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8章 要想富,先修路

  「郭參將。」為首的這人只是沖郭士通微微拱手,隨即亮出一副畫來:「傳陛下口諭,請參將多留意出城之人,若有身形相似者,一律攔截。」

  畫軸展開,郭士通抬眼,狠狠地憋住笑,青天大白日的,這是開什麼玩笑?!

  畫像上的人蒙著臉,蒙著臉啊!

  這可是陛下口諭,他要是笑出聲來,還嫌郭家不夠慘嗎?郭士通硬生生地忍下笑意,趕忙接過那畫像,仔細盯著上面的男人看了看:「此人身形極為壯碩高大。」

  這樣身形的人全都城都不知道多少了,或許是想到一人,郭士通險些說出口來,若是只看這身形,和秦風身邊的龍七極像!

  可他早跟著秦風不知道跑哪去了,撇去此人以外,他眼珠子一轉,脫口而出:「只看身形的話,這人怎麼看著像鄭梟鄭大人?」

  「鄭梟?」

  「正是,武侯鋪主事——鄭梟!」

  剛滅了一場火回到武侯鋪的鄭梟狠狠地打了個噴嚏,不幾日後便被陛下召進宮,說是夏末秋初,秋季乾燥,恐起山火,特召他入宮商議如何布防。

  鄭梟尋思著往年也不見陛下如此重視,依舊是入了宮,好生地匯報一二,如何表現自己盡忠職守自不用說,只是最後陛下來了一出意外之事,著太醫給他問診。

  說什麼接下來事務繁忙,恐他身子骨撐不住,雖是心中猶疑,哪能拂了陛下好意,李太醫親自前來一番診脈,陛下賞了不少補藥,就這麼地送他出了宮。

  直到離開宮門,鄭梟都還在雲裡霧裡,倒是那李太醫搖搖頭:「陛下,這位鄭大人身強體壯,脈象平穩,除去一些擦傷,並無內傷在身。」

  洪公公在邊上微微斂眉,身形的確相似,幾乎是九成九,但此人的內力並不像那人那般出神入化,哪能是他的對手?更別提重創於他。

  只是這滿城能揪出來身形相似的人當中,的確是這位鄭梟最像。

  李太醫在邊上默默地站了這一會兒,心道這都是什麼事呀,把喝了毒酒死掉的皇后說成是噎死的,他堂堂陛下御用的太醫線一個武侯鋪的主事切脈!

  這是圖什麼呢?李太醫不懂,難道陛下最近格外關切滅火之事?

  拜郭士通所賜,鄭梟替龍七頂了一回鍋,這幾日的時間,龍七已經跟從方正與何安見過面,知會了如今的情況,何安與方正順理成章地簽了契書。

  從簽訂之時起,何安便成為休息站與鏢局的新東家,至於那銀子麼,又是左手過右手,遲早是要回到秦風荷包里,方正是如釋重負,回頭就準備賣了宅子走人。

  這自然是假象,何安遲早是要去苦崖修法典的,這邊需要人接手,還得安排個擅偽裝的過來跟著何安,熟悉這邊的事務,熟悉何安的舉手投足,最終取而代之!

  龍七在安排好這些後便馬不停蹄地趕回苦崖,等他回到苦崖時,發現苦崖又有了新變化。

  回城的路上有人在拓路!更在修建新的路!

  進城後他直接快馬進入醫館,卻不見秦風的人,醫館的小廝告訴他,公子去了營帳,還好心地替他指了路,龍七未曾停歇便去了小廝所說的地方。

  遠遠地見到秦風正和蕭令瑤蹲在地上,曾經的武安侯肖震反倒是站在一邊,手裡拿著一張圖紙,正滔滔不絕地與兩人說話,這麼一看,場面怪怪的。

  待走近後,龍七才發現兩人正在查看水源!

  見到龍七,秦風忙放下濕漉漉的雙手,快步迎過來,見他兩眼通紅,低語道:「辛苦了。」

  龍七忙將這次的事情簡要地交代一番,又將那洪公公疑似內功高手並與自己過招的事一併說了,這些話也沒有瞞著肖震,肖震合上手上的圖紙,說道:「要是真的,瞞得夠深!」

  洪公公是什麼人,御前大太監,從元帝皇子時期就跟著他,從皇子到太子,再到皇帝!

  「這皇宮裡真是沒有簡單的人。」秦風拍拍手,拍著龍七的肩膀說道:「你辛苦了,傷勢恢復得如何?」

  「已經五六成,近期內不與高手過招並不會有大礙。」龍七說道:「小的雖沒占便宜,但對方也吃了苦頭,只是引來了對方的留意,小的不得不抓緊時間離開。」

  秦風心道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元帝是個愛追究到底的,洪公公肯定也好不到哪去:「走得好,他事後必定到處尋你,你一走,由得他們找去!」

  翻遍隋城還需要不少時間呢,只是,「你可有露端倪?」

  「我們彼此都有蒙面,都只看到對方的身形,並不曾看到臉,若不是小的見過洪公公,曉得他手指上有特徵,也認不出來,反過來,他亦如是。」

  龍七見秦風鬆了口氣, 這才說道:「小的進城時見到不少將士在修路……」

  「要想富,先修路,這可是至理名言,最近商貿展開,運輸成為首要大事,況且以後軍隊行軍,運送軍備,都需要良好的路況,你看,這是我們新近確定的營帳之地。」

  此處是由好幾個備選地點中挑出來的,由肖震親自拍板。

  「以後這裡就是軍營的固定營帳,若執行任務再出去搭建臨時帳房。」肖震一想到自己在苦崖有了根,雀躍不已:「以後晨起練兵,練完暫歇後便派他們去往各處支援。」

  「這樣會不會太辛苦?」秦風憂心道:「鹽池、城建,官道皆在不同的地方,距離不一,練完兵後再派出,等同於雙重負荷。」

  不過,秦風立馬說道:「所謂術業有專攻,我對練兵之事不懂,僅是憑著個人理解提出質疑,還請肖將軍釋疑。」

  「的確是勞頓,但這也是訓練的一部分。」肖震毫不留情地說道:「他們是我手底下的兵,也最了解他們,他們鬆散太久了,不瞞公子說,若是此時上戰場,都是慫兵。」

  「此慫,並非他們膽子慫,而是實力慫,久不上沙場,久不辛勞,骨子裡已經有了惰性。」肖震堅定道:「此正是讓他們重整旗鼓的時機,寧可一時苦,也要把骨子裡的勁激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