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這就是個比喻,說你了解我的心思和想法,就跟住在我肚子裡一樣。」秦風說完更尷尬了,呸呸呸,他又不是個娘們,住在肚子裡可還行,那不是有孕麼?
古人是有智慧,但這種話牽涉到蟲,真就不怎麼好聽。
「玉春樓和紅羽樓保留,再把羅掌柜和方掌柜那邊整合,保留書局,接下來必須保留的必定是鏢局與休息站。」蕭令瑤細沉吟後說道:「那藥行呢?」
秦風腦海里立馬浮現一張憨厚的臉龐,趙乾坤啊趙乾坤!此人乃是天才,豈能捨棄?
「趙乾坤我要留下,最好將其帶到苦崖。」秦風說道:「藥行可以先保留,但最後藥行可以不留,醫館可以關停,趙乾坤我必須帶走!」 ❅
蕭令瑤略一算,這樣一來,秦風這次改革可是大動了!
「沐仙閣、客棧等等如何處置?」蕭令瑤看著秦風的眼神便知道他的盤算了:「看來這些地方難保了,或留幾個可用之人,這些產業均要轉出去。」
「確有此打算,只是要徐徐圖之,慢慢地轉出去。」秦風說道:「想來三位皇商必定願意接手,出得起價錢。」
蕭令瑤哪能不知道他的打算,輕輕一笑道:「何止,他們還要你的技術授權繼續大賺特賺,豈能不賣你個人情,咱們一前一後,我先宰了那些高門貴婦,你就要朝皇商下手。」
「這叫夫唱婦隨。」秦風一本正經地說道:「這些產業體量大,一般商人哪裡吃得下去。」
至於緣由秦風都想好了,且這些產業的位置極佳,帳也好看,他不信那三位不動心,至於如何對內解釋整合還有安排因此而失業的夥計們,他另有想法。
事情必須有個緣由,他為何如此做,已經找好了背鍋的人,且是眾位夥計與掌柜不容質疑的理由,秦風暗道自己果然變得更奸猾,也是情勢迫人,他不得不步步突破。
沒殺過人,如今雙手也沾上了鮮血,至於步步算計,也是不得不為之的選擇,在這世道,既沒有做成最普通的平民百姓,進了虎狼之窩,不想辦法活下去,難道等著被虎狼吞?
蕭令瑤瞧得出來他如今的壓力之大,罕見得伸手替他按著太陽穴:「袁不期過往的事倒是好查,已經知曉他曾經救過陛下,後來跟隨陛下成為暗衛,後才衍生出紫吾衛。」
「但此人以往是何身份無人知曉,只可能是位孤兒,敢豁出去一切救陛下多半也是為了 謀個前程,但他偏又得罪了陛下,這些年來一直被冷漠以待。」
「孤兒?」秦風心道東越國的孤兒還少嗎?天災人禍下流離失所,失去雙親的孩子可太多了,這袁不期的年紀又上來了,想要查他的過往,談何容易!
他們知曉此人的時候,他就是袁不期,至於之前,他正思忖,就聽到蕭令瑤說道:「上回為了處置那些田地和宅院,倒是聽吏部的一位夫人講了講,這袁不期的官籍是隱秘。」
秦風聞到了保密單位那味兒,過往檔案被列為高等機密,非一般人等不能觸及。
「除去刑部的密室,也就這位袁不期的來頭可以列為最神秘之存在了。」秦風不說,蕭令瑤都險些忘記那間刑部的密室,按在他太陽穴上的手就頓了頓。
「那位吏部的夫人可還能接觸?」秦風問道。
蕭令瑤曉得他要多拿捏陛下的把柄甚至東越的把柄,這樣以後方能與之一爭,除去城樓與武器、軍隊,便只有把柄可拿捏九五至尊,秦風的思慮素來是周全的。
能在刑部建這樣一座密室又不經過工部,除卻皇帝的許可,還有何人?
她原本想過阿娘可能被囚於那密室,結論被推翻,是以這密室依舊迷霧重重!
「當然可以,這位李夫人可是在我這裡買了兩座宅子!還是位置最好的那種,看來吏部的油水也是肥得很。」蕭令瑤說道:「何須你說,我最近已經借著各種名頭討好這位了。」
堂堂的錦華公主曾經是這些夫人見到也要行禮的存在,如今倒要打著「男色」的幌子去百般接近,秦風不禁說道:「可覺得委屈?」
「阿娘說過,英雄莫問出處,能屈能伸也並非男兒專利。」蕭令瑤不以為然道。
專利這個詞從別人的嘴裡講出來足以讓秦風驚訝,但要是未來岳母說的還真不稀奇,畢竟前皇后還和她提過累覺不愛呢,秦風現在連眼皮子都沒動一下。
看她神色自若,就知道她骨子裡沒什麼公主病,秦風鬆了口氣,原本過來前那種壓抑的感覺突然間就淡了許多,他往窗外看去,天色正暗,離天明尚早。
待到晨曦現,大理寺那邊應當有消息了。
按理說他現在應該趁夜趕回公主府,可古人說得好,寧願醉死溫柔鄉,不慕武帝白雲鄉。
往這裡一躺,都快起不來身了,還是蕭令瑤聽到外面的打更聲,忍不住掐了他一把:「對門那位可盯著你府上呢,還是早點回去吧。」
「找酒來。」秦風猛然坐起來。
夜已經深了,公主府站前的看門老廝已經打著瞌睡,對門袁府的門前兩位侍衛卻是睜大雙眼,半點沒有倦意,是以在一輛馬車停在公主府前,兩人看了個正著。
他們竟是不知這秦風是何時出去的,但看他從馬車上下來時步伐不穩,駕馬車的小廝殷勤地上前將他扶著:「秦公子小心,待會進了府讓府里煮碗醒酒。」
「不礙事,我喝得不多,倒是你們家公子都頭點地了,他才需要醒酒湯。」
秦風穩住了身子,自然不會回頭看身後的兩人,大咧咧地沖這人擺擺手:「你回吧。」
公主府的老廝聞聲醒來,忙趕過來照顧,同時呼喝著丫鬟們出來伺候,對門就看著這位前駙馬爺搖搖晃晃地進了府,徒留下空氣中的酒味兒。
只待對面的府門一關,立馬就有一名侍衛進去匯報,獨自一人坐在院中的袁不期聽完所報眼睛也沒睜一下:「你們不知他何時出去的?」
「未曾留意。」這名屬下面色微緊,尷尬道:「請主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