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沈貴之子

  顧北川語氣尤為肅穆,神色更是嚴肅至極。【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畢竟絲綢若是問世,必能給大乾紡織業帶來一場難以想像的巨大變革。

  在這之前,絕不能出岔子。

  所以必須要給這些婦人打個預防針,叫她們意識到其中利害。

  見顧北川說得這般認真,婦人們還沒說話,村長就先站了起來。

  對眾人板著臉,道:「老頭子我知道,你們婦人家,總喜歡說些家長里短,亂嚼舌根。」

  「往日裡也就罷了,現在是顧東家給你們機會做工。」

  「一天三十個大錢,還管中午一頓飯。」

  「這價錢,你們上淮南城裡去問問,婦人家在哪找得到這等工?」

  「這是人家的恩,咱們八公村的人,向來知恩圖報。」

  「醜話說在前頭,要是誰亂嚼舌根子,壞了顧東家大事。老頭子我村法伺候。」

  村長一板起臉,五大三粗的漢子們也得泛怵,連忙道:「省得省得。」

  「我們一定管好婆娘,叫她們不亂嚼舌根子。」

  李老二看見這一幕,心裡也算鬆了口氣,轉過頭來朝自家媳婦兒說:「孩他娘,這份工是正經營生,顧東家也是大方人,你去做工,我不反對。」

  「但是嘴上一定要帶個把門的,萬不可像往日裡亂說。不然壞了東家的大事,咱們家就是傾家蕩產,賣田賣地也不夠賠的。」

  「當家的你就放心吧,做完工我就回家,不去理老秦家,老劉家媳婦兒,就數她們倆嘴最碎。」

  聞言,李家老二這才點了點頭。

  「好了,話就說這麼多。」

  「諸位想來的,現在就可以報名,明兒個開工。」

  「現在每天只有三十個錢,日後等作坊的生意好了,你們也都成了老工人,自然是要上漲些許的。」

  顧北川此言一出,眾多婦人哪裡還忍得住,頓時蜂擁而至。

  「我要報名,我要報名!」

  「我也要報名!一天三十個錢,比我當家的掙的還要多。」

  啪嗒!

  然而,就在眾婦人還在吵嚷之際。一道矮壯身影便一個箭步沖了上來,在契書上狠狠按下自己的紅手印。

  來人正是張大嬸!

  半天之後,招工總算是結束了。顧北川累得癱在椅子上,不想動彈。

  人手太少了,我一個人忙不過來。

  飛鴻酒樓諸多事宜早已穩定,想來不會有太大變故,還是讓福伯過來一趟吧。

  另外還得再招些家僕,否則若是賺了這麼多銀錢,凡事還得親力親為的話,那賺錢的意義何在?

  ……

  就這樣,時間又往後推了十數日。

  紡織作坊已經開工,一眾婦人做得非常好,尤其是張大嬸。

  做事粗中有細,紡織技術也是一眾婦人中最好的。

  於是顧北川便大手一揮,讓她做了紡織小組長。

  工錢也由一個月三十文,漲到了一個月六十文。

  當這事傳到其他婦人耳朵里的時候,整個紡織作坊就沸騰了!

  那可是足足六十個大錢啊!

  要知道,他們當家的整日在地里勞作,累死累活,怕是也掙不到這麼多。

  張大嬸進作坊做工不到一個月,就有這樣多的工錢了?

  頓時,一個個眼紅得緊。

  原本還有些懶散的作坊,瞬間變得緊張積極起來。

  所有人都卯足了勁頭,想要把別人比下去。

  在顧北川巡視的時候,這種現象更為明顯。

  剛好張大嬸說她一個人管理起來比較吃力,顧北川索性就大手一揮,連續提拔了好幾個小組長,工錢統統漲到每月六十個錢。

  這下子,大家哪裡還坐得住?

  作坊里甚至傳出,只要做事到深夜,就能漲工錢的謠言。

  導致很多婦人在作坊里流連忘返,一直工作到深夜,連家裡頭丈夫孩子都不顧了。

  一時間,紡織作坊的生產熱情前所未有的高。

  以這個速度下去,顧北川覺著只怕要不了多久就能生產出絲綢了。

  當然,這個絲綢跟後世那些薄如蟬翼的肯定沒法比。

  但顧北川的要求也沒那麼高,只要能做出個差不多的胚子來就行。

  然後他就準備設定一系列的獎勵措施,讓婦人們自由開發。

  誰能在胚子的基礎上做出更好的料子,就升職加薪。

  顧北川覺得,只要有錢,產品質量沒理由上不去。

  相反,很多後世公司都是捨本逐末。

  一邊要求員工賣命,一邊還不給錢。

  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兒?

  福伯來了之後,顧北川就把生產作坊交給了他,自己徹底清閒下來。

  閒暇時間,跟芷柔通通書信,培養培養感情,豈不快哉?

  ……

  這一日,一白胖青年來到了八公村。

  剛一進村,他就覺得這個村子奇怪極了。

  其餘村子的婦人們窮得都快餓死了,個個面黃肌瘦。

  唯獨八公村的婦人不同尋常,看起來不但比別村婦人壯實不少,臉色也要紅潤許多。

  更重要的是,她們臉上時常掛著笑容。

  和其餘村子的死氣沉沉,覺得日子沒有盼頭比起來,著實不要好太多。

  而當他得知這一切都是顧北川造成的後,對這位素未謀面的老師不由得多了幾分憧憬。

  不多時,白胖青年便到了南山居。

  僕人彬彬有禮地詢問:「請問可是沈家公子?」

  「小生正是。」

  青年沒有因為對方是僕人而有所輕慢,反而以禮相待。

  「少爺在閣樓等您。」

  「還請引路。」

  到了閣樓,僕人便退去了,剩下的路,只能他自己走。

  青年走在樓梯上,心情萬分忐忑。

  來之前,他曾在心中無數次預演今日場景。

  可真到了這一刻,依舊無比激動。

  他即將見到的,乃是淮南詩君!

  獨占淮南八斗才氣,未曾及冠,便寫出《鎮玉門》《從軍行》此等驚世名篇的淮南詩君,整個淮南文壇的驕傲!

  相比之下,他已二十有四,接連三次會試,卻都敗在詩詞一科上,導致名落孫山。

  就在他已經放棄,打算以舉人之身謀求官職時,淮南詩君卻橫空出世。

  以極短的時間,闖出尋常人終生難以企及的才名。

  而這樣的人,即將成為他的老師。

  何其榮幸?

  青年推開閣樓門,神情如若朝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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