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青牛臥潭

  皇家葬龍脈,民間埋牛地。

  詩日:「龍龜獻福,福中福,官財兩旺,路路通。」

  先人埋在牛眠地,發家又致富,生財且聚金。

  「吾系啊哈,你全部身家就拿弄了這麼一個荒山野嶺。

  搞邊科啊!這個地方還能是風水寶地? 看著不像啊!不藏風也不聚水。」

  「就是因為不是風水寶地才能花錢拿下來。

  但你看那山型,像不像一頭青牛臥在水潭裡,牛頭在那。」

  「確實有點像哈!

  但這個牛頭好像被挖斷了。」

  「正是因為牛頭被挖斷,破了風水格局,這才沒有人在山上點穴。

  整片山林我都承包下來了。」

  聽著聽著邊上獨眼老頭的語氣,許凡總算反應過來,包這麼一座大山,加上山腳前面的魚塘田地,那肯定要不少錢。

  「不是!你全部身家就換這麼個地方, 也沒給我留點?!」

  「這麼大個地方給你繼承,還不夠啊! 你還想要什麼自行車。」

  「往山上找個地方一埋就行了,你還得把整片區域給買下,你就是看不得我空閒

  嗚嗚嗚.....我辛辛苦苦二十多年,天天吃苦受累。

  臨了你還想讓我給你守山里,我還怎麼娶老婆啊!

  我不干,我要落去深圳進廠打螺絲。」

  「你忘了我給你許的娃娃親了嗎,她快大學畢業了喔。

  就守十年,等牛脖子那的地脈接上!你愛怎麼浪都行!」

  「其實吧!

  我就是愛守山。」一聽老頭說起娃娃親,許凡心裡就不淡定了。

  「我還不知道你心裡的那點小九九啊。

  雖然是定了娃娃親,但你沒錢沒實力,想娶她估計也懸。

  「那你還讓我守山?!我還不如去搬磚扛水泥上樓,一膀子力氣,也能做一個日收過千的男人。」許凡好想搓搓老頭的腦袋。

  貧窮的愛情就像香蕉,不是綠了就是黃了,自己一口沒吃就黑了。

  -----奧德彪。

  問:「現在做什麼行業能賺大錢?」

  許凡鐵定會說:「給土豪看風水,定陰宅。」

  獨眼老頭就是做這一行的,錢是沒少賺,但風險同樣不少,而且還會犯五弊三缺。

  五弊:鰥、寡、孤、獨、殘。

  三缺指的是缺錢、缺命和缺權,也可以概括為「福、祿、壽,」

  窮困、短命、無福,就是犯了三缺。

  老頭賺這個錢是爽了,但犯了鰥、殘、 孤、獨。

  即便他比普通人多了很多錢,但就是娶不到老婆,談婚論嫁的時候總有各種原因鬧掰。

  今日無事,勾欄聽曲就是老頭的日常。

  「我估計沒幾天好活了。

  轉讓合同都簽你的名字,這片山林、魚塘,還有那片荒田都是你的。

  以後我大丫的生活費就靠你了。」老頭拍拍許凡的肩膀,一副我看好你的模樣。

  聽老頭這麼一說,許凡急了:「不是! 大學生的學費生活費喔,都讓我負責?你沒給她留錢?

  我怎麼負責?我身無分文啊。

  這是荒山,它不是礦山!把上面的松樹茫萁都砍的光禿禿都沒幾塊錢啊!

  這玩笑你開大了哈!再說了,我什麼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拎包打下手我就會。

  你那一行你也沒讓我接手啊。」許凡聽說還要自己掏錢養小師妹,頓時就炸了。

  「讓你留守這裡,肯定不會讓你白乾的。

  走吧,回去給你看個東西。」

  收拾東西開五菱宏光從山裡的土路出來,顛簸搖晃了15分鐘,兩邊的芒草樹枝在車上留下一條條琴弦。

  到了村口的國道還要可15分鐘才到小鎮上,過了大橋再跑70時速走縣道40分鐘才到縣城。

  說山也不是很山,屬於粵西不大的縣城。

  回到租住的別墅,老頭帶著許凡來到主臥的房間裡面,從床板底部掏出一個玉質圓盤在手裡摩挲,上面刻錄了許多陣文。

  「這東西是我早年從一個土夫子手裡換到的。應該屬於靈器的一種,佩戴在身上能延年益壽、聚福去煞。」

  許凡就這麼看著老頭,一副你:"you see see you..."的表情。

  「咳咳,之所以不讓你入行改鍊氣,就是為了這麼個東西。」

  來吧!扎一針,滴點中指血下去。」

  老頭雖然不著調,整天逛會所洗腳按摩不帶自己,但日常生活對許凡還是相當不錯的,從小就拿藥材培養身體。

  這個時候扎針放血,許凡也沒多猶豫, 直接弄了一小口子,讓血液滴落在陣盤上。

  「把手指按上去!催動體內的靈氣!灌輸進去。」老頭看著陣盤瑩瑩發光,連忙抓過許凡的手指壓了上去。

  隨著許凡把體內稀薄的靈氣灌輸到手指,整塊玉質陣盤好像活了一-樣,上面的陣紋在空中發光。

  「怎麼樣?有什麼感覺沒有?!」老頭還抓著許凡的手指,仰望許凡一臉期待的問著。

  「有些虛,腦袋發昏!

  體內的靈氣都被吸沒了。」

  「這...

  怎麼會這樣!不應該的啊!?」

  「什麼怎麼樣?這是什麼東西!」許凡捂著額頭晃了晃,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我猜這東西應該是個聚靈陣盤的中心。原來那個土夫子說在墓的周邊還挖出一些玉石。

  組合起來就是一個完整的陣法。"

  不過許凡沒精力聽下去了,被那陣盤吸一下,後勁這就上來了。

  身體好像一夜十幾次似的。

  很虛,腦袋晃了幾下反而越來越昏,想抬頭說話,結果一頭栽到了地上,兩眼發昏睡了過去。

  「怎麼會這樣!小凡.....小凡..."

  老頭也顧不上玉陣盤,連忙掐許凡的人中,但都掐紅腫了也喚不醒,摸摸脈門和鼻息,感覺沒生命危險這才鬆一口氣。

  「哎~年少不可得之物,終將困其一生, 暮年浮光之景,將之瞬息點醒。

  又終會因一物一失,而解終身之惑,抬望眼,天上月還似當時月,月下人已非當年心。

  活夠了!」老頭沒力氣把許凡搬床上, 只好把被子拿下來蓋上,等到夜晚都不見許凡有轉醒的跡象。

  許凡這一覺睡了好久好久,腦子裡好像靈光在閃動,想抓又抓不住。

  再次見到老頭的時候,已經是七天後, 人在山莊那碰面的,整個承包山地都在忙碌著,十幾台挖機同時工作。

  原先被斬斷的牛頭位置也被挖機用石頭和黃土填起來塑型,整個承包地界也挖了一條泥路繞圈,還有工人拿鑽孔機在路邊打樁拉鋼絲網。

  「錢這東西真的是萬能啊。

  就七天時間,這山莊的基建就弄了大概。得不少錢。」

  老頭在邊上的樹蔭下發呆,看見許凡過來也沒多大反應。

  「工程後天撤出,我點的那個地方你知道吧。」

  「知道!」

  「行!我的後事就交給你了。」

  「玉盤..."許凡想開口。

  「不想管它了,那機緣不屬於我,強求不來。

  你別說,我想安穩的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