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有心和瑞王拉拉關係,瑞王也有心在公主府再蹭點吃的喝的,兩人雖未言明卻意外地達成一致,秦風提出讓他留飯,瑞王立馬眉開眼笑地應了。
聽聞公主府有小廚房,他索性跟著秦風過去,反正自從認識了這侄婿,以前不怎麼試的麻辣鮮香嘗了,以前不曾吃過的豬下水也吃過了,管它勞什子的忌諱,都一邊去!
秦風進廚房後先煲了一鍋白粥,用炭火烹煮,只是這一小鍋恐怕只有一人的量。
見瑞王不解,秦風解釋道:「殿下高熱剛退,飲食不宜大油大葷,發物也要避免,清潤的白粥剛好合適,皇叔放心,我二人的單獨再做。」
「侄婿這心思如此玲瓏,怪不得本王那侄女全副心思都在你身上。」瑞王由衷地感慨道:「人活在這世間,若能得一真心,美極。」 ❁
秦風不知道他有多少是感慨自己的身不由已,哪敢搭話。
準備好了給蕭令瑤的白粥,秦風這才張羅和瑞王要吃的,馮寶進來給他打下手,兩人配合得快,沒一會兒就弄出兩葷兩素來,不過都是些家常小菜。
諸如酸辣土豆絲,還有糖醋裡脊,一道蒸魚,一道時蔬,配上米飯,還有馮寶現切的果盤,兩人坐在小廚房裡說著話,倒是十分愜意。
那邊廂,白淺端著秦風煮好的白粥和親手調的一道小菜進入房間,只見蕭令瑤半躺在榻上,正是半睡半醒間,聽到腳步聲這才抬頭,白淺忙道:「殿下,駙馬給您煮了粥備了小菜。」
那小菜是用好幾道菜弄出來的,裡面五顏六色地格外好看,雖是素食,但食材新鮮。
蕭令瑤看了一眼便覺得有些食慾,這才起身,那白粥因是用小爐子的炭火熬煮出來,吃到嘴裡有淡淡的甜味,小菜則是香甜可口,格外清新。
她一時間沒有停下,把一份粥一份小菜全部解決掉,又聽到外面傳來馮寶的聲音:「白淺姑娘,麻煩出來一下,駙馬爺讓小的給殿下準備了蔬果汁。」
白淺忙出去,看到那琉璃瓶里是綠色的汁液,還混著紅色,不由得嚇了一跳:「馮寶,這是何物?」
「駙馬說殿下發熱是抵抗力差了一些,接下來要多補什麼維生素,還說這蔬菜瓜果里的維生素最多,總之就是用水果蔬菜榨出來的汁,放心吧,駙馬親口嘗過。」
馮寶想了想,又補了一句:「駙馬擔心殿下不喜寡淡的味道,還特別加了些糖。」
橫豎都是駙馬替公主準備的,白淺越發覺得這般體貼的郎君去哪裡找,忙接過去送進去。
蕭令瑤已經填飽了肚子,再看這喝的有些受不住,只小小的嘗了一口,便想到之前飲過的焦糖奶茶,若說好喝,還是那物更香甜,這什麼蔬果汁味道要差上一些。
看公主直皺眉,白淺說道:「駙馬爺是郎中,這時候可不想著殿下的口腹之慾。」
「白淺,你是誰的人?」蕭令瑤早發現這丫頭快被秦風收買了:「他做了幾次好吃的給你們,你就成他的人了,這張巧嘴只為駙馬爺辯駁?」
「天地良心,殿下,奴婢是您的人呀,和您一條心,是以誰對殿下好,奴婢就對誰好。」
白淺瞧一眼她的臉色,聲音小了一些:「如今說您二位是假夫妻,恐是都無人相信了。」
蕭令瑤心情突地煩悶,縱是不喜這味道,依舊仰起脖子喝了小半瓶,這才放置一邊:「你先出去吧,本宮想歇著了,對了,皇叔可離開了?「
「王爺還在小廚房和駙馬爺飲酒歡言。」白淺說道:「他二人可是相當投契。」
蕭令瑤搖頭:「他二人相交也好,皇叔知曉得可比本宮還要多,給駙馬多提點提點正妙。」
白淺退了出去,心下直犯嘀咕,蕭令瑤人前的嬌縱都是裝出來的,尤其在元帝面前,私下從來是鎮定自若,今個卻因為這蔬果汁躁鬱了一把,莫不是不喜歡駙馬爺對她好?
蕭令瑤說是要歇著,躺在床塌上卻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裡不是秦風抱著她入醫館的情形,便是剛才的白粥小菜,還有那味道著實不怎麼樣的蔬果汁。
駙馬爺為人細心,待人友善,對身邊的下人更是和藹,絲毫沒有駙馬的架子。
雖是心思多了些,但從未做過於她不利的事,且這份細心與關照居然讓她的心思亂了!
蕭令瑤啊蕭令瑤,她輕咬櫻唇,不得不再次提醒自己,大事未成,豈能因為這些兒女情長亂了心緒,如今太子下馬,皇后幽禁,恰是好時機!
何況,那秦風能頂著駙馬的身份肆意行商,本就是占著這身份的便宜,對她好些又如何?
不過是投桃報李罷了。
這麼一想,蕭令瑤方才壓下心下異樣的感受,終於是沉沉睡去。
那邊廂,秦風與瑞王爺交談甚歡,尤其在如何做生意上,瑞王聽到了不少新詞,諸如市場推廣、潛在客戶、客戶關係維繫,售後服務等新鮮的字樣。
兩人這一聊便至深夜,瑞王已有幾分醉意,拍打著秦風的肩膀道:「以後本王內務府的事宜侄婿也要私下給皇叔些建議,反正私下往來,天王老子也管不著!」
「謹記皇叔所言,時辰不早,侄婿送皇叔。」秦風將身子東搖西擺的瑞王扶起來,這瑞王突然按著他的肩膀,小聲說道:「鎮北侯之事切勿放在心上,你父皇自有打算。」
瑞王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索性閉上了眼睛,也不知是真醉,還是點到即止。
馮寶叫來了瑞王的隨身小廝,兩人合力將瑞王爺送上馬車,那隨從也是個知事的,向駙馬爺道謝後才驅趕馬車離開,只是那馬車開始行進時,瑞王爺便坐上了身子,睜開眼睛。
方才還混沌的眼神里哪有半點迷離,瑞王爺手撐著下巴:「維護客戶關係,內務府時不時地就向娘娘們詢問是否滿意,這算不算?」
只是這駙馬爺到底從何學來這些稀奇古怪又新穎的知識,果真有他口中所說的異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