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此哥哥非彼哥哥

  兩人說話間,白淺在邊上將火爐上的鍋提了起來,秦風見狀,見一邊有發好的麵團,敢情是上次的麵條吃得過癮,蕭令瑤又有了興致。

  秦風是不信君子遠庖廚一說的,自己動手做出的食物更有食慾,他當下接手去弄麵團,白淺在一邊打下手,蕭令瑤坐在遠處看著秦風的身影,突覺得府中的煙火氣也不錯。

  自打立了府後,她這日子過得是越發逍遙,突然想到左平道所說她母親可能身在隋城之事,雙手不禁扣緊,皇后並非她生母一事,其實後宮嬪妃們哪能不知。

  蕭令瑤自知長相與皇后毫無相似之處,與蕭令昭更不相同,后妃們均是人精,早就去摸底了,這小公主從何而來他們不知,但皇后有無生產過還是有跡可循, ✳❆★✡

  不過是礙於陛下的心思,他們不敢違逆,況且她是女兒身,她們並不視她為對手,只是身為髮妻,皇后痛恨元帝在外有了女兒,視為背叛,對她恨之入骨。

  是以她並不擔心左平道知曉此事,那人雖是陰毒,但極擅長揣摩元帝心思,既是元帝要讓她做嫡女,做嫡長公主,他豈敢公開此事?

  只是拿捏她擔心生母罷了,蕭令瑤看向曹景離開的方向,這些時日,曹景已經安排人手下去尋找夫人下落,只是不敢太大張旗鼓,以免驚動他人。

  倘若母親真身在隋城,父皇如何不知,若是知曉,那是不是……蕭令瑤正想得入神,秦風將一碗麵包放到她面前:「殿下試試。」

  美食在前,煩憂的事可暫放一邊,不過,蕭令瑤何其敏銳,察覺這駙馬爺今日之殷勤。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駙馬爺有話就說。」蕭令瑤決心不上他的套,單刀直入道:「最近可是又有籌謀?」

  秦風還就喜歡她這副有話就直說的調調,坦白道:「還請殿下替臣與監理司黃大人安排見上一面,最好是於他府邸處。」

  「黃棠此人最不喜阿諛奉承,更不喜貪腐,你名下商號若是本份,一切照章辦事,他定不會為難你,你若走歪門邪道,反而於他不喜。」

  「殿下此言差矣,鯤鵬商行一向本份,最怕不合監理司的眼緣,這番求見黃大人,另有所商,若黃大人真肯相見,臣就厚著臉皮雙手空空地去登門拜訪。」

  荊無命在邊上見殿下又要被牽著鼻子走了,實在忍不住了:「殿下,駙馬這是要打春闈的主意,要從中賺銀子呢。」

  這個荊無命,龍七瞪了他一眼:「我們東家是商,商人賺銀子有什麼稀奇,大驚小怪!」

  商人賺銀子確沒什麼稀奇,但殿下也想賺呀。

  荊無命反正是透了秦風的底,嘿嘿一笑再不言語。

  前面躺賺了秦風一成代言費的蕭令瑤現在可算抖擻了精神:「本宮替你搭橋牽線,可得什麼好處?駙馬爺,咱倆可是說好的,各得其所,這天底下沒有白得的好處。」

  秦風抿唇一笑,曉得蕭令瑤要養那麼多人以後,也曉得她腦瓜子裡也愁黃白之物,所謂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要借用蕭令瑤的資源必要有所付出,這也是理所當然。

  「臣的計劃只是初步構想,若能得到監理司同意方能展開,若是成事,臣分殿下一……」

  「三成。」蕭令瑤聽不得那個「一」字,上回就才分了一成,這回豈能原地踢步:「駙馬可知身為公主,與臣子往來過密可引發參政之嫌?此番風險比上回要大得多。」

  秦風一時啞然,未料到蕭令瑤的切入點如此精準,默然後說道:「臣若沒有記錯,監理司的管轄主要針對商戶,何以影響社稷?」

  「駙馬有所不知,這工農商可是繳稅大戶,尤其是商戶的稅收可是國庫的中流砥柱,監理司若能管理好各大商戶便能影響賦稅收入,焉能不影響社稷?」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竟有幾分針鋒相對之意,荊無命三人幾時見過他倆當著他們的面這番你來我往,一時間噤聲不說,竟是覺得駭人,莫不是要打起來。

  秦風突然噗嗤笑了:「殿下這是趁火打劫?」

  「駙馬明知處於劣勢,還要與本宮相爭?」蕭令瑤反問道:「黃棠可是本宮好不容易拉入陣營之人,此人本宮最了解不過,僅憑這一點,駙馬這三成本宮當仁不讓!」

  所謂胳膊擰不過大腿,在這件事情上,秦風還真沒有可以和蕭令瑤對著幹的底氣,他無奈道:「若是事成,殿下可得利潤的三成,若是不成,便也只能罷了。」

  「口說無憑,正好連同上次的一成一起立個契據?」

  原來在這裡等著他呢,親兄弟,明算帳,假夫妻更要明算帳,因為那句秦風哥哥帶來的旖旎是徹底沒了,秦風笑道:「殿下英明。」

  「駙馬是要拼命榨取本宮價值,本宮焉能不英明呢。」蕭令瑤得逞後玩味地笑笑,突然嬌聲說道:「秦風哥哥可是說過要好好照顧妹妹的,這等賺錢的機會豈能少得了妹妹?」

  荊無命與白淺對視一眼後輕咳道:「奴才還有事要辦,先行告退!」

  兩人拉著還在雲裡霧裡的龍七一併退出,秦風與蕭令瑤面面相覷,他們幾個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此哥哥非彼哥哥!

  本想打趣一番秦風的蕭令瑤把自己弄了一個臉紅,她趕緊埋頭吃麵,秦風見她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也不禁暗笑荊無命和白淺的反應絕了。

  夜風徐徐,蕭令瑤與秦風簽訂契書之時,東宮裡的氛圍已經壓抑到極點,太子妃程岑求見陛下後一去不回,整個東宮被圍成鐵桶,毫無消息進出。

  就連太子所用的藥物也要由飛龍軍送進來,太醫不得進出,縱是傷口需要換藥及重新包紮,也只能宮女負責。

  陳皇后一生順遂,更曾把元帝壓制住,昔年高高在上的優越感終被磋磨得不剩幾分,看著緊閉的宮門,夜已深,程岑一去不回,她猛然覺得,某些可怕的預感慚慚濃烈,恐會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