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這府上是不是太過冷清了些,環境缺了點什麼。」秦風覺得是時候進入正題了:「既是老相識,晚生也不客套,此番來是為了談一樁只賺不虧的買賣。」
宋夫人正愁這婚事如何辦才撐得起東越的臉面,一聽正感興趣:「此話怎講?」
「不知夫人可聽說過天香閣?」秦風說道:「這天香閣是從外地過來的商戶,其掌柜冷公子是個雅士,初來隋城便來拜會於我,如今鯤鵬商行與天香閣已經達成合作。」
「天香閣的鮮花與花藝水平均是佼佼,我方才看到這頗顯冷寂的院子,倒是想到一個主意,不妨建議天香閣贊助宋大人的這樁婚事用花,但宋夫人需得幫天香閣做做GG。」 ✻❁
贊助這個詞對東越人來說始終新穎了些,還是宋明月的腦瓜子靈光些:「秦公子的意思是天香閣可替我們布置庭院,但我們幫著天香閣打GG,各取所需?」
「宋小姐聰穎,正是這個意思,天香閣初來乍到,恰需要機會宣傳自己。」秦風說道:「若天香閣能成為宋大人與柔姬公主婚禮的贊助方,可以馬上打響聲名。」
「而貴府也能節省一筆開支,何樂而不為?」秦風倒也不會強塞:「宋夫人若是有興趣,可先行去天香閣一探究竟,若是不滿意,就當沒聽過晚生的建議,若是滿意,再談。」
宋夫人看著秦風,突噗嗤笑了:「秦公子這般替天香閣打算,莫不是那邊是個女掌柜?」
宋明月一聽嘟起了嘴,她是蕭令瑤的支持者,自是不願意聽到公主去世後,秦風立馬就轉頭要替別的女人打算,雖還未弄清楚事實真相,她先瞪了秦風一眼。
莫名其妙地被橫了一眼,秦風有點怔,馬上說道:「非也,天香閣的掌柜名冷若寒,是位翩翩公子,不瞞夫人,此番也算晚生投桃報李,是為了還武安侯夫人一個人情。」
「武安侯夫人,這與武安侯夫人有何關係?」
「晚生也不知道這冷公子用了什麼方法,居然拉來武安侯夫人做了合伙人,如今她也是天香閣的掌柜之一,晚生此前辦花宴時推廣新商品,武安侯夫人可沒少出力。」
秦風想到當時武安侯賣力的安利,彼時只覺得這位夫人是個沒架子的,也不守框架,是個爽朗之人,萬沒想到她是看在蕭令瑤的面子上才那般賣力,原來萬事皆有根源。
但這麼一說,宋夫人就瞭然了,花宴她也參加過,當時沒帶宋明月,武安侯夫人當時何等賣力她也是親眼所見,立馬笑道:「原是如此,要是天香閣不怕虧,我倒是樂意的。」
「不過也聽秦公子的話,我與明月先去看看是什麼情況,是否能裝點再說?」宋夫人一看時辰,留秦風下來用膳:「也請秦公子替我安慰安慰這個不開竅的兒子。」
宋清明今日並不休沐,只是因為婚事在即被元帝批了假,著他好生安排,宋清明聽聞母親的話笑道:「母親總是看不上兒子,兒子知曉了。」
「欸,早知如此,今年就該定下都察院六品御史舒越的女兒,可惜了,那位如今也遠嫁。」宋夫人提起來就感慨萬千:「舒大人是個清明之人,與你父親頗是談得來。」
「聽說那位舒小姐也是溫柔和婉之人,奈何你不肯與人相看,連一面都未見到就這麼錯過,罷了,那位都成了別人的兒媳,如今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舒越,秦風心裡被颳了一下,在休息站時就見過披著蓋頭的舒小姐,正好是他名下鏢局押送才知道新嫁娘是何人,這位竟然差點與宋清明相看過?天底下的緣分妙不可言。
不過最讓秦風意外的是蕭令瑤回來後給他的名單中便有這位舒大人!
知曉他也是蕭令瑤陣營的官員後,秦風反倒對他將女兒遠嫁有了新一層的認識,或許這一重也有對將來風險的規避,是有意而為之?
「母親有所不知,兒子其實與那位舒家小姐有過側面接觸,偶然聽說她已經有心上人,是以才未同意相看,本朝大多是盲婚盲嫁,過得不安生的大有人在,兒子何必強人所難。」
「行,就你君子,結果呢,不還是娶個不知根知底的……」宋夫人終於失態,好在在講出口的瞬間反應過來,拍了拍胸口道:「行了,我去排膳。」
秦風也不與宋夫人客氣,忙起身道聲多謝,見只有秦風一人,宋清明有些納悶。
「你如今出行怎麼不帶個下人。」
帶了,秦風心道只是剛才想到替天香閣宣傳的辦法,他打鐵趁熱地趕來這裡,就趕著龍七去天香閣通知蕭令瑤早做準備,安排妥當再迎接宋夫人的考察。
「龍七一會兒會來接我,怎麼,不樂意我在你家蹭飯?」秦風看宋清明這副模樣,說道:「你對盲婚看來真不滿意,奈何聖命難違,此番就從了吧,說不定沒那麼差。」
「秦公子的安慰真是另出一格,那位柔姬公主也不知道何等模樣,當日始終遮著面。」
男人麼都是喜歡好皮相的。
秦風嗤之以鼻道:「宋大人這話就說得過了,南瀛用來進宮的公主長相能差到哪去,你與其想著她模樣如何,不如想著如何摸清她的底細和用意,以後才能安生地過日子。」
宋明月在邊上聽著,心也莫名地提起來:「這位公主嫂嫂莫不是洪水猛獸,才讓哥哥這般為難,是好是歹先迎進門來才說,我們宋家還怕了她不成?」
秦風咂了一下舌,默默地搖頭,這就是盲婚的不好,要是知根知底說不定還能有個相敬如賓、日久生情的夫妻緣分,不然就要過得一地雞毛。
宋清明嫌妹妹吵,將她趕走這才對秦風說道:「唐相的事情你可知曉了?」
「堂堂相爺被大理寺羈押,涉及重案,民間都傳得沸沸揚揚,我哪有不知的道理。」秦風作為始作俑者,神情泰然自若,不教人看出絲毫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