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9章 月下候佳人

  武安侯沒有悟過來,武安侯夫人一掌拍到桌上,笑得開懷:「多謝駙馬爺提點,這東西咱們必定用得上。」

  看來夫人是有法子了,秦風說道:「還有幾日侯爺與夫人就要離開都城,除了這些東西以外,我與殿下還給夫人準備了幾位幫手,屆時留在夫人身邊伺奉。」

  話不用說得太明白,武安侯與夫人同時點頭:「多謝。」

  她們都是女暗衛,也手握著與西南聯絡的渠道,若是事成,將會領著他們前往苦崖。

  秦風頓了頓,說道:「接下來侯府事忙,我與殿下便不再過來,惟願侯爺與夫人一路順風,馬到成功,另外——夫人也盼與您再相逢。」

  武安侯夫人看著蕭令瑤,眼底有淚光閃爍,時光不饒人,不知瑩安如今是何面貌!

  從武安侯府出來後,兩人一進馬車就鬆了口氣,蕭令瑤轉身就在算今日接的那批糧草,越算越覺得美,嘴角的笑意都快擋不住,儼然忘記這一批都是她老子的東西。

  秦風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耳朵,笑道:「事情還未成,休要現在就得意,依舊是那句老話——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武安侯能不能帶軍離去還要看契機。」

  「不礙事,你我素來喜歡多套計劃,若是路程上不行,那便到瞭望安山再行事,說不定還能把莫將軍的人馬一併帶走。」蕭令瑤想得怪美:「不是更好?」

  秦風也不打擊她的積極性:「此事最佳便是能全員加上糧草一併去往苦崖,最壞不過是武安侯夫人一家前往苦崖,橫豎都是收穫。」

  蕭令瑤應了一聲,順勢掀開布簾,恰好看到一人騎著快馬而來,但近了以後卻踟躕不前。

  定睛一看,那人可不就是郭士通,秦風俯身過來看的時候還順勢摟住蕭令瑤的腰,郭士通下馬後發現身邊的馬車停下來,抬頭就看到這兩人光天化日下居然緊挨在一起。

  尤其那秦風像是欺壓在蕭令瑤身上,兩人粘得那叫一個緊,郭士通立馬嗤笑了一聲。

  「喲,郭參將這是要去往何處?」秦風明知故問,這條路是通往武安侯府的必經之路,他這麼心急火燎地跑過來,近了又不敢上前,還能圖什麼?

  想到他們的打算,秦風暗自嗟嘆,郭士通難得想拴在一個人身上,可惜有緣無分!

  武安侯府這次舉家前往望安山,就連出嫁的大女兒也會一道離開,可謂是離開得徹徹底底,說到這個,就不得不說武安侯府的親家那邊比他兩位親弟弟拎得清。

  這種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還用多想?

  「休沐,隨便轉轉。」郭士通一反常態地吱吱唔唔,完全不像平時沒心沒肺的他。

  只是這理由哪能糊弄過去,秦風搖頭道:「朋友一場,給你個提醒,武安侯已經回府,不說那位肖小姐願不願意見你,要是被侯爺逮到有你好受的。」

  「你不想想武安侯如今要去望安山可是你親老子在朝堂上的提議。」秦風其實有些樂,原本是安排黃棠把武安侯推出去,沒成想郭士通他爹想不通,自己跳出來做了這個背鍋的。

  倒是讓黃棠置身事外,雖是增派駐守是他提議的,可他到底沒推武安侯出去,這樣的結果讓秦風心生欣喜,就是可惜了郭士通。

  媳婦沒影,親爹還得罪了武安侯,若是按著劇本走,武安侯那叫歸得其所,但中間跳出個人來推動,這特麼叫始料未及,還是被人陰了一把,能爽?

  郭士通被捅到了心窩子,含混道:「誰說我要去侯府了,不過是聽說侯府分家,過來看個熱鬧,這晚間無事天又熱,出來散散。」

  切,死鴨子嘴硬,秦風揉了揉蕭令瑤的耳垂,故意說道:「媳婦,咱先回?」

  秦風最近多了一樣嗜好,那便是揉蕭令瑤的耳垂,她的耳垂格外粉嫩,陽光之下更是有玲瓏剔透的感覺,第一次試過以後便愛不釋手,有些放不下。

  嘖,真是……狗東西,郭士通看在眼裡,心裡一萬個不痛快,但還是腆著臉說道:「你們是從侯府出來的,武安侯府怎麼樣了?」

  「怎麼樣?兄弟分家,兄弟離心,侯爺舉家上下全部隨軍離開都城,對了,聽說夫人還變賣了名下的宅田,看樣子是做好了一去不回的準備。」秦風嘆道:「某人可以死心了。」

  秦風的那點小心思並未瞞過蕭令瑤,他們越是光明正大地提及這些事,越是顯得武安侯只是死心離開都城,才不讓人覺得異樣。

  郭士通一時間沉默,他親老子在朝堂上建議武安侯增駐望安山時,他的腦袋就空了,現在更是嗡嗡地響,連秦風他們的馬車是何時駛離的都未察覺。

  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天色更沉,原本還露出頭的皎月躲進了雲層。

  郭士通思來想去,自己的確沒什麼立場去武安侯府,正準備打道回府,又一匹快馬奔來,那馬上的少女一襲月牙白的勁裝,頭髮竟然只梳成高高的馬尾,颯爽無比。

  那少女見到站在路邊的人影,因燈光昏暗看不清面目,近日發生的事她均知曉,當下警惕心大起,馬立馬慢下來,待近了以後看清那人的長相,這少女眉頭微顰,持鞭便要加速。

  郭士通正愁上心頭,這心上人就送到了跟前,一躍就撲到肖芷青的馬前,狠狠地抓住馬鞭不說,一隻手還扣住了馬鞍:「肖姑娘!」

  他差點脫口而出她的名諱,情急之下換了個稱呼,肖芷青氣急敗壞,看到郭家人和見到仇人沒有兩樣:「你們郭家害我們肖家至此,你還跑過來礙眼?」

  畢竟是武安侯夫人一手帶大的姑娘,這利落的性子與她同出一轍,肖芷青年紀雖不大,但是真正憎惡分明之人,朗聲說道:「郭參將還是離我們武安侯府遠些為妙。」

  「肖姑娘,此事是家父的不對,我替家父向你們侯府道歉,好不好?」郭士通咬了咬牙,頗有些哄姑娘的語氣:「你我二人莫因為此事傷了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