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奇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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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塵客棧,青霓的石室內。

  小虎忽然問起了幽都山的事情,風不羈略微沉吟,還是說道:「也罷。師父曾言明,不可透露其身份和去向。不過,他對逍遙派的各位祖師也是推崇備至,加之你們於師弟有恩,告訴你們也無妨。

  家師乃蒼穹五老之一的磨刀老人,與墨羽兄弟的師父流影劍神齊名。師父於百年前悟出了一套絕世刀法,自此天下無敵,被人稱為魔刀老人。

  直到流影劍神出世,師父多次與流影劍神前輩比試,也是不分伯仲。

  可世人只知道這套刀法威力絕倫,卻不知此刀法本不應存於天地間,更是人力所難以駕馭。師父越是苦心鑽研,越發現這套刀法就能夠反噬人心,激起人心中的暴戾之氣。

  為防此刀法危害世人,師父曾想自廢武功!還好,此時有一神秘人拜訪師父。那人是一位逍遙派的祖師,可師父不願提及他的姓名。」

  聽到此處,芸逍忽地想起玄夷和玄通曾跟他說過幽寒刀意的來歷,便脫口問道:「敢問風大俠,那位逍遙派的祖師,可是子譽真人?」

  風不羈微微一笑,並不作答,而是接著說道:「此人找到師父,是為了創出一套刀法。師父見那人道法修為極高,且天賦異稟,世所罕見,便暫時放棄了自廢武功的想法,並且與那人相處數月,鑽研這套刀法中的訣竅。

  那人果然聰明絕頂,不僅根據師父傳授的刀法要義,結合自身門派武學創出了一套極厲害的刀法,並且傳授師父道家修修煉的法門,助他壓制心中戾氣。

  那人離開後,師父潛心修煉道家法門,可刀法中的戾氣卻一直未被消除。

  無奈之下,師父在北方找到了一處極寒之地,叫做幽都山。那裡的寒氣能夠很好地壓制刀法帶來的戾氣,師父驚奇地發現,在那裡修煉,便能發揮這套刀法的最大威力,且不會讓它侵蝕了心智。

  當然,這還要多虧了逍遙派那位祖師傳授的道家修煉法門。

  自此之後,師父便在幽都山修煉,從未再下山。江湖中,有傳言,有人看到師父在幽都山磨刀,並且說,世上再無可讓他拔刀之人,他便只能在此磨刀,等候一個對手。

  從那之後,世人便稱呼師父為磨刀老人。我和師弟就是在那之後的機緣之下來到幽都山,先後拜入師父的門下。可師父不忍我和師弟常年在那苦難之地生活,待我們學成之後,便准許我們下山遊歷。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江湖遊蕩。直到有一天,到了空夢城,遇到了好兄弟董一凡,還有……」

  他含情脈脈地看向燕茹,握住了她的手,說道:「還有我的妻子,這才算有了一個家。」

  燕茹也不在意旁人眼光,同樣握住了風不羈的手,嫣然一笑。

  芸逍幾人無不羨慕這一對神仙眷侶,風不羈不拘小節,絲毫不隱藏對燕茹的感情,確有大俠風範。而燕茹不懼危險,明知風不羈樹敵無數,依舊跟著他浪跡天涯,也是情誼深厚。

  婧遙忽地問道:「風大俠,你此來紅塵客棧,可是也要去妖界?」

  風不羈忽地面露憂色,嘆道:「不錯!前些日子,我回到空夢城中,聽聞一凡賢弟和弟妹子茹被辰霄派的人暗算重傷,被小崑崙山紫凌姑娘帶走。我擔心他們的安危,這才冒昧來到此地,想請青霓姑娘幫忙,引我們去妖界探望。」

  風不羈說完,滿臉懇切地看著青霓,可青霓卻一臉輕鬆,端起茶壺,為燕茹滿了一杯茶。風不羈眉頭微皺,問道:「青霓姑娘,我也聽聞,你與紫凌姑娘之間的恩怨。可一凡兄弟乃我至交好友,還望姑娘萬要幫忙。」

