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奴勤，做主懶。
出門先干自己家的活。
東北猛虎有令，早上投餵雞鴨鵝之後就拿旋耕機去耕地，簡單的搞了三個小時，專門弄一塊地出來種艾草。
這個做糍粑的艾草葉子不大不小，跟大葉艾和艾蒿是不一樣的。
這東西有人專門種來網上銷售的，十塊錢一斤包郵。
城市裡面採摘不到就會在網上買，而且這東西還可以做驅蚊香，種它一畝地都不是問題。
種子已經在網上下單，雨水充足，這個艾草一年四季都可以採摘。
大錢賺不到，弄點菸錢還是可以的，另外艾草糍粑也非常好吃。
搞完自己家裡的事情，午飯之前出山去幫猛哥他們擴展山路，趁機吃頓好飯。
「晚上還去守河口嗎？
可以直接開車去。」猛哥在吃飯的時候問一嘴。
「可以去守一波！最近花錢花的有點冒了。
我還想著把那野河給掏一遍。
斤級黃鱔應該會有不是，弄不好還能有大老鱉這種東西。」
「這個應該可以搞，我們去上游在關鍵位置把河水給改道了，讓水流向另外一邊的荒田。
沒有了上游流水，在河口進去一點再攔壩抽水。
一天時間就能把水抽乾。
可以搞，我去借抽水機。」猛哥越說越興奮。
許凡也是意動不已：「搞起！可惜我的挖機不好開過去。」
「搞起搞起，我去借兩台抽水機。」
三人分開行動，許凡回到山莊把割草機和油鋸工兵鏟還有太陽能電池組露營光、木炭、鍋跟大米都帶了。
那野河裡面的深度只有一米多深，有的還是半米淺溝，把上游堵住，出口處再設置攔網，再在最狹窄的河口攔壩。
黃鱔泥鰍肯定能搞十幾斤。
猛哥山莊道路擴寬項目都丟一邊去，都大家都把手上的活安排一下就收拾東西出門。
抽水機借到了三台，不過這裡又跟了一個馬仔，是一家抽水機大叔的少主。
屬於年紀輕輕就輟學在家啃老的那種，個子不高，還非常瘦，連黃毛都算不上。
「瘦猴，我大伯家的五公子。」
「嘿嘿~確實有點瘦，家裡不給飯吃啊！？」許凡也是不懂，現在這個社會，還能把人餓到肋骨都顯露出來。
「家裡做飯不好吃。」
「……猛哥你帶過去，你就的負責啊！別餓趴在外面。」許凡提醒一句。
「呼~這抽水機我都不想借了。」
「猛哥，你放心。保證不影響你們幹活。
我不吃東西是因為我爸老逼我去讀書。」瘦猴見猛哥不想帶他連忙保證。
「走吧！」
現在的猛哥也成了有些家庭裡面「別人家的孩子」，在山莊裡面開養牛場，種牧草，這妥妥的工廠淘汰下來的廢物青年創業打拼史。
瘦猴他老爸估計就是想猛哥這種上進青年帶帶他兒子。
跟著蜜蜂採花朵，跟著蒼蠅找廁所，想吃肉，那就跟在猛獸後面。
不過跟猛獸有風險，容易被當成一盤菜給吃了。
老父親為了兒子能自己混口飯吃，也是費了不少小心思。
許凡開五菱、猛哥開電動三輪、賣蛋昌開摩托車。
大中午的繞村走路到村尾，然後走山路拐了幾個山就到了。
就是五菱被路邊的樹杈刮的不成樣子，白天去縣城百分百要被交警扣押。
到了地方，許凡背上割草機就開始忙活開路過去，猛哥他們就負責搬運抽水機。
大網兜第一時間把河口給攔截起來，許凡這邊把路修到了上遊河流窄口處。
「果然是個大工程，幸好水流不是特別大。」
拿上砍刀就去砍了兩根灌木過來直接在流水窄口處打樁，然後橫欄起樹杈雜草，再下河挖淤泥對勁在雜草裡面堵水。
等小河水慢慢漲起來，到一定水位就往側邊挖引水渠，引水到側邊一大片荒田裡，在荒田那邊也築起蓄水壩。
許凡和猛哥還有賣蛋昌作為主力各築一道壩，瘦猴在邊上幫忙打下手。
工程進度非常快，許凡這邊開挖的引水工程就弄好了，上游流下來的河水全部被引到一百多米外的一大片荒田。
再檢查一番攔水壩會不會漏水，就開始往下游忙活。
「上面弄好了。」許凡跟猛哥打聲招呼。
「我這裡也差不多！準備抬抽水機下來幹活。」
