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3章 這鍋不背

  黃棠與夫人的感情深厚,難不成黃大人進了都察院後眼界高了,開始瞧不上糟糠之妻,生產這麼重要的事都未安排妥置,可黃棠真不像這種人。

  蕭令瑤不禁有些動氣:「黃大人可是沒有銀子?」

  按理說進了都察院俸祿是漲了的,黃棠對自家夫人一向用心,怎麼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秦風心下懷疑,再看他們院子裡只剩下一位老媽媽,更是狐疑。

  黃夫人見狀藉口替他們倒茶,退了下去,黃棠將兩人引進廳堂後才說道:「原本是有請穩婆,還有兩個丫鬟候著,但沒想到他們不乾淨。」

  「收了別人的銀子暴露臣與夫人的行蹤。」黃棠面色沉沉:「臣幾次在外頭被人攔下。」

  還好,這寵妻人設未塌。

  秦風鬆了口氣的同時說道:「市井之人貪圖銀兩雖在情理之中卻是背主,黃大人將他們趕出家門也在情理之中,但夫人身邊不能沒有照顧,我去找人過來。」

  黃棠原本就是要繼續特色人選的,秦風名下有醫館,黃棠眼睛一亮:「醫館裡也有穩婆?」

  「醫館裡有郎中可隨時過來替夫人看診,至於照顧夫人的人我倒有個人選。」秦風想到了楚月,雖然年紀不大但擅武,體力比一般女子好得多。

  最棘手的其實是穩婆,蕭令瑤說道:「本宮來物色穩婆。」

  黃棠的心落下去大半,有駙馬與公主幫忙最好不過,不過他立馬說道:「攔臣之人是想誘哄臣在朝堂上提議立二皇子為太子!」

  果然!紫宸殿裡突然有人提議重立東宮並非偶然,有人已經提前活動,但單刀直入想給點好處讓黃棠提立二皇子,有些欲蓋彌章。

  「黃大人因南瀛與東越會談想出對應之策揚名,又被調任至都察院,這是陛下看中黃大人的安排,既在陛下面前揚了名,黃大人也進入他人的眼中。」

  秦風說完就看到黃棠面色不改,暗道他應該是同有再高升的想法,平步青雲什麼的並不他在東越所求:「但如此明目張胆打著支持二皇子的旗號出現,這可不對勁。」

  「二皇兄不會如此做,他可比大皇兄聰明得多。」蕭令瑤篤定道:「這是有人故借他的名義拉攏朝臣,皇子與朝臣走得太近可是大忌諱,更別提收買。」

  「他剛在我們手上吃了虧,父皇對他疑心尚未解除,他怎麼可能會幹這種事。」蕭令瑤說道:「怕是故意如此,這是要挖坑埋了二皇兄。」

  黃棠忍不住笑了:「駙馬大計將行,臣不敢卷進這種風雲變化中,幾次偶遇後就曉得自己的行蹤被暴露,不得不打發了那三人,如今正尋可靠的人進來,只是苦了夫人。」

  家裡僅剩下的那老媽媽是個老實本份的,她也被人找過但未動心,才得以留下。

  黃棠處事其實幹脆利落。

  蕭令瑤看著在院子裡彎腰摘菜的黃夫人,說道:「若是奪嫡之事起必定一番風雨,如今左平道緊盯著我們不放,離開的時機十分重要,黃大人怎麼想?」

  黃棠握住了手掌,他懂其中的意思:「夫人懷的是雙胎,要麼趁現在提前送她走,要麼等產後離開,但均是左右為難。」

  黃夫人恰好過來,狐疑地看過來,黃棠看著她的眼睛,心下微軟,皆有風險,為人夫,為人父,如何敢冒險!

  他幾人正愁此事準備再行商議,蕭令堂已經跪在御書房,砰砰叩著頭:「請父皇明鑑,兒臣豈會做如此愚蠢之事,前事未明,如今又將自己置於此種境地,兒臣冤枉!」

  蒙天奇與洪公公站在一側,袁不期雖是出城去了,但飛龍軍可還在城中,那朝臣被收買之事哪裡瞞得過去,不過此次一來是有飛龍軍探查,二來是有臣子表忠心,將此事告發!

  朝中站隊真真假假,蕭令堂剛才叩的頭也是帶著情緒,恨不能叩破自己的腦袋瓜子才好!

  上回的事情沒查出所以然,但他並不為此高興,事情一日不水落石出,他便一日落有打飛龍符主意的嫌疑,偏他以前還有前科,在公主府安插過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今又給他扣一個拉攏朝臣,妄圖左右重立東宮之事,其心可誅!

  告發之人父皇示講,但這定是圈套!

  蕭令堂被召來一番質問後倒是沒有多少慌張,而是堅定不移地將此事定為栽贓,上回趙倫府上的事不清不楚便罷了,今日怎麼能再吃一次虧?

  蒙天奇站在一側,心中所想倒是與蕭令堂不謀而合,二皇子素來精明,像這般大大咧咧把自己拱進火坑裡的蠢笨事如何做得出來?

  他正沉思,元帝一個眼風掃過來,蒙天奇說道:「臣去查過那與朝臣接近之人,並非哪家門生或下人,更不是朝堂之人,乃是街頭混下九流之人,拿錢辦事。」

  「父皇,」蕭令堂心中更有底氣了:「這分明是有人故意攪亂朝堂,說不定是外敵所為,挑起皇家兄弟之爭以亂朝政,削削東越國力!」

  蕭令堂此前不過是失態,糊塗了一段時間罷了,想到蕭令昭的前車之鑑,立馬反思了自己的行為,迅速清醒過來,此前是他太得意了。

  蕭令昭一死,他便成了在世的長子,上面再無人壓他一頭,雖不是嫡,但陳皇后的腹中也生不出孩子,他和其餘皇子都是相同,論立長,跑不了他。

  若說立賢,他如今在戶部頗有口碑,並不輸在兵部的蕭令暉!

  他想著忍一忍,待時機成熟便可以真正地入主東宮,也嘗一嘗太子的滋味,所以此前鬆懈了,犯下大錯,莫名其妙地背了一頂鍋,弄得自己不清不楚。

  好在他及時清醒,方才雖然有些始料不及,但他立馬反應過來,要喊冤不假,但不能喊完懷疑兄弟手足,他可以替別人背鍋,這鍋也能甩給別人

  而最近父皇正因為被迫同意借道一事而不爽,對東越、北漠耿耿於懷,恰是好對象。

  扔給兄弟手足只會引來父皇反感,推脫給外敵最好。

  蕭令堂的頭垂得低低的,他不信還能再栽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