人你來我往的說自己的攻擊對方的弱點，最終價格定在一萬零八百。
「這事得跟他寫個字條，塘里的黃鱔泥鰍甲魚他不帶走。別搞的一會甲魚也是魚。
叫幾個人幫忙看著。」
「嗯！」
一頓飯吃完，包塘的事情也落實下去，兩人各出一半的錢，但挖機和柴油錢得另算。
叫過來幫忙的人到時候給150一個。
事情定好，猛哥就在邊上拿手機發信息打電話，許凡就在邊上抽菸聽著，這一頓電話打下來，裡面沒有賣蛋昌。
叫了瘦猴和另外幾個初高中的就輟學的村溜子。
另外猛哥還請了四嬸子幫忙拍攝包塘的視頻素材，這是許凡沒想到的。
這傢伙的大博主夢還在堅持著。
從猛哥的養牛山莊帶上無人機的電池和一大袋雞湯就開車回去。
狗子啃不到骨頭，這雞湯泡飯還是得為它們著想一些。
安裝上電池，試飛一下就放一邊，許凡拿著夜視儀到後山那邊悄咪咪的觀察一圈。
野豬沒發現，山老鼠跟蛇倒是有不少。
回到別墅大門口空地這邊，開始給無人機安綁南瓜，連夜空投南瓜到周邊的山嶺。
無人機雖然會有噪音會嚇跑野豬，但多投放幾次，習慣無人機的動靜以後，這些野豬就跟野河口的江草魚一樣。
沒有一口窩料是免費吃的。
第二天一早，猛哥叫了一輛村裡的爬山王進山把挖機帶了出來，村裡的精神小伙也集結到位，人數還多了兩個，是隔壁村的。
小嬸子也不是一個人來，還有上次買榴槤的帶娃少婦。
帶上三台抽水機跟過去，一行11人過去包塘。
「老五，一會到了地方你就盯著它們撈網的。
大魚小魚我們不管，但大老鱉你可給我盯緊了。
白紙黑字寫上，不用怕他。」猛哥在跟瘦猴安排事情。
「嗯！保證完成任務。」
「其他人負責拿抄網跟水桶，就跟著挖機邊上翻找黃鱔泥鰍。注意點挖機，別搞搞到頭了。」
「知道！我們又不傻。」
塘主看到許凡這麼一行人，還帶了小挖機，這心裡也是突突，小心思都沒了。
白紙黑字也弄好，各自簽名交錢，這包塘就算成了。
許凡把挖機開下去幫忙把出水口一路挖低挖開，這比幾台抽水機都管用，中心塘的聚水塘在快速下降，混水裡看的見大草魚擺尾的身影。
「幹活！幹活！」
許凡找了一邊就開始清挖塘泥往岸邊上轉移倒下去，邊上有三個精神小伙立馬就把那一坨淤泥給扒拉開。
「有了有了。
是黃鱔。
哎喲我靠！是螞蝗！」一個額頭染了一點黃毛的小伙被挖出來拉長的大螞蝗給嚇了一跳。
「怕個錘子！一會拿火機燒死它。」
「燒個屁啊！
單獨拿個網兜裝起來，這東西貴的很，一斤少說賣70塊錢，市場價好能賣300，中午豬腳粉加不加扣肉就看這些東西了。
看見田螺也撿一撿，拿回去活幾天清水，後面還有活動的時候，給你們弄個田螺煲鴨。」許凡伸頭出來喊一聲。
精神小伙聽許凡這麼一說，一個個震驚的不得了，自動屏蔽田螺煲鴨：：「哇靠！這麼貴啊！」
「這東西拿來幹什麼的，看著就起寒毛。」
「曬乾了一千多塊一斤。你說它能做什麼。
都裝起來。算你們額外工資。」
「哦吼！」
許凡開挖機挖淤泥，猛哥在塘主收網那邊撿甲魚，兩邊忙的不行。
塘主也沒料到猛哥會有這麼多人來，白紙黑字的簽了，想順幾個大甲魚走都不行，鬱悶的一批。
