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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雞嶺。
此處乃前往九原的必經之路。
且道路兩旁,叢林密布,延綿數里之遠。
乃是埋伏的絕佳地點!
為什麼?
因為防不勝防啊!
你就算料到有埋伏又怎麼樣?
足足數里地的密林,你知道敵軍會從哪裡冒出來?
你不知道!
所以防不勝防!
所以…田信就是在這裡設的伏。
根據淵王黨在玄武門眼線的密報,那姓顧的只不過帶了一千坤字營將士而已。
而他這一次帶的,足有三千人!
雖說都是招募不久的新兵,但好歹是三千對一千!
而且還是偷襲!
三個人對著一個死命砍,還能砍不過?
所以,田信對此次伏擊很有信心。
「校尉,他們怎麼還沒來?會不會…察覺了我們的意圖?」一位都尉看著漆黑的夜色,如是說道。
田信聞言,頓時皺眉,緩緩搖頭:「不大可能。」
「此次出行伏擊的消息,是淵王殿下直接給我的,乃是絕密!」
「他們不可能提前收到消息!」
「可是…現在都等這麼久了,人家還沒來,弟兄們都困了。」那都尉有些為難。
田信聞言,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這才幾更天?就困了?新兵蛋子就是欠操練。」
「讓他們打起精神,應該差不多要來了。」
「校尉,您…一刻鐘之前也是這麼說的。」
「啊?是麼?我有這麼說過嗎?」
「是的,一刻鐘之前,我聽得清清楚楚。」那都尉一臉的生無可戀。
他對田信這個護軍校尉本來還是挺信任的,直到…他用這個理由忽悠了全軍足足十幾次!
他們是新兵蛋子,可又不是傻瓜。
望梅止渴還只能用三次呢,你這…十幾次,真是!
「校尉!這密林裡頭全是蚊蟲,嘴毒得厲害,一旦被叮咬,怕是能生出嬰兒拇指大小的紅包!」
「弟兄們又都是新兵,沒什麼令行禁止的概念。」
「若是再拖下去…」
那都尉沒有再說,田信的一顆心卻已經沉入谷底。
新兵們大抵是沒有兵變的膽子,但他們…敢逃跑啊!
要是真逃了,這三千兵士可就白募了。
田信揉了揉眉心,沉吟良久,說實在的,他也納悶,就算坤自營行軍速度慢上一些,也不至於現在還沒到啊!
到底怎麼回事!
「傳令下去,再等一刻鐘,若是還沒有人來,那便就地休整。」
都尉聞言,嘴角不由得有些抽搐。
就地休整?
那不還是在這密林裡頭受那蚊蟲叮咬?這沒區別呀!
不過他只是個都尉,只能聽命行事。
片刻之後,得知了此消息的兵士們,總算是鬆了口氣。
雖說依舊不讓離去,但好歹讓休息了。
雖然沒什麼效果,但…怎麼說呢,聊勝於無吧。
當兵,真特娘的苦!
老子要是能當個讀書人就好了,也不至於遭這樣的罪。
然而,就在一刻鐘即將過去時,密林盡頭,隱隱約約走過來幾縷火光
「來了!來了!全軍戒備!」田信激動起來,大吼道。
新兵們頓時騷動起來,不過田信畢竟是帶兵的老手,在每個隊伍中都安插了若干老兵。
所以雖是有些騷動,卻並未徹底騷亂起來。
在田信眼中,那支隊伍一點點靠近,如同即將落入虎口的羊群。
近了,近了!
越來越近了!
直到那支隊伍走到他們眼前,田信也依舊未曾下令。
一旁,都尉急得滿頭大汗,道:「校尉,快過去了!」
「現在不動手,怕是要來不及了!」
「別急,等他們走到一半,再襲擊隊伍中段。」田信眼眸深邃,好似藏著凶光。
那都尉聞言一驚,隨即湧起些許敬佩之色。
這田校尉雖說老喜歡忽悠人,但行軍打仗,還是有一手的。
若是換成他,只怕早已急吼吼地衝出去與人拼刀子了。
「就是現在!」
「弟兄們,隨我殺!」
田信長身而立,抽出腰間長刀,嘶吼著帶頭衝鋒!
他有武功在身,又生得人高馬大,三尺長刀更是鋒利無比,只一瞬間,便砍倒了數名兵士。
在他的帶領下,三千新兵好似見了血的狼犢子。
紛紛抽出長刀,嗷嗷叫著沖入了戰場!
一時間,喊殺聲震天!
田信確實勇猛,是衝鋒陷陣的一把好手。
三千新軍又是趁著夜色偷襲而來,理論上講,若是對上新軍,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能輕鬆獲勝。
只可惜,這一次他們對上的是坤字營精銳!
乾都九字營當中,天地林三字由淵王管轄。乾坤風三字則由太子管轄。
至於戰鬥力最強的火、山、血三字,則掌握在仁宣帝手中。
若是擺開陣仗,一對一廝殺,坤字營的戰力在九字營當中並不顯著,相反,甚至有些墊底。
但是,其防禦能力尤為出眾!
幾乎每一位兵士,都隨身配備了一面盾牌!
而且坤字營的將士,都是從沉穩之人中選拔,平日裡見慣了戰場上的屍山血海,腥風血雨。
所以即便被偷襲,也能在長官的指令下有條不紊地進行防禦,甚至是組織些許有效反擊。
「淦!這麼難啃,肯定是坤字營里的精銳。」三千打一千,卻如此艱難,田信只要稍微動動腦子,就知道是為什麼。
一時間,心裡頭難免有些凝重。
連這樣的精銳都能毫無顧忌地派出來,看來太子殿下對這批糧食是勢在必得啊!
這樣的話,就更不能讓他得償所願了。
啃下這塊硬骨頭,回去交差,他便是挫敗太子殿下計劃的大功臣,淵王定然不會吝嗇賞賜。
田信舔了舔嘴唇,眼眸中流露出興奮的光芒。
「老張,敵軍主將在哪?」是的,他想斬首了!
甭管一支軍隊有多難纏,只要殺了指揮官,那就是一群土雞瓦狗,一個衝鋒下來,就得潰敗!
「好像在最裡面!我剛才看見他躲進去了!」張姓都尉大聲嘶吼道。
在這樣嘈雜的廝殺環境中,不吼壓根聽不見。
聞言,田信不由地露出一抹殘忍的獰笑。
他聽說過這支軍隊的主將,顧北川!
據說是個很有文采的讀書人。
只是…你好好一個讀書人,來領什麼兵呢?
一遇到事兒,就知道往人堆里躲。
當真以為這群人護得住你不成?
田信一邊獰笑,一邊揮舞長刀,向著戰陣中央挺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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