  燕茹見風不羈滿臉焦急,「噗嗤」一笑,說道:「不羈,青霓姑娘心地善良,怎會置之不理。她之所以沒有立刻答應你,是因為這幾位少俠已經找到了一凡兄弟的靈魂,還有救助子漠的方法。他們也正要去妖界,我們與他們同行便是!」

  「當真?」風不羈扭頭看向芸逍,投來詢問的目光。

  小虎「嘿嘿」一笑,說道:「燕茹姑娘說得不錯!我們正是受了紫凌姑娘之託,去冥界將董一凡的靈魂帶了回來。」

  小虎便將他們去妖界見到紫凌,再去冥界搶奪奇花的事給風不羈講說了一遍。

  風不羈這才恍然大悟,起身對芸逍幾人深施一禮,道:「各位對一凡兄弟的恩情,風不羈代他謝過了!」

  芸逍幾人也趕忙起身還禮,一番客套之後,大家再次落座。小虎滿臉疑惑,忍不住問道:「風大俠,既然那尹嘉仁憑藉仙劍,在空夢城中為非作歹,董一凡和燕茹姑娘,都曾受過他的欺壓。那你為何不出手教訓於他?」

  風不羈嘆了口氣,說道:「一個尹嘉仁自不必說。可他畢竟是天罡劍派的弟子,天罡劍派在空夢城中之所以名聲大噪,也多半是因為尹嘉仁。傷了他,就等於與天罡劍派為敵!即便如此,也就罷了,風不羈也不懼。不過,多年前,我曾在黃海邊遇到一個身懷七星劍訣的人。

  我與他多番較量,脾氣相投,便成了忘年交。他雖不願承認自己的出身,可那一身天罡修為,再明白不過。

  我曾答應他,若遇到天罡弟子做下錯事,也一定會給他們一些薄面,不會毀了天罡劍派的名聲。至於那人的名字,我想墨羽兄弟一定知道,他便是袁嘯哀。」

  提到袁嘯哀,芸逍、小虎、婧遙和墨羽都曾見過,他們也都敬佩袁嘯哀的為人,更知道他心中對天罡劍派弟子身份的執著。是以風不羈說到他曾囑託風不羈對天罡劍派的弟子網開一面,眾人也都不覺奇怪。

  幾人邊喝邊聊,說了一些江湖軼事之後,便開始商量何時前往妖界。就在此時,樓下傳來一陣騷動,似有很多人在竊竊私語。

  水芸見有熱鬧,從石凳上竄了起來,快步走到二樓的欄杆前,向下張望。只聽水芸「哇」的一聲驚呼,隨後向後招手:「你們快來啊,客棧中來又來了一個絕世美人。」

  眾人聞言,也都好奇,紛紛起身走到二樓的欄杆前觀望,卻見一樓門口,站著一個手持油紙傘的年輕女子。

  那女子一襲紅絲裙,領口很低,露出豐滿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膚如雪,一頭黑髮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滿頭的珠在陽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好一個人間絕色。

