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施粥
寒冬臘月，田村附近熱鬧了許多。
小兔子們到了村路附近就停了下來，駐足不前。
田不厲看著道路上被人畜踩出來的黑腳印和泥土，知道小兔子們是怕弄髒了身子。
正好田不厲從山上帶著藥爐和一些書下來，就雙手拿著筐。
「兔兒，跳進來，我帶你們過去。」
四個小兔子聽到後，迅速聽話的看著那筐。
很快黑兔跳了過去。
接著是灰兔。
小黃兔也跟著跳進去。
小白兔最後一個進去，跳進去後也和其餘姐姐一起調轉身子，露出兔頭在筐邊。
田不厲背著筐，和挎著斜布包的兔娘一起回家。
兔娘的書包還是白蓮幫忙縫製的，可以裝藥草和食物，也可以裝書和一些雜物。
肩帶從左肩到右側胯部，兔娘的左腰位置處綁著一個平常用的短劍。
她個頭不高，比田不厲矮一些，看起來也年輕，經常幫田不厲做一些洗衣做飯，打掃房間的活。
不過最主要的還是床伴，親密度比家裡四個女人高多了。
剛到家門口，附近就出來了很多人迎接。
四個女人還有十多個不認識的男女都在門口站著，等田不厲稍微靠近，迅速齊聲招呼。
「老爺！」
「仙長！」
「爹！」
田不厲點了點頭，「好，進屋吧。」
田不厲又看著大肚子的李河貞，算起來也就是這兩天要生了，不過即使是如此也出來迎接自家男人。
這就是封建時代的老爺地位。
當然田不厲自己也清楚不是那回事，自己也可比這個時代的老爺們厲害多了。
「你有身孕，這個時候就不用出來接我了。」
田不厲帶著眾人往府里走，李河貞挺著十個月的大肚子跟在旁邊。
「老爺回來了，我心中高興自然該出來迎接，不能失了禮數，而且託了老爺的福，之前勤加鍛鍊，這陣子身子一直都很好，就算是生了孩子也能下地幹活不耽誤。」
白蓮沒有說話，牽著已經會走的兒子跟在旁邊。
田不厲說道：「李河淑和周嬌也要好生鍛鍊身子，這樣才不容易變胖，將來生孩子的時候也更順利一些。」
李河淑和周嬌迅速應道：「是，老爺！」
兩女確實是都在鍛鍊，李家姐妹不是那種能幹活的身子，好在都很年輕，生孩子簡單。
胸大的女人，運氣不會太差。
白蓮適時說道：「老爺，今年多了一些人過來拜年，除了村子縣裡的一些熟人外，還有關家莊和祈天府那邊的問候，就連我們幾個女人的娘家也來送了些禮物。」
田不厲隨意說：「禮尚往來，你也備些禮物送回去就是，我們人沒辦法過去，心意要到。」
白蓮點頭說：「是。」
田不厲也沒有多說，實際情況他自己也清楚。
有些人收禮是不需要回禮的，比如自己。
逢年過節給大官送禮物，除了小孩子外，沒有會覺得這些大官能送禮回來，更不要說走親戚了。
民間過年給道觀和附近仙長送禮，也都是單方面的送。
進入院中後，田不厲說道：「今天是臘月初五，想來孩子應該是臘月初六前後問世。」
「讓廚房準備一口大鍋，等孩子出生後我做一鍋粥，於臘月二八在門外施粥，行些善事。」
「施粥只施給村人與附近客人，不宜太多，等初七那天再告訴鄉人即可。」
這種事情是白蓮負責，白蓮迅速說：「是，老爺！」
李河貞詢問說：「老爺，您可知道我這腹中是男是女？」
「是男是女都一樣，無需介懷。」田不厲沒有辨別男女的本事，之前倒是有兩個辨別男女的寶珠，不過賣了。
李河貞感慨道：「當然還是男孩好些。」
田不厲笑道：「我之血脈，不論男女。」
眾人進屋坐下說話，家中新仆也都陸續前來跪拜認主。
僕人里有男有女，都不是村子裡的那些鄉人，更像是幾個大家族的雜役年輕人。
李家也派了人照顧李家姐妹，有懂生孩子和照顧孩子的婦女，也有出身清白的窮親戚女兒。
有很多都會種地，不過田不厲也不是看誰能種地就娶誰。
李河貞臨近產期，大家都在等著，等到初六中午吃完飯後，坐著坐著就感覺肚子鬧得厲害。
眾人迅速手忙腳亂的忙合起來，過了兩三分鐘，小孩子就掙扎著四肢，在啼鳴聲中降生。
「恭喜老爺！是個男孩！」李河貞的丫鬟高興的報喜。
田不厲其實更想要個女兒，不過也微笑著說道：「好，讓帳房給每個人發一兩賞錢，凡是在冊都發。」
「謝過老爺！」丫鬟迅速道謝。
田不厲身邊正在烤紅薯的四個兔子好奇的聽著，等人走後，兔子們一邊等著吃紅薯，一邊和田不厲說話。
「主人，你怎麼一窩只能生一個啊？」
田不厲笑著起身，「讓你們娘給你們說吧，我要過去看看了。」
兔娘走過來坐下，代替田不厲用木棍看著爐子上的四個紅薯。
田不厲去看望了面色潮紅，欣慰滿足的李河貞。
不論如何，在這個時代還是生了兒子更有保障一些。
若是生了女兒，身為女人的李河貞多半沒有這麼滿足。
