曬穀昌開車去鎮上賣窩料跟雞雜,許凡跟猛哥去河邊基地把礦泉水浮船裝車拉走。
結果剛剛到這邊就碰見三個小孩哥,有兩個年紀大的帶了小嬸子的那個侄子。
「他們不用上課的嗎?今天星期幾?」許凡問向猛哥。
「我不知道啊!我現在都只看農曆,沒關注星期幾,我看看手機。」
「今天星期天,我哥帶我來釣魚的,我爸也知道。
你不用舉報了。」小孩哥看到許凡過來就非常嘚瑟。
「哎呀呀!可不一定喔。
我的魚怎麼在你桶里?」許凡走過去一看,好傢夥,兩條鯉魚一條赤眼,個頭還不小。
小孩哥聞言愣了三秒,反應過來後極度的鄙視:「切!空軍總司令。
憑你?
你釣的到嗎?」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要不是邊上有兩個大孩子頭,許凡倒是想抓他衣領子好好的讓他見識一下社會的險惡。
「這地方我們打窩了。
你們去遠點釣魚。」小孩哥見許凡眼饞它桶里的魚貨,趕忙找藉口趕人。
「好好好!
非常好。
猛哥,那天晚上的視頻還在嗎?配合這張圖片發到你們家族群里。
這三個沒一個能跑的。」許凡往後退幾步,把兩個孩子頭加小孩哥都拍攝了一張背影照片,然後發給猛哥。
「臥槽!要不要這麼狠!
真發視頻上去啊。」
「要的!年紀輕輕不思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整日蠅營狗苟釣魚挖野菜!成何體統。
讀書改變命運啊!年輕人。
你想他們也跟你一樣守山村嗎?」
「我丟!這視頻我發了。
你們別怪猛哥我。
以後發達了,猛哥也不期待你發華子了。」猛哥一聽許凡這麼一說,這家國情懷就上來了,直接發送視頻和照片到家族群里。
小孩哥都能釣三條斤級大魚,讓他有點掛不住面子。
上次夜釣碰上死小孩拍的那個視頻,當時幾人都沒傳播,那確實有點詭異嚇人。
視頻一發家族群里,那就如同往平靜的湖裡丟了一枚核彈。
平日潛水的人都冒了出來。
小孩哥他老豆從田裡知道這個事情,再看完那個浮屍視頻,提著鋤頭就開摩托車殺到了河邊。
沒手機的三個孩子壓根就不就知道情況的嚴重性。
感覺後背寒毛炸起,而老父親的七匹狼已經揚了起來。
「啊~嗷嗷嗷……
阿爸,你幹嘛打我。
哎喲喲……哇哇哇……」
原本來河邊釣魚有人帶,還請示過,以為能躲過一劫,但老父親實著被群里的浮屍視頻給嚇到了。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自己這孩子天天想著去河邊釣魚,哪一天犯沖了,或許運氣不好了。
這不就……
越想越氣,好好的作業不寫,天天想著去釣魚,真是打少了。
兩個孩子頭硬著皮膚在邊上躲著,還沒意識到災難波及之大。
小孩哥撒丫子鑽竹林跑路,老父親在後面追,剛剛到大路邊上,又有兩個大爺殺了下來,手裡都拿著大竹條。
「臥槽!阿爺~快跑!」
「不愧是當孩子頭的人物,跑的就是快。」許凡感嘆這兩位草上飛人物。
這兩個應該是留守的大孩童,父母去外地打工賺錢了,由爺爺奶奶帶著。
「吶!這不就空曠了嗎?
小孩哥?
直接拿捏。」許凡掏煙出來給猛哥散一根,點上之後飄飄然吞吐著煙霧。
「你是真的六啊。」
「哎~幹活,不管他。我們換個地方守。」
讀書能改變命運這可不是說笑的。
兩人把礦泉水桶浮船拆解一下,就懟五菱車裡,然後開車沿公路往下游找位置。
下游江面寬闊很多,但周邊一直都沒有沙灘,基本都是山體和陡坡,找了一個有以前的舊渡口,把車停好,就開始組裝浮船。
「這裡應該有不少草魚,我看岸邊有些草都被啃了。」許凡組裝快,到江邊往上下游看了一下。
「這地方草魚是真的有。
對岸那邊有不少魚塘,往年發大水的時候,沒來的起魚,跑了很多出來。
釣上五六條大草魚,我又可以給山莊加一頭牛犢子。
嘿嘿……」
「嘿嘿……那有的守了。」
兩人在舊渡口這裡等了一會,曬穀昌去鎮上買雞雜窩料回來了。
「我看群里鬧翻天了,這是什麼情況。」曬穀昌停好摩托車就過來吃瓜。
「嘿嘿……我們去搬浮船的時候碰上阿大帶著生仔在釣魚。
我跟阿表過去看了一下,那小子竟然說我是空軍總司令。
嘿嘿嘿……
後面你知道的,他爸皮帶解下來追著抽,那聲音響亮的很。」
「臥槽!我怎麼沒得看。」
「他跑的比你小時候快多了。
就你傻傻的站那挨打。
我都不想說你。
記得小時候跟我去偷西瓜,別人上面找你爸,你被你老豆凶兩下就不知道跑,你真當你老豆想打你啊。
你不跑,那只能打給別人看了。
你看,我就跑的賊溜。那小子有我當年的風範。」
「哈哈哈……這話說的好。
挨打要立正,那是在沒法跑,跑不了,並且被抓把柄的時候。」許凡在邊上附和一句。
聽許凡這麼一說,猛哥感慨更多了:「嗐~
當年我下課跑第一,挨打跑最快,進廠也是我第一個進。
流水線賊快了。
我卻跟不上,希望他們能出人頭地。不要像我這種忙忙碌碌也沒碎銀幾兩。」
「能接受自己的平庸和處境,那也是一種不平凡。
不是要每個人都去當兵當科學家的。
地,總得有人來種,工廠也必須有人去上班。
個個讀書好,這苦力活誰干啊。
要是有錢點,村里人也讓我承包山裡的荒田的話,我還想多搞它幾百畝田地。
不然打起仗來北方產糧平原經不起幾輪炮射就沒了。」
許凡話語剛落,曬穀昌就接話茬:「不對啊!
