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CP粉頭子?

  這回連樓大師都詫異,眼前這駙馬的身影竟與閣主的樣子重疊在一起,那個離他已經遙遠的聲音說道:「你等人在一起集思廣益,無外乎是一場頭腦風暴。」

  樓大師的瞳孔震動,這是天意麼,閣主去世,卻又出現秦風,他雙手微顫,輕聲說道:「駙馬也知曉何為頭腦風暴,老夫平生乃是第二回聽人有言。」

  秦風笑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不過是靈機一動的念頭,只是湊巧與閣主雷同。」

  樓大師悟了以後笑道:「的確如此,天下何其大也,縱然是閣主也只是窺得一二,何來全貌,駙馬這般年紀便能與閣主一般,了不起。」

  秦風心想浮生閣的門生若都像樓大師這樣對他心悅誠服就好,只怕其中也有像軒轅北這樣想要沽名釣譽之徒,還不在少數。

  浮生閣的落點怕真是落在那個「浮」字上了。

  一切都說得通了,為何浮生閣的門生有些彼此不相識,進門早晚與年齡還無關,完全沒有其它師門那樣的長幼之序!

  蕭令瑤等人聽著他二人對話,除了龍七,都覺得詫異,尤其是秦啟,頭回聽說這浮生閣之事,他扯了扯蕭令瑤的衣袖,稚聲稚氣地說道:「公主嫂嫂,何為浮生閣?」

  「是教書育人之地,你師父的師父所居住的地方。」蕭令瑤溫柔道:「你與樓大師現在居住的地方不也是教導之地?」

  秦啟似懂非懂,又興高采烈地說道:「公主嫂嫂,師父說要帶我去東南,我是高興的,不過也想看過兩天後的放榜。」

  「你小小年紀湊什麼熱鬧?」秦風說道。

  樓大師似是知道這小徒兒要說什麼,正準備捂住他的嘴,秦啟已經全交代了:「我要去看榜下捉婿,師父說可有意思了!」

  來了,終於來了,秦風內心蠢蠢欲動,他何嘗不是想看那榜下捉婿!

  殿試結束後何止有狀元遊街,還有榜下捉婿!

  發榜之日各地富紳們全家出動,爭相挑選登第士子做女婿,那哪是相看女婿,分明是搶,坊間才有榜下「捉」婿之說。

  宋真宗曾說,富家不用賣良田,書中自有千鍾粟;安房不用架高梁,書中自有黃金屋;娶妻莫恨無良媒,書中自有顏如玉;出門莫恨無隨人,書中車馬多如簇;男兒欲遂平生志,六經勤向窗前讀。

  讀書之人方有從仕之日,一旦學成上榜,便不用著急成家之事,不論是高官還是達富,都等著看那榜上名列前茅之人。

  當街捉婿是那些眼皮子淺的才當場去捉,真有那心思的早在暗中觀察,關鍵時刻才出手。

  樓大師大感尷尬,摸著鼻子道:「這三年一次的張榜,最好看的不是狀元遊街,而是這榜下捉婿,不知道能鬧出多少笑話呢,殿下與駙馬可要湊個熱鬧?」

  「二哥哥,公主嫂嫂,我們一起去看那捉婿吧。」秦啟扯著嗓子說道:「可惜公主嫂嫂已嫁,不然等到現在,陛下說不定就瞧上那狀元郎了呢。」

  這小子!秦風白他一眼,說道:「你怎麼就知道那狀元就比你二哥哥好?」

  「那公主嫂嫂是覺得我二哥哥好嗎?」秦啟看著似在走神的蕭令瑤,笑著說道:「我多話了,本來就是這樣,不然公主嫂嫂也不會讓二哥哥成為駙馬甄選人呢。」

  當初那聖旨到府時,秦啟也在接旨人中,後來他也聽到府中下人議論過,都說要不是公主殿下看中了二公子,二公子這般出身才入不了陛下的眼。

  公主嫂嫂是陛下最疼愛的女兒,陛下定是要為女兒擇個出身好的夫婿呢。

  樓明月也好奇地看向蕭令瑤,顯然這位自個還是老光棍的造船大師對兒女情長的事其實頗感興趣,只是局限於看戲,並不想親自體驗。

  蕭令瑤在這些老中小男兒的目光下有些澀然,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來:「你二哥定是個好男兒,否則嫂嫂才看不上他,你說是也不是?」

  秦啟自是滿足,秦風難得聽她在人前這般表衷情,不禁看向她,兩人目光觸上,都覺得滾燙,這一次秦風倒沒有移開眼神,眼神里頗有幾分熾熱的感覺。

  也不知是否起了較勁的心思,蕭令瑤也凝視著他,夫婦二人這般不顧忌地對視,秦啟偷笑著看著自家師父,樓大師忙給他夾菜:「臭小子,快吃菜。」

  秦啟滿足地笑笑,秦風覺得秦啟就是他和蕭令瑤的CP粉頭子,也給他夾菜:「行,等放榜那日,我們低調點去看捉婿。」

  蕭令瑤莞然一笑,以他們的身份去看這樣的熱鬧的確不妥,畢竟這捉婿頗受爭議,若是富商去捉婿,往往會被套個想要攀附仕子的名聲,若是高官權貴,則要被說是拉攏人才。

  若是在現場看到不該看的,撞破他二人身份,豈不是要嚇到?

  但蕭令瑤也來了興致,點頭道:「好,放榜那日我們喬裝一番去看個熱鬧。」

  秦啟得了二哥與公主嫂嫂的允諾,離開時蹦蹦跳跳,上馬車後又戀戀不捨地對著他們揮手,仍記得他上回來公主府聽聞母親的噩耗,從墓地回來時已經哭得抽過去。

  如今儼然從那悲痛中走出來在樓明月的帶領下研究他要走的前路,於秦啟來說太過幸運,秦風忍不住說道:「元氏與啟兒得遇殿下,何其幸運。」

  蕭令瑤笑道:「重新得見元氏姐姐,才是我的幸運。」

  提到元氏,她連尊稱也撇去了,可見她對在水師的一年皆是些好的回憶。

  提到元氏,不得不說起元氏從流放之地帶回來的那幫前水師將士,如今盡數轉換身份隱藏在秦風的西南休息站里,他們白日與普通勞工一般幹活,晚上則補身習武,一刻不拉。

  一隔多年,當年的少年兒郎們如今都是已近中年,辛勞的流放生涯讓他們體魄不如以前。

  「殿下最近在忙甚?」秦風忍不住說道:「臣在沐仙閣這些天,回來後方知曉與殿下同食同眠已成難事,今日連秦啟都察覺殿下清瘦,殿下是否在行甚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