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審個屁

  不愧是二皇子,以往公主殿下就說過太子不足為慮,四皇子心性淡泊,只有二皇子與三皇子母族出眾不說,本人能力也不差,這兩位皇子各有優劣。

  曹景氣勢洶洶地來,本就是帶著問罪的意味,但他心裡清楚得很,二皇子如此精明,豈會這麼輕易地讓手下人暴露,還讓他們指認自己?

  陛下最討厭兄弟閻牆奪權,何況那人招認得也太痛快,直指二皇子,曹景正色道:「殿下可派人前往五皇子府一探究竟,若不是殿下的屬下,那便是栽贓之罪,人也交予殿下處理。」

  蕭令堂的眼皮子跳了一下,派人去?

  如若派人去,這是認了還是沒認?怎麼聽著就不對勁,他曹景是沒馬車還是沒用,為什麼不將人直接帶過來?這是故意要讓他帶人過去!

  二皇子的臉色微微一變,叫來府上的管事:「你隨曹公公走一趟,不管是不是,都給本宮拎回來,若是真的,本宮可沒授意,是他們多事,若是假的,這是有人坑害也要查到底。」

  那管事忙遵命後退到曹景身邊,曹景眯起雙眼, 不愧是二皇子,這就輕鬆地化解危機。

  他微微一笑道:「咱家氣急,今日得罪了,來日再向殿下請罪,眼下先弄清楚事實比較好,畢竟如今的陛下是再不願扣到這些煩亂之事。」

  蕭令堂聽出他的意思,雙方都不願意鬧到御前去,那就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最好!

  曹景也只是過來驗一驗這蕭令堂的態度,離開皇子府里心裡已經有了數,只是他前腳剛走,二腳蕭令堂就大動肝火,冷眼看向院子裡站著的呼啦啦的一圈侍衛:「一群廢物!」

  「全部下去打二十大板!」蕭令堂罵道:「這麼多人竟然讓一個閹人比了去!」

  那些侍衛們低眉順眼,不敢吱聲,心中卻在嘀咕,何止是他們懼怕,剛才這曹公公往前走時那周身的氣勁駭人,二皇子分明也露出懼色。

  可惜皇子為尊,他們為奴,豈敢公開置喙,只能認命下去領罰。

  蕭令堂心中的不悅爆發到了極點,轉身走進臥房,剛才的侍妾早就膽顫心驚地起來了。

  正要迎上來,蕭令堂卻拿過衣衫說道:「本宮去書房。」

  那侍妾巴不得他走呢,免得一腔怒火燒到自個身上,忙巴巴地送走他,再說蕭令堂去了書房,前腳剛進去,後腳便有一人進來,此人剛才並未現身,現在才露面。

  「殿下。」此人五十來歲,頭髮花白人,個子矮小,一見到他便彎下腰道:「殿下莫擾,五皇子雖然資質愚鈍,但身邊的人不蠢,這位曹公公不愧是跟過錦華公主的人。」

  能在聖上跟前得寵多年,那錦華公主哪裡是只占了是女兒身的緣故,若沒有幾分心計,焉能承受得住聖寵:「五皇子只要細想就知道絕不可能是殿下您派人過去。」

  「這是老三故意坑害本宮?」二皇子惱怒道:「這叫以牙還牙?范老,依你看,今日夜間的事如何?」

  「他們不會無緣無故地找事,畢竟這當口誰敢鬧事?」范里是二皇子身邊的謀士,也是外公給他弄來的人,並非隋城本地人士:「五皇子又是個直來直去的人。」

  「事是真的,但那些人一口咬定是您所為,分明是栽贓,殿下根本沒把五皇子放在眼裡過,依草民看,三皇子嫌疑重不假,但您二位交鋒幾次,這次的手段是不是太低劣了些?」

  蕭令堂的眉頭皺起,的確如此,此前的花宴上就顯過這一招,並不高明。

  「會不會是老五自導自演?」蕭令堂說道:「他是腦子不夠用,可身邊有得力的人,那曹景可是只狐狸,滑不溜手的,你看那閹人方才得意成什麼樣子!」

  「一邊威迫於本宮,一邊還想息事寧人,偏偏本宮還真順了他的意!」蕭令堂越想越頭痛:「本以為前太子一走,重立東宮之主的事應該提上明面,沒想到父皇一直未提此事。」

  「陛下正值壯年,又非暮年,殿下千萬莫要再提,此番三皇子陣營的人率先而動,其實是犯了陛下的忌諱,他們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眼下更不能提了。」

  蕭令堂何嘗不是曉得現在不能提,提就是自找麻煩:「待管事把那幾個人帶回來,先生幫本宮好好審審,看看是何人慾坑害於本宮!」

  五皇子府與二皇子府的距離不遠,就算是跑的也就小半柱香時間,可那管事的帶了一隊侍衛去接人,卻是半天沒有動靜,眼瞧著天都要明了,蕭令堂終於急了。

  所謂事必反常必有妖,這麼長時間沒有回來,必定是出了事!

  正如蕭令堂所料到的,那管事與一幫侍衛去五皇子府里接了人就要趕回來,可偏偏在拐角的地方被另一輛馬車給撞了,就那麼一瞬間的功夫,那幾個人居然被人劫走了!

  人被劫走便罷了,他們這一群負責押送的人還被人下了麻藥,一個個昏死過去,直到蕭令堂派了另一隊人過去五皇子府,才在路上發現他們。

  這件事情讓蕭令堂氣急攻心,滿以為受曹景的氣便罷了,又不知道從哪冒出一群人,在他臉上打了一記響亮的巴掌!

  這一夜折騰得不輕,以致於晨間上朝時他頂著兩個大黑眼圈,好在元帝想到應對南瀛的對策後心情不錯,並未留意他這邊的不對勁。

  只是等到朝會結束,那趙倫不知道從哪殺出來攔住了他的去路,這趙倫和曹景一樣,都練習的是內家功夫,不苟言笑的時候全身就透著殺氣。

  「二皇兄,借一步說話。」趙倫側身後伸手指向一側:「找個沒人的地方。」

  蕭令堂乾澀的眼睛微微刺痛,但還是跟著他走,兄弟二人肩並著肩,不知情的看到他倆的背影還能瞧出兄弟友恭的意味。

  待走到角落時,趙倫眼底的寒氣越發地重:「昨夜二皇兄將人帶走後審得如何了?」

  蕭令堂的臉色頓時不好看,審?審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