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李東壁走後,時間就這麼一日日過去,一轉眼,便是半月光景。【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淮南正式入冬,雖說還未降雪。
但清晨和傍晚,林蔭小道上卻已布滿白霜。
天氣更是嚴寒,淮南河畔,大多數船家受不了這料峭寒,早已回家歇息。
還剩下來的,只能是家中當真揭不開鍋的,若再窮困些時日,怕是未曾凍死,便要先餓死。
只好於這江淮河畔,迎著料峭寒意,終日擺渡,只為碎銀幾兩。
當真是奔波勞碌,悲乎哀哉。
不過,這於顧北川而言,並無多大幹系。
這是時代的悲哀,而非他一人的悲哀。
他所要做的,只是等著李東壁回來罷了。
藥王宮路途遙遠,藥王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高人,多耽擱些時日,倒也能理解。
可顧北川萬萬沒想到,他先等來的,竟不是顧北川,而是靖王府來人。
那是兩個壯漢,軍伍打扮,面容多有皸裂,一看便常年處於風雪之地。
不善言辭,做起事來,倒是雷厲風行。
看得出來,這兩人所在軍伍,應當是軍紀嚴明,戰力不俗。
他們帶來的,並非青松鳥的養殖和培育方法,而是白岩雀。
芷柔姑娘在信里說,青松鳥是各諸侯國將領用於傳遞軍情的重要渠道,乃軍機要密。
哪怕她身處靖王府,也無法與他尋來。
不過這白岩雀,雖說不如青松鳥,但同樣生長於崖余山脈,不畏嚴寒,且聰慧識途,用以傳遞些許信息,想來是不在話下。
而這兩人,便是培育白岩雀的行家。
得知此事後,顧北川欣然應允。
他要青松鳥,無非就是傳遞消息,既然白岩雀能取而代之,何樂而不為?
隨後南山居便又多了兩位軍人,終日在院子中為他培育白岩雀。
就這樣,日子又過了半月有餘。
白岩雀足足培育了數百隻,馴化方法也教給了顧北川,兩人這才離去。
顧北川見兩人一路艱辛,本想贈與些錢財,兩人卻是抵死不受,說是有違軍令。
看得出來,確實軍紀嚴明。
如此這般,顧北川也只好作罷。
白岩雀培育好了之後,便只剩自行車了。
而鍛造部眾人也確實不負眾望,只一個月,竟然就造出了剎車系統。
為此,孫壯足足消瘦了一圈。
先前做出自行車用了不到半月,而一個剎車系統,竟然需要足足一個月!
可莫要以為這是孫壯等人在磨洋工,實在是因為,這剎車太難做。
關鍵點還是,以大乾的鍛造技術,沒有成熟的,百分百成功的,得以鍛造出彈簧鋼的方法。
而沒有彈簧鋼,便制不了彈簧,如何能剎車?
所以孫壯等人只能一次次地試驗,最終歷時一月有餘,才堪堪試探出來。
為此,顧北川直接大手一揮,再次獎勵鍛造部每人兩成漲薪,孫壯更是三成漲薪!
且整個部門,全體人員,帶薪休假三天!
這話一說出去,整個鍛造部,頓時陷入狂歡。
造出半成品的自行車時,顧北川可是已經給全體人員漲薪過一次了。
這次又來,而且是在上一次漲薪的基礎上再來一次!
這上漲的幅度就很可觀了,已經要高出市場價近一半了!
而且還讓他們拿著工錢休息足足三天!
這等好的東家,可上哪兒找去?
霎時間,鍛造部眾人心中對飛鴻升起了一種難以想像的認同感和歸屬感。
這是別家企業所不能給予的。
而其餘部門,當真是羨慕得眼珠子都要紅了。
要知道,鍛造部工人的工錢,不只是比同行要高,也比他們要高啊!
而且還高上不少。
但羨慕雖有,嫉妒卻少。
畢竟人家是實打實做出了東家要的東西。
只要他們也能做出成果,以東家的大方,獎賞定然是少不了的。
懷揣著這種想法,一時間,整個飛鴻作坊的風氣再度活躍起來,似乎每個人心中都憋著一股子勁,要和其餘部門一較高下。
四個部長尤其如此,雖說孫壯已經領先,可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
看著這樣的氛圍,顧北川也甚是愉悅。
如果一直這麼鑽研下去,只怕雜交水稻和磚窯也快問世了。
後世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抱怨企業不公?
怒斥其為資本家的剝削?
究其根本,還是錢沒給到位。
要是一個月十萬,別說九九六,零零七也大有人干!
年終獎要是給套房子,多得是人賣命。
畫餅也不是什麼大毛病,企業家畫點餅,給員工提升一下動力怎麼了?
可關鍵,你這餅得能實現啊!
若是空中樓閣,可望而不可及,要之何用?
……
周東家看了看店門外的寒風,以及路上的匆匆行人,心頭不禁湧起一抹苦澀。
自從加入飛鴻,得到諸多支持之後,周記酒樓生意可謂蒸蒸日上。
雖說每月要給飛鴻總店交上幾成份子,但剩餘的,也足夠他們吃飽喝足了。
相比起來,光景自然是比以往要好上許多。
只可惜,天氣漸寒,來吃飯的客人是越來越少了。
本來飛鴻服務的,便不是勞苦大眾。
勞苦大眾也沒錢天天來酒樓吃飯,消費群體多是些富人家庭。
但,這事兒有好處也有壞處。
好處就是人家不差錢,只要你飯菜夠好吃,人家可以天天來。
壞處就是富貴人家,身子難免嬌貴。
見這般嚴寒,怕是寧願在家中對付一口,也不願出門。
可這樣一來,便苦了周東家了。
他們周記的生意,下降了好些。
唉!
一聲長嘆,自老人口中響起。
身旁卻傳來小廝的囑咐:「老爺,該去開股東會了。」
股東會,也是飛鴻弄出來的東西。
按照飛鴻的邏輯,每一家飛鴻酒樓分店,都由他們和飛鴻共享。這麼算起來,他們便算是飛鴻酒樓這個大品牌下的股東,每月必須參與一次股東會,商討要事。
一開始,周東家還覺著新鮮。
可開過幾次之後,便覺無聊至極。
那福伯廢話連篇,說來說去,也沒什麼實際的。可看在顧北川的面子上,他們又不好發作,卻也覺得了無生趣。
可不承想,竟又到了要開股東會的時候。
「這會,當真不知有什麼好開的。」
「老爺我年邁體弱,竟也要冒著這等嚴寒趕過去。這制度……當真是不通人性。」
「罷了罷了,快些去準備爐火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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