咱們國家不是進口糧食大戶嗎?
大豆、玉米、稻穀、小麥,還有牛羊。它限制進口的額度,咱們也不至於種地都虧本。
現在除了種夠自己吃,遠一些的田地都沒人耕了,越耕越虧本。」
「嘿嘿……再虧本,有你曬穀的時候被雨淋虧的大嗎?」猛哥一針戳到曬穀昌心窩子。
「大家聊的好好的。
你說這個幹嘛!」
「哈哈哈……」
三人收拾漁具地籠就開始撐船找釣位。
「到處都是陡坡荒地,得上砍刀開荒了。」兩船距離兩三米一起撐劃著名。
「前面那個山頭那有兩個大石頭平台。拿繩子拋上去,然後往上爬,在那上面開個釣位怎麼樣?」許凡指了遠處一個山樑石崖的位置。
「可以啊!距離不遠,可以有個照應。」
確定位置,兩船就直接劃了過去,石崖有兩三米高,周邊都是藤草,根本鑽不上去,只能拋繩子上去卡住然後往上爬。
這繩子和工具許凡都有,拿砍刀砍了一節竹竿下來就綁上大尼龍繩往上拋,剛剛落在灌木中間,拉拽一下卡住就往上爬。
三人跟特種兵小隊作戰一樣,身手矯健不凡,三兩下就把東西全部轉了上去。
砍刀揮舞,營地擴大休整出來,打窩開始。
許凡用的是金屬網打窩,猛哥他們更離譜,用的是細眼撈網打窩,那網眼連小魚苗都嘬不到裡面的窩料。
簡直變態。
「這麼細的網眼,魚吃不到的啊!」曬穀昌質疑猛哥的做法。
「你懂個錘子!
那手機就知道天天刷美女搖屁股跳舞。要不要沒有絲襪,我都想用絲襪來打窩。
絲襪打窩,越釣越多,人走窩還在。看我的!今晚准能守大草魚。」
隔壁的許凡一聽就樂了,但還是要提醒一番:「你這是要考研啊!這小辭一套又一套的。
今晚不是大魚比亂抽啊!
要釣底守大貨。
距離太近了,我怕你們一直抽小赤眼影響我蹲大草魚。」
「這個了解!
一條大草魚比一桶小魚都值錢。我們也是守大魚的。」
「嗯嗯!」
窩子都打好了,太陽也在偏西,這個時候的魚口還非常不錯,藍刀仔成群結隊的在水面搶餌豆渣。
不過三人都忍住了,都是掛餌沉底釣。
許凡兩把魚竿,一把掛雞肝釣底,另外一把掛木薯葉和岸邊的雜草做老六釣法。
不過新窩沒大魚,守到天黑了,就猛哥那邊上了一條三斤多的鯉魚。
岸上沒亮燈,靠水岸邊亮了一個弱光燈映照水面。
三人守著魚竿拿手機出來偶爾刷刷,但主要還是守魚竿,時不時抽餌上來查看更換一下。
咻~
「來了!」猛哥那邊風線聲呼嘯,又一條鯉魚被抄上岸。
「六斤多點!」猛哥小聲跟許凡這邊說一聲,然後又陷入安靜。
許凡聽後沒回應,而是探頭到石崖邊上往下看:「不應該啊!我這個位置應該比猛哥那邊要好一些的。
大魚怎麼都跑那邊去了。」
「哎!應該買個小魚探的。
不然大魚進窩都不知道。」
說買就買,上次是錢不湊手,現在還有點存款,要是釣到大草魚,一條也能回本。
這種小聲納探魚器非常合適江河魚塘水庫筏釣、岸磯釣,操作簡單攜帶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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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單之後分享一下給猛哥二人。
「臥槽!阿表你怎麼想到要買這東西的!有這個好東西,豈不是可以一路划船一路找魚群!?
靠!我也買一個。」
「我蹭一下!」曬穀昌樂呵呵的笑著。
「你妹的!蹭窩可以,你別蹭我人。笑得太淫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