猛哥截流點距離河口有兩三百米，也是前幾次打窩引草魚進野河的尾區，到了這裡，形成第二個水層落差。
三台抽水機忙活起來水面在不知不覺中下降，感覺到河水在流失，河裡的魚貨在慌亂的找地方躲藏。
忙活老半天，幾人肚子都餓的不行，拿上抄網到河口的攔網裡面抓了十幾條赤眼和羅非，還有幾條刀鰍。
沒什麼好說的，起鍋燒水做蘸料碟，魚貨全部取肉切小片，然後在野外弄起開水鍋赤眼肉片打蘸。
出門跟大哥混社會，三天餓九頓。
在家鄉跟留村青年混，各種野味都有的吃。
「好吃，真好吃！
這麼簡單的燙一下再蘸料碟，比我家做的蒸魚好吃太多了。」瘦猴大讚猛哥的廚藝。
「你家請客吃飯，哪次不是叫我去幫忙的。
就你爸媽那手藝，狗見了都搖頭。」猛哥不屑一顧。
許凡一聽也來了興趣：「這麼霸道的嗎？」
「哎！炒空心菜都能炒的黑坨坨的。而且還不捨得放油。
那場面你知道的。」
「怪不得的。
看把這小子餓成什麼樣了。
不去上學不去打工，你還不如跟你猛哥去山裡幫他種牧草，管你兩頓飯，不然過了發育年紀。
你就長定了。」
「我爸也有這個意思。
等我跟猛哥混熟了，也給我買兩頭牛放養。」
「得！都安排好了啊。」許凡咧嘴笑笑。
「也就養兩頭了。
養多數不過來。」
「哈哈哈哈……」
以前老一輩人說不好好讀書養牛都數不過來，現在有解決方案了。
就養兩頭！
「這野河口是個好地方，我們這次清理一番過後應該沒什麼黃鱔泥鰍了
。
但等第二年春水和夏漲水期間可是有不少大魚進入裡面。
可以提前固定好幾個樁子，水還沒漲，就先把網兜埋藏下去，等漲水之後把網兜拉起來。」猛哥見桌面的魚片都吃的差不多就停了筷子說起未來的打算。
「這個可以搞！
網兜配合圍網一起使用，還得做一下垃圾攔截清理，不然圍網會被垃圾衝垮。
吃遲的收碗洗碗。」許凡說完就放下筷子和碗站起來。
猛哥也跟著站了起來：「吃遲洗碗。」
「我也吃飽了，記得洗碗。」
三人都離桌，剩下瘦猴拿著筷子看著桌上碟子裡七八塊魚片。
他還想著一人吃兩片，然後他先放碗，再來一句：「慢慢吃！」
結果許凡三人比他還機靈的多。
抽水機不停歇的幹活，水面下降的痕跡肉眼可見，抽空去上游看看攔水壩和荒田蓄水工程，三人嘴裡叼著煙，還挺有成就感。
這個工程一般人做不來。
小孩哥也就弄個水窩子，拿個盆那舀水。
「塘角魚應該不少，動靜還挺大。」三人路過河岸邊的荒草，淺水區的魚貨受驚遊動。
「主要還是黃鱔值錢。
現在又漲到130一斤了。
搞它個十多斤，這活就不會白干。」
猛哥聽完許凡說的，手裡夾著煙擺擺手：「估計不止，我挖淤泥拉水的時候我挖到幾條三兩左右的。」
「嗯！有搞頭。」
抽水連夜進行，三人輪流值班巡視上下攔壩，餓了就吃點麵包跟零食，自己想吃魚就拿炭火慢慢烤。
這種生活估計就是瘦猴所嚮往的那種，跟他老爸斷絕關係都不想回家，那邊老父親托猛哥照看一點也就不管了。
一晚上都在聽著抽水機的轟鳴聲，攔截的河水已經見底，只有兩個水窩子沒抽乾淨。
「幹活！
一路挖進去。工兵鏟搞起來。」
三人都拿著鏟子和鋤頭並排挖淤泥進去，瘦猴在邊上拿桶等著撿魚貨。
這野河的淤泥堆積久遠，河蚌和蜆子都有不少，第一鏟下去就搞了一個巴掌大的河蚌。
「這東西放清水養些時日，煮粥還是很不錯的。」猛哥嘮一嘴，手裡的活沒停。
「難處理！」
靠近攔水壩這地方，黃鱔泥鰍都躲了，連續挖進去六七米才發現黃鱔的蹤跡。
「我還以為會空軍了呢！連夜搬家是不是。還想跑？」猛哥一鏟子把淤泥給撬了起來，伸手一掏就把一條三兩多的黃鱔甩飛到邊上的岸上。
「哦吼！這個大！」
「大你個頭！
沒見過大蛇喔屎。一斤多才算剛剛入級。小心點抓，別搞傷了。」猛哥讓瘦猴認真點幹活。
「嗯嗯！」
