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看了看小廚房的食材,準備用小鍋弄個簡約版的砂鍋麻辣燙,樣式多還好吃,以前醫院附近就有這麼一家,不同於開水直接滾燙過的麻辣燙,砂鍋煮出來的更有味道。
蕭令瑤坐在靠門口的位置,玉扇擱在腿上,依靠在門上看著秦風的背影。
以往看他在廚房忙活不覺得有甚,如今看來卻是極有煙火氣,本朝除了那些出身草根的武官無所忌諱外,文官都守著君子遠庖廚的思想不進廚房。
秦風一直都不以為然,甚至以發明新菜式為樂,蕭令瑤不難看出他今日的疲憊之色,身上還有些酒氣,兩人如今不在一處,自是不知彼此在忙些什麼。
她其實可以派芸娘過來送帖子,但不知怎地就親自來了,入府時荊無命那客套的招呼差點讓她控制不住表情,待再進入靜議堂坐在客位上,更是覺得怪怪的。
原本適應自己是客人後再來到這地方,瞬間又找回昔時主人的感覺,兩人一如從前。
兩個砂鍋騰騰地冒著熱氣,秦風飲了不少酒,吃這種帶湯水的東西恰好可以解酒,回頭看到蕭令瑤已經變得迷濛的眼神,把煮好的那一鍋先端給她:「小心燙。」
「多謝秦公子。」蕭令瑤說話時這點紈絝氣也是像極了柏澤遠,這真是好的學不來,壞的一學就好,看秦風瞪眼看著自己,她說道:「不像?」
就是太像了才覺得古怪,還好她偽裝後的樣子不像寧澤遠,不然以為遇到寧澤遠的小號。
「冷家的身份是真實存在的,冷家也確有冷若寒這個兒子。」蕭令瑤說道:「我這身份就算是他們查到底也是真的,無需擔心。」
晚了那麼些天過來,正是為了把身份和偽裝做得更足一些,確保萬無一失,這些全是柏江的功勞,為讓她安穩地返回隋城,他可是使出渾身解數,
冷若寒是冷家的外室之子,最近剛認祖歸宗,此名外室之子不少人皆知曉,卻無人知曉那位早就身亡,冷家家主與柏江關係密切,是以借了這孩子的身份來用。
冷家對這名外室之子頗是厚待,但冷若寒與主母不合,為避免兩人矛盾才讓他來隋城發展,為其提供一切支持,那鋪子也是有轉讓契書。
另一鍋也好了,秦風取過來,兩人守在門口吹著夜風小口吃著,一時間無話,待吃到七八分飽,蕭令瑤才取出開張的請柬,鯤鵬商行如今是天香閣最大的客戶,自是要出席。
「唐家事發,但大皇子刺殺之事是陳伯遠所為,奉鎮北侯之令。」蕭令瑤說道:「我的暗探親耳聽到他與那周晉交談提到此事,此回倒是便宜了他。」
秦風暗道專業的事果真該交由專人來辦,這短的時間她 就讓人混進了世子府,還偷聽到這等機密,讓她回隋城果然是最佳選擇。
「蕭令昭一死,最尊貴的血統就沒了,陳家父子打得一手好算盤。」秦風說道:「他們能買通飛龍軍,這一點倒令人稱奇,手都伸到陛下身邊了。」
「那周晉並非尋常奴僕,陳伯遠麼私下稱他為先生。」蕭令瑤說道:「他是浮生閣門生?」
秦風搖頭,那名單上並無周晉此名,應是鎮北侯府重用之人,早料到陳伯遠借著武舉返回隋城不安好心,這回卻是弄了個大手筆,謀害皇子!
這下好了,陳家可用的後生唯有鎮北侯世子一人,這陳家若是反了,陳家之中也只有他能為太子,蕭令昭身上畢竟有一半的陳家血統,此人一死,無人能名正言順。
秦風生在一個和平的年代,從未親身經歷過這般殘忍的爭鬥,一時間變得沉默。
待吃完夜宵,秦風將那炸藥包的事講與蕭令瑤聽,蕭令瑤提醒道:「你需得謹慎,若在都城引發爆炸定會引來追查。」
擦的,怎麼把這事給忘記了,都城有府衙,若有異動必有追查,好在上回試驗是在琅琊閣里且用量不大,那般震動應是無事?
秦風想來後怕,將請柬收下後與蕭令瑤細聊至快子時,見夜色深沉,蕭令瑤起身,看她身形搖晃,正欲伸手去扶,蕭令瑤立馬嬌嗔道:「不可,我現在是男子。」
「你這般舉動若是在外面,豈不是讓人誤以為我二人為斷袖?」蕭令瑤重申道:「開張那日你可記牢了,莫在人前失態暴露我身份。」
還被嫌棄上了,秦風無奈道:「那你也記住莫像現在這般撒嬌,也會暴露則個。」
兩人相對無語,嘴角迸出一絲笑意,蕭令瑤手握成拳放在嘴邊輕咳道:「那我便走了。」
原本就不應該來的,可終究未忍住,她步出公主府時,那荊無命與馮寶也趕來相送,她這回要更自在得多,向諸人道別後離去,馮寶還咂了一下舌:「這公子生得真好看。」
啪,秦風給了他一記爆栗子,責罵道:「世間男子並不喜被人說皮相好,記住了。」
再看渾然沒認出蕭令瑤的荊無命,秦風搖頭,可算是知道為何當初沒讓這荊無命混進皇宮去,而是讓他駐守在宮外活動,若是曹景在此,可能認出?
再說此時的白相府中燈火通明,子時過後府中書房依舊亮著燈,白北堂面前擺放著唐老夫人的拜帖,白北堂手拂過上面的名姓,看著面前的白連州:「你是怎說的?」
今日唐老夫人親自前來,按理說也稱得上是白北堂的師母,若是避而不見也會落人口實。
白連州出面接待了唐老夫人。
「兒子告訴唐老夫人此案由陛下與三司共同會審,我們家無法介入,更不知詳情,父親早就向陛下說過情反惹得龍顏大怒,此事茲關重大,白家只能盡力而為。」
既是不能拒了,但也不能應了,白北堂悶哼一聲,這不肖子此回終於是聰明了一把。
唐相出事,所有人都坐等著他榮升左相,可惜陛下一舉就讓白北堂於美夢驚醒,陛下竟是將唐相手上軍機要務轉至宋洛,並未過他的手!
此舉也讓白北堂心中打起了小鼓,不知陛下到底作何打算,莫不是白白給陛下做回刀?
白北堂束手坐下,看著不成器的兒子,正要說話,那府中管事的聲音響起:「大人,宮裡來人了,稱是洪公公。」
父子倆同時一驚,這個時辰,洪公公怎麼來了?
(又卡點了,對不住,明日上大戲。更新時間就不會像之前那麼固定了,請大家見諒,別外,罵左平道可以,別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