田不厲安慰了一下，給小兒取名田福緣，小名小緣。
有了第二個兒子後，田不厲開始忙著煮粥施粥的事情。
第二天初七的時候，白蓮從李河貞屋子裡出來後就過來後院廚房這裡。
看到田不厲在一口大鍋旁邊用力的將一大袋子紅豆倒入桶中，就走過去慰問。
「老爺，這種事情交給廚房不就好了，您休息還是修煉都好，何必做這苦差事？」
田不厲一邊繼續幹活，一邊微笑說：「之前一直都幫胡先生治病熬藥，後來自己在山中也採集百草製作藥膳，看過不少醫書，也在道觀里學過一些陰陽調和的溫養之術。」
「如今一年裡，抽出一兩天熬些熱粥吃吃，也算是行些善事了。」
「我要做八寶五味粥，因是明天施粥，叫做臘八粥或者八寶粥都可。」
白蓮聽到是道家本事，忙恭敬道：「原來如此，老爺真是心善！」
田不厲可不想被誤會，補充說：「這八寶粥與尋常粥類也沒有太多不同，不必誇張，若是什麼靈丹妙藥的話，我早就給你們做了。」
白蓮點了點頭，「是！」
過了幾秒鐘，白蓮還是沒有走。
「老爺，郡主府那邊前些時候傳過話，說是明年煙霞山好像是要舉辦仙門宴了。」
田不厲隨意說：「是有這麼回事，我明年還要過去赴宴。」
白蓮小聲說道：「聽說可以煙霞山的內門弟子可以帶一人進去赴宴。」
田不厲皺起眉頭，「這個我不知道，師父也沒有和我說，等我過陣子問清楚了再說。」
「是！」白蓮不再多問。
仙門的東西帶不出來，尤其是一些瓜果貢品之類的東西，離開了地方就會快速消散，變成尋常食物。
打包沒有任何用處，必須要親自過去吃。
寒江郡主夫婦自然是有資格赴宴的，不需要求田不厲帶路。
仙門大部分時候都不理會朝廷，但也會給一些面子，幾年或者十多年一次的仙門宴也會邀請一些當地名流。
畢竟很多時候也要和世俗打交道，稍微施捨一些剩飯剩菜，換些便利。
田不厲從倉庫找了今年收穫的八種穀物，熱性寒性各一半，仔細清洗乾淨後開煮。
又取了五味調料在藥爐中慢慢調和，將調和好的糖水倒入鍋中慢煮。
從凌晨四五點鐘忙到了六七點鐘。
等自己嘗了一口後就給旁邊添柴扇風的兔子們各盛了一碗。
「收拾一下就可以吃了，喝飽了就回去睡覺，中午吃飯的時候再喊你們。」
四個兔子還有兔娘都累了，聽到後的高興道：「遵命！」
田不厲也讓人給家裡女人孩子送了一碗粥，當然也沒有落下隔壁院子裡的人，隨後才開始在門口施粥。
白蓮正在熱炕上躺著睡懶覺，就聽到有人進來。
「夫人，老爺煮了八寶粥，讓我們送來給您和少爺嘗嘗。」
丫鬟端著木盤，上面放著兩碗熱氣騰騰的紅粥。
白蓮想起來今天是施粥的日子，很快坐起來，「好，我嘗嘗。」
屋子裡另外一個丫鬟很快將小桌子放在熱炕上，穩固了後另外一人才放上餐盤。
白蓮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衣服披在肩膀後，盤腿坐在暖和的熱炕上，伸手拿著勺子在粥碗裡攪了攪。
等感覺涼了一些後，白蓮盛了一勺小心的放入口中。
寒冬臘月，粥從離開鍋那一刻開始就在變冷，如今溫度剛剛好。
在吃了一口粥甜粥後，感覺味道還可以。
又吃了兩口，就感覺身子暖和起來。
「這是老爺做的粥？」
「是，老爺親手做的，從天還沒亮就開始煮了，忙到現在！」
白蓮又吃了幾口，感覺比在王府吃的粥都好吃。
正吃著的時候，就感覺身邊有什麼東西在動。
看過去就發現睡覺的兒子已經醒了，一歲多大的小聰兒自己站在旁邊，露出想吃飯的表情。
「聰兒，你爹給你做了八寶粥，來，娘餵你吃。」
白蓮當然不會虧待自己的寶貝兒子，迅速將寶貝兒子摟在懷裡，給這個還沒斷奶的小傢伙餵粥。
聰兒很快安靜的吃起了飯。
白蓮感覺驚奇，平常這小兒子別說是吃粥，就算是喝奶的時候都不老實，吃幾口就要出去玩，吃個奶就像是求他吃一樣。
今天喝個粥就變得老老實實的，一口一口的張嘴等喂，專心吃飯的樣子讓白蓮都覺得不可思議。
「再去盛一碗過來。」白蓮自然不會委屈兒子，迅速讓下人多盛一碗過來。
過了十多分鐘，丫鬟回來說道：「夫人，老爺說今天就做了一鍋粥，家裡上下都分了後已經沒多少了，門外排隊的也多，已經分完了。」
一大鍋粥只是對正常一家人來說的是大量，對兩百多人的田家和二十多人的胡家來說並不多。
一人一碗就沒多少了，更何況還要分給外人。
白蓮見狀只能無奈得放棄了，畢竟做粥的不是廚子，而是老爺。
道士會的五種本事，求雨、施粥、治病、畫符、法事，田不厲已經會了一個半。
一個是施粥救濟，半個就是治病賜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