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新問題的提出,沈良富等人再次被質疑。【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而整個乾德殿內的氛圍,也降到了冰點。
畢竟,事關科舉舞弊,若是一個處理不好,可就是殺頭的大罪。
更何況,現在他們已經把顧北川牽扯進來。
若是回答不好,怕是要殃及池魚。
可即便如此,沈良富等人臉上依舊沒有絲毫的慌亂之色。
陳楚歌站出身來,不卑不亢,道:「諸位可曾聽聞《三國演義》。」
此言一出,眾多大臣皆是詫異。
現在我們說的是你們十人有沒有舞弊之嫌。你扯什麼《三國演義》?
不過,即便如此,也依舊有人回答。
「據我所知,《三國演義》乃是一小說話本,近些時日,在乾都賣得火爆。只是不知這小說話本,與此事又有何干係?」
「自然有干係!」
「諸位可知,這小說話本,是何人所寫?」
「不知。」
「不過這本《三國演義》倒是情節跌宕起伏,人物形象豐滿,其間更是夾雜著對天下大勢的獨特看法。」
「偶爾還在話本中夾雜些許膾炙人口的詩文。」
「雖是小說,但文學造詣極高。」
「這位作者,怕也是位文壇大家。」胡儼站出身來,如是說道。
他身為乾都文壇當代門面,說出來的話,在文學方面,說出來的評語,還是很有份量的。
當是時,陳楚歌便對其展顏一笑,道:「久聞胡大家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如今看來,不只是胸有才華,眼光更是一絕。」
「實不相瞞,這本《三國演義》正是家師所作!」
此言一出,整個乾德殿內,再次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武將們可能覺著沒什麼,不過就是一小說話本而已,不學無術的紈絝才會看的玩意兒罷了。
可但凡有點文學造詣,或者說看過《三國演義》這本書的都知道,其中的份量何在。
作者那份對王朝大勢的眼光,對戰爭局勢獨到的見解,對武將謀士人物性格的描繪,皆是上上之作!
讓人覺得,這位作者,應當是飽經風霜,歷經滄桑之輩。
可誰承想,竟然是那位年不過雙十的淮南詩君所作。
當真是叫人有些……有些難以接受。
胡儼更是不吝嗇讚嘆之語,當即便道:「顧詩君小小年紀,便能做出如此佳作。」
「今後前途,當真不可限量。」
「只可惜,如此才子,竟無意仕途,於我大乾而言,實乃莫大損失。」
有人聞言,則有些不信,出言駁斥道:「胡祭酒此言未免有些言過其實,那淮南詩君再有才華,也不過一不滿雙十年紀的黃口小兒,如何能比得上在場歷經宦海浮沉的諸公?」
「再者說了,此人有文才是不假。可替陛下做事,可不僅僅是有文才便夠了。」
「依我看,這位淮南詩君,也不過如此,諸位未免太過謬讚。」
此人名為解晉,於翰林院當差。
前些年的狀元,素來以文名稱道。
若非胡儼這些年來表現太過兩眼,乾都文壇第一人的名頭,少不得要落在他頭上。
這人本是寒門出身,想著高中狀元之後,便能一飛沖天。
可誰承想,這朝堂之上,波濤洶湧,暗流涌動。
若無靠山,當真是寸步難行。
蹉跎了幾年歲月後,這才被打醒。
聞言,沈良富等人紛紛皺眉。
胡儼卻只是瞥了他一眼,便未曾言語。
畢竟,夏蟲不可語冰。
解晉這些年來,遭了這般多的難,卻依舊未曾磨掉其善妒的性子。
如此來看,前途一眼便看到了頭。
「諸位,是否論錯了方向?」
「我等現在討論的,是那淮南詩君如何得到我朝近三年來的三百餘條政令,而非此人文才!」張浪出聲,將歪掉的方向再度撥正。
「不錯,這《三國演義》就算寫得再好,也與此事無關。」
「非也!誰說《三國演義》與此事無關?」
「諸位,家師可是淮南人氏!從未來過乾都!可這《三國演義》,卻硬是傳到了諸位大人的耳中,於乾都各大書鋪售賣!」
此言一出,有人醍醐灌頂,有人則依舊懵懂,不知所措。
」諸位大人還不明白嗎?我們既然有把《三國演義》送進乾都的渠道,為何不能有把政令運回淮南的渠道?「
這番話說完,整個大殿內,已是鴉雀無聲。
從乾都到淮南的渠道,說得簡單,真要做起來,卻是有萬般艱難。
不說要花費多少銀子打通關係,單單是路途上的盜匪,便足夠叫人頭疼。
這普天之下,能有這般能耐的,怕是也只有仁宣皇帝的影衛。
但這可是大乾流傳了近乎三百年的情報組織。
「朕依稀記得,這《三國演義》是最近數月才流行起來的。」
「也就是說,你們那位老師,只用了不過數月光景,便打通了從淮南到乾都的貨運渠道?」果不其然,聽見這番話之後,就連仁宣皇帝,一時間也來了興趣。
「非也,從老師撰寫《三國演義》到我等拿到那近三百條政令,也不過月餘光景而已。」
此言一出,乾德殿內再度陷入了寂靜之中。
良久之後,才聽仁宣皇帝用聽不出情緒的話語道:「淮南,倒是出了個人才。」
聞言,沈良富等人頓時喜上眉梢。
這般誇讚之語,若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來,自然算不得什麼。
但這話可是聖上所說,且是在朝堂之上,那便是金口玉言!
從今以後,恩師就是聖上欽點的才子!
天下間讀書人千千萬,能得此殊榮者,怕是不過十指之數!
而現在,他們的老師便算得上其中之一!
如此殊榮,他們與有榮焉!
「此間事了,爾等先下去吧。」
沈良富聞言,心中一凜,知道這是要做判決了,只是不讓自己等人聽見,當真是叫人百爪撓心。
「草民告退。」
等沈良富等人退下後,張太尉很好地充當了仁宣皇帝的傳話筒,當即便站出身來,道:「如今諸多內幕,皆已明朗。以諸公之見,該如何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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