大草魚起網裝車，數量確實有，但沒有四百條那麼多。
兩輛裝魚車就把能賣的大魚全帶走了。
塘主又拿拉網撈了兩次，最後鬱悶的收網上岸看著許凡挖塘泥。
「你這挖機多少錢買的。」塘主看著挖出來大大黃鱔有些後悔了，只能找個話頭分叉一下思想。
「差不多十萬吧。」
「花這麼多錢買個大玩具，你也是真捨得。算是幫我清塘泥了。」
「哈哈哈，免費幫你清塘泥了哈。」
挖機每三挖斗下去肯定有黃鱔泥鰍被挖出來，個頭還不小，標準的三四兩通貨。
讓許凡沒想到的是，這裡螞蝗還不少，個頭大大的，藏在淤泥裡面，小伙子用手一扒拉，能拉二三十厘米長，相當的嚇人。
跟養殖的螞蝗還不一樣，這些傢伙賊凶了，一沾上手就想吸血。
可惜碰到了戴手套精神小伙。
中午時間都沒到，黃鱔抓了大半桶，估計有十來斤，泥鰍少一些，至於五六斤，但才挖了三分之。
猛哥開摩托車趕鎮上打包吃的回來，標準的豬腳扣肉粉，外帶一瓶大東鵬加一瓶礦泉水。
甲魚數量不多，猛哥那邊抓了七隻，許凡這邊才挖到一個。
吃完午餐，眾人在樹蔭下休息，許凡大概的算了一下收穫。
黃鱔130一斤，如果挖出40斤，就有5000塊錢。
泥鰍便宜些，算50一斤，有15斤，有700塊。
大老鱉個頭就五斤到十斤這樣，而且還是魚塘養殖的，價格頂多130一斤。
這麼算下來，這本錢是回了，剩下的就看塘里還有多少大貨。
「這個項目可以做喔！專門找這種老野塘包下來。
等你泉水魚池挖好，我山莊裡面的魚池也蓄水的話。
包下來的魚貨我們自己吃下。
用泉水吊養它。」許凡掏煙出來一一散一圈。
這些精神小伙估計是第一次接別人散煙，在兜里掏半天也沒掏出個打火機，倒是瘦猴那傢伙熟練老辣的吞吐煙霧。
「這個可以有！我抽空去周邊巡察一番。
塘主有意向我們就談包塘價格。咱們這挖機出場，可比網上那些要有意思多了。
每挖一斗上來那就跟開獎一樣。鏡頭感滿滿。」
「嘿嘿！確實有這種感覺。」
休息二十分鐘，精神小伙分成隊，輪流去幹活，就許凡一個人和挖機不停歇。
收穫最大的還是塘尾區域，這裡的黃鱔個頭都大一些，還挖到了三條一斤多的。
不過塘尾淤泥特別稀爛，挖機不敢往深淤泥那邊走，貼著水岸線上下兩三米的區域一路繞塘挖。
後面塘主也過來看看情況，越看心越堵。
抽水機把塘中心的水都抽乾，太陽沒那麼暴曬，猛哥帶了兩個精神小伙就去塘泥踩找甲魚。
這麼一找，又發現了七個個頭七八斤的大甲魚，後槽牙都差點樂掉出來。
不管大魚還是小魚，通通撈走。
小雜魚都撈了十多斤，這東西拿回去餵雞就非常好了。
清挖塘泥一直忙到天黑才收工撤離，精神小伙都不精神了，一個個累的跟狗一樣。
「明天到猛哥山莊裡吃田螺煲鴨！今天辛苦了。
每人一百八，晚飯自己回家解決。要現金還是轉手機里。」
一聽要發錢，這精神頭就來：「哦吼！錢轉我手機里。」
「明天記得過來鴨哈！自己帶碗。」
「保證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