  客棧一樓中的賓客,目光一時間都被女子吸引了去。可那女子卻是四下張望,又回頭望了望身後,似是十分緊張,好像是在尋什麼人,又像是在躲避什麼人。

  終於,一個身穿灰袍的中年漢子按捺不住,走上前去,搭訕道:「這位姑娘,你來此紅塵客棧,可是要找什麼人?」

  那女子淡淡一笑,說道:「正是!這位大哥,請問青霓姑娘何在?」女子聲音婉轉悅耳,只聽得那男子如痴如醉。

  好一會,那中年漢子才開口回道:「你找青霓姑娘啊,他就在二樓。」說著,他手指向青霓的方向,可眼睛依舊在那女子身上打轉。

  那女子抬頭望向青霓,青霓也不迴避。兩人目光相對,那女子眼中滿是驚喜,而青霓卻微微皺眉,自言自語道:「我開此紅塵客棧已百年有餘,還從未來過連我都看不出真身之人。」

  芸逍也頗為奇怪,那女子似乎是陰靈之體,可他身上又有人類的血肉,當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眾人疑慮間,那女子已經踏上樓梯,朝他們的方向走來。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啪」的一聲,客棧大門被人推開。那聲音將眾人的目光從女子身上轉移到了門口,眾人聞聲看去,面上都有不悅之色。

  青霓也收回了目光,望向門口,秀眉微皺,面色一沉。卻見門口站著五個男子,為首的兩人身穿黑衣,胸口有骷髏標誌,看裝束,應該是魔教玄陰堂的弟子,其中一人手中拿著一個鷹爪形的兵器。

  他們身後,站著三個僧人打扮的男子。為首一位老者,鬚髮皆白,右手持禪杖,左手擺弄著胸前的念珠。另外兩人,左手各自拖著一個紫金缽盂,站在為首那人左右,猶如護法一般。

  走到一半的女子也被這聲音驚嚇,回頭看見來人,立刻嚇得花容失色,愣在了原地。那手持鷹爪兵器的男子冷冷一笑,說道:「三娘,我看你往哪裡跑!」

  說著,他掄起手中的鷹爪,那鷹爪豁然飛出,在空中變大數倍,抓向女子後背。

  那女子驚慌失措之間,奮力向上奔跑。鷹爪接近女子後背之後,猛然收縮,可被那女子堪堪避過。鷹爪抓到樓梯上,將岩石砌成的樓梯抓碎,石屑亂飛。

  一樓的客人們慌忙向一旁閃避,口中都是言語不善,抱怨來人,太過粗魯。

  可那黑衣人並不在意,他見一招失手,罵了句髒話,再次擲出鷹爪。子茹眉頭一皺,飛身上前,單掌擊出一道白光,將那鷹爪逼了回去。

  那女子想要趁機向上爬,可石梯受損,那女子踩到樓梯上,忽地塌陷,女子驚呼了一聲,跌到了一樓。也不知是受了驚嚇,還是摔傷,女子臉上瞬間沒了血色,一片慘白。

  黑衣人面色一喜,想要上前,可想到剛剛出手的子漠,又停下了腳步,抬頭望著她,冷聲道:「你是何人?為何要阻止我玄陰堂辦事?」

  子漠冷哼了一聲,說道:「玄陰堂算什麼?在這紅塵客棧,還由不得你們胡來!你若再敢用那索命爪,我便用你的命,去償還我家的石梯!」

  「你——」

  黑衣人想要反駁,可他明顯也知道紅塵客棧的威名,到嘴邊的話,還是咽了回去。他身後的那手持禪杖的僧人微微哼了一聲,並未出手。

  那女子摔倒地上,客棧一樓中一眾男子的心似乎被揪了一下,可他們都知道玄陰堂乃魔教四堂之一,絕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所以也沒有人敢上前攙扶。

  那女子掙扎著站了起來,渾身發抖,一直向後退,直到身子碰到了牆壁。她身子縮成一團,一雙眼睛,滿是恐懼,偷偷瞥向門口的五人。

  燕茹見女子如此,心生惻隱,轉身對風不羈說道:「不羈,你去幫幫她。無論是非,她一個弱女子,也不該落得如此田地。」

  風不羈點了點頭,縱身從二樓躍下,小虎也緊跟著他跳了下去。芸逍淡淡一笑,對水芸和黎婷說道:「你們倆還是迴避一下!」

  水芸和黎婷點了點頭,退回到了石室內。芸逍又對常念說道:「常念,我看那三名僧人也是佛門弟子,不如我們下去看看吧。」

  「好,我也正有此意。」二人對視一眼,也躍下了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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