一路挖進去，把整個野河床都給翻了一遍，河蚌、蜆子、黃鱔、鬥魚、國產雷龍、塘角魚、黃骨魚、藍刀、白條、麥穗、赤眼、鯪魚、草魚仔、鰱鱅仔。
魚貨非常的豐富。
不過草魚仔和鰱鱅仔都第一時間丟回江里放生。
「來貨了來貨了。
終於看到斤級大黃鱔！
來這裡一起挖泥抄它出來。」猛哥招呼許凡兩人擠到一個荒草棚下面一起動手挖泥。
「誒？等等！這邊上的這。
臥槽！大老鱉。」許凡矮低身體進去準備挖泥，抬頭一看猛哥腳邊那邊上的枯葉泥下面有個滴溜溜的小眼睛。
「我靠！還真是，快摁住它，別讓它跑了。」
啪啪~
許凡的盯眼細看，和那綠豆眼對上，這傢伙再也也不能掩耳盜鈴，想撒丫子跑路。
可惜剛剛彈腿起步就被猛哥一個餓狗撲食就給摁在了身體下。
「靠！你還想跑！我的化肥都沒著落呢。
有十斤了吧。不錯不錯！
老五，那細眼網兜過來！」
「哈哈哈！大貨一起來！這個地方得挖寬一點。」
大老鱉被裝進網兜，瘦猴老五拿去放到五菱車上的釣箱裡面放著。
河道清淤工程開啟，淤泥直接鏟翻到岸上，瘦猴在那翻找黃鱔和泥鰍。
早上簡單吃點東西就開挖，一直挖到下午才算挖完，最後剩下兩個深水窩得抬抽水機過來抽水。
魚貨大小分練了出來，小的全部丟回去河裡放生，達到通貨級別的黃鱔有17斤，泥鰍只有8斤，大老鱉兩個，大的十斤左右，小的六斤斤。
各種河魚有二十多斤，河蝦都撈了十幾斤。
這一波收穫非常大。
水窩子抽竿，裡面全是塘角魚和黃骨魚，各有七八斤。
「呼！渾身酸累。
手都起完褶皺。
有貨都不要了。」水窩簡單的挖一圈，沒發現什麼魚貨就收手了。
「走走走，去江里簡單洗個澡！得去送貨了。」許凡拖著身體從淤泥里走上岸。
「真是累的不行！去鎮上得吃上兩碗扣肉粉。」
魚貨裝車，曬穀昌去把上游的攔壩和蓄水壩都拆開，下午四點半總算把魚貨送到了花鎮。
河蝦、黃鱔、泥鰍、大老鱉，這四樣被鎮上的優質客戶給包圓了。
一人分兩斤都沒了，剩下的塘角魚和黃骨魚送到縣城的那個魚莊。
魚貨全部賣完，清算一下買貨收入。
黃鱔通貨不到20斤，130塊錢一斤賣，2470塊，加斤級大黃鱔三條，一條300塊，總收入3370。
泥鰍沒有斤級貨，八斤多點，個頭也不大，60塊錢一斤出，500塊。
大老鱉110塊錢一斤，大的那個賣了1200，小的賣了560，加起來1760。
塘角魚、黃骨魚加起來十七八斤，以23塊一斤賣給魚莊，有400塊。
河蝦60六十一斤，有16斤半，990塊。
「總數：7020！看看有沒有算錯。」許凡拿著小本子列舉收入總結。
「沒有！」猛哥和曬穀昌都點頭。
「平均下來我們三人是2340塊。
這裡面還有汽油錢，買吃的，還有借抽水機的，還有瘦猴的。
我們各自拿340出來抵這個錢。
看看猴子能拿多少。」許凡示意猛哥開始算成本。
「抽水機一台給一百。
汽油花了不到300塊，吃的那些就不算了！
老五你拿420塊。我給你現金。
有沒有問題？」猛哥看向一邊眼睛都有點發紅的瘦猴。
「沒有沒有！
嘿嘿~我都沒想過能分錢。」瘦猴一聽自己有錢拿，臉都激動紅了，手腳都有點不知所措。
「別吹牛逼了。
在邊上看的眼睛都要掉下來。
跟著忙活一夜一天，420也還可以。
走了！各自回去睡覺。」許凡招呼一聲，就上了自己的五菱宏光。
看著許凡開車走，瘦猴大聲的歡呼起來：「哦豁！我有錢啦！」
「叫個屁啊
跟我回去還抽水機。帶些小魚回去給你爸下酒，錢就不管你了。
我不說，看看你能不能守住。」猛哥一巴掌呼在瘦猴的肩膀上。
「只要你們不說，我爸肯定就不會知道。」
「哼哼！封口費不得給點啊。」賣蛋昌在邊上嘿嘿一笑。
「明天上街吃扣肉粉，我請客。」
「行！這錢我們不跟你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