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鳳相

  曹景在這邊說完後跪地請罪:「奴才以下犯上冒犯了二皇子,還請陛下降罪,只是當夜實在氣憤難當才做出失智之舉。」

  知曉趙倫是蕭令瑤親弟後,蕭令堂只能狂咽口水,怪不得曹景這麼怒髮衝冠,這位也是他的主子,能不為之奔走麼,他真是被鷹啄了眼,但這根本是無妄之災!

  有了剛才的教訓,蕭令堂這次沒有急著辯解,元帝瞟了他一眼:「這麼說,有一幫人先襲了五皇子府招認出老二以後,又在被老二的人帶走的路上逃脫?」

  「正是,父皇。」蕭令堂這才說道:「兒臣府上的侍衛均可以作證,兒臣派人過去查看後確認並非兒臣府上人,經五皇弟同意後方才帶他們回府詢問以證清白,沒想到……」

  「父皇,如此詭異,這不是明擺著衝著兒臣來的麼,這是讓兒臣難證清白,好把這盆污水潑在兒臣身上,此事,實在是有人居心不良!」

  元帝看看趙倫,又看看蕭令堂,還有默不作聲的老三和老四,在座的論心眼,除了老二,也就只有老三了,不,還有秦風,元帝自然地略過了蕭令瑤,目光鎖定在秦風身上。

  秦風雖聰明,但其將聰明勁全放在經商上,除了與宋家來往過密外暫時倒挑不出毛病。

  只是,元帝的太陽穴隱隱作痛,此事究竟是有他人故意攪水,還是真兄弟互相爭鬥?元帝的腦袋脹痛,終是叫了蒙天奇和袁不期進來,那袁不期進來後目光幽幽地飄向蕭令瑤。

  元帝並未錯過他這個眼神,不以為然道:「這位是錦華公主,你未見過。」

  「可殿下與夫人極為相似,臣失態了。」袁不期毫不遮掩地說道:「方才走進來仿如見到當年的夫人,這才收不住眼神,還請陛下與殿下恕罪。」

  秦風心裡卻不是滋味,雖知曉此人多年前放了有孕的夫人一馬,但不知為何總覺得此人古怪,自從上次挑明後雖是井水不犯河水,對方還有刻意討好的嫌疑,依舊直覺此人危險!

  提及當年事,元帝的眉頭皺起,袁不期似乎後知後覺失言,乖覺地不再說話。

  秦風心內嗤笑,依這位的精明程度怎麼可能故意挑陛下的痛處?

  蕭令瑤卻咦了一聲,好奇地打量著袁不期,開口道:「阿娘稱當年若非一位恩人相救,本宮與阿弟恐怕胎死腹中,阿娘的性命也不保,難道這位就是恩人?」

  袁不期是在蕭令瑤「死」後方被重新啟用,算起來是蕭令瑤「第一次」見到袁不期。

  她起身後來到袁不期身前,打量著這位素未謀面的「恩人」,袁不期對上這雙眼睛時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可惜他終不是那活神仙,僅是通曉面相。

  此女竟有鳳相!

  袁不期駭然之時,幾乎要扭頭去看秦風的臉,那張臉他早就瞧過無數次,可每次都讓他覺得自己眼花,瞧不真切,連同那冷若寒也是如此,可這位公主殿下,分明是鳳相!

  鳳相之人遲早登上皇后寶座,可在東越,她如何能成後宮之主?除非駙馬登基,此念一起,袁不期罕見得手腳發麻,對蕭令瑤的問話反應慢了半拍!

  待他反應過來,眾人的眼神都微有變化,他忙說道:「沒想到夫人仍記得當年之事,殿下如今安好便是當年最大的福報。」

  這話說得,父皇可是因為他放走阿娘而氣惱得將他雪藏多年呢,蕭令瑤嘴角翹起來,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成了月牙兒,看著天真無邪:「可不是如此。」

  蕭令瑤像是對這救命恩人十分感興趣,上上下下地將其打量了一番才回到座位上,轉頭一看,秦風正無語地望著她,似是對她剛才對袁不期那般肆意的打量不太滿意。

  不是吧,蕭令瑤心道這袁不期與元帝和阿娘同輩,雖是長相不錯,還至於吃他的醋不成?

  「袁愛卿來得正好,老二和老五府上的怪事就交給他來處理。」元帝說道:「你兄弟二人均在戶部任職,既是兄弟也是同僚,不可傷了和氣。」

  「是,父皇。」兩人識趣,沒繼續鬧騰。

  元帝看上去疲憊至極,看向蕭令瑤:「瑤兒留下陪朕說說話,你們都撤了吧。」

  御書房裡突然變得空空蕩蕩,方才那般敲打是對著所有皇子的,他蕭佑還沒到油盡燈枯的時候,他們暫且要收收心!

  蕭令堂最為鬱悶,克制著心情離開,聽到身後的門合上,他又憂心忡忡,不愧是父親唯一的愛女,這一回來,四個兒子都要靠邊站了。

  偏她是老五的親姐姐,原來是一母同生的姐弟,他們都被騙了!

  蕭令瑤這一回來豈不是給老五安上了翅膀,還有秦風,如今可不能小瞧了這位,他是荷包滿滿的皇商,有充足的財力支持老五,更不要說秦風與宋清明那鐵打的關係!

  蕭令堂再想到那幫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刺客,心下更是難安,煩躁地加快了步伐,將一群人甩到身後,四皇子蕭令煜早習慣他這般作派,對秦風無奈地笑笑。

  三皇子蕭令暉卻心事重重,也沒顧得上與他們打招呼,默默地去尋賢妃去了,直到此時,趙倫才忍不住走到秦風身側,欲言又止。

  「陛下尋你阿姐多半是要問問細節。」當著蕭令煜的面秦風不好說太多,含混道:「她身未死卻不願意歸來,陛下定有心結,此結唯有你阿姐可解,我等先出宮等她。」

  老二和老三、老四都有去處,他們在宮中可沒個可呆的地方,蕭令煜主動道:「不如去我母妃處候著?」

  「不叨擾了,多謝殿下。」秦風道謝後帶著趙倫迅速出宮,進了馬車後趙倫握緊雙拳,這時候才把心中含的一口鬱氣吐了出來。

  唇槍舌劍哪有拳拳到肉來得痛快,他一顆心提著直到現在才落下,話說回來,看著蕭令堂那吃癟的表情,痛快啊,痛快!

  到這時候,趙倫總算是開了竅:「那天晚上的刺客不是蕭令堂安排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