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從來氣定神閒,昨天晚上險些遭埋伏,被打擊自信心了不成:「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昨天沒事,怎麼輪到我有事,怪了。」
秦風的嘴角一扯:「的確是有後福,這後福不止是你一個人的,還是我的。」
蕭令瑤越發納悶了,這傢伙說什麼呢,「你有話就說,別賣關子。」
「媳婦,是我疏忽了。」秦風咬牙道:「你有孕了。」
蕭令瑤的腦子轟地一下,這傢伙說笑呢,不是說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中,絕不會意外懷孕? ✸✧
雖說她今年過了二十,早過了秦風所說的危險期,但是誰拍著胸口保證要計劃生育的?
觸到蕭令瑤的眼神,秦風也是心虛,算下來唯一一次是前往北關的路上,當時算著她是在安全期,又實在手上沒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抱了一絲僥倖心理。
身為醫生,他也曉得安全期並不安全,但沒想到自己這麼強,就這麼一次,中了。
瞧出他臉上還有幾分得意的神色,蕭令瑤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好在是平安回來:「小東西沒有問題吧,昨天那麼一路狂奔,會不會影響到他?」
「阮醫師來看過了,她說平安無事,孕像很穩,只是接下來肯定要靜養。」秦風也是一陣後怕,昨天還被人追殺,萬一有個閃失,他後悔莫及!
秦風不再強撐,坐到蕭令瑤身邊:「我的錯,不應該賭安全期。」
「怎麼,你不歡喜這個孩子的到來?」蕭令瑤歪著腦袋,反問道:「連你口中的剩男宋清明都一舉得了兒子,龍七也有了女兒,就你落後,你甘願落人後?」
「讓你遭受了一番危險就是不對,懷孕的時機不對,只要稍有差池,他就有可能無法與我們相見,岳母那邊我沒法交代,更對不住你。」秦風是真的內疚。
蕭令瑤的想法卻獨到:「我現在倒覺得他的運氣貴不可言,昨天夜裡這麼折騰也平安無事,說不定命數遠超你我,阮醫師不是都說沒事了,哪這麼矯情。」
「昨天夜裡偷襲我們的人叫司徒烈,是守將成坤的副將,這傢伙是個厲害的,成坤也精明,他自己往糧倉去了,派司徒烈鎮守,不過只是偶然發現我們,並不知曉我們的身份。」
蕭令瑤被轉移了注意力,昨天這幫人出現的時機太巧,就像專程守著他們,令人生疑。
但事實上全是巧合,他們是想堵外地返回西南的百姓。
此前秦風在麵攤上受攤主提醒就想到還有一批在外謀生的西南百姓無家可歸,故土難棄,他們定是想回歸故里,武安駐軍卻不容他們返回,所以來一個,抓一個。
一是不能白白便宜了大鯤,二來抓去做人質,用以威脅投奔大鯤的西南百姓。
「齷齪!」蕭令瑤不禁動怒,想到腹中尚不成形的胎兒,語氣忙壓下來:「用這種手段。」
熟讀歷史的秦風還算淡定:「只要能達成目的,肯定是無所不用其極,西南百姓被我們收攏後無人逃出西南,這讓東越羞惱,他們用這種法子,只圖管用,瓦解西南。」
人心是肉長的,家人分離,都會疼。
司徒烈自己都沒想到只是想逮回家的西南百姓,眼睜睜地讓大鯤帝後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脫,他差點傷了自己的孩子,秦風不願意讓他好過,讓人主動遞消息過去。
蕭令瑤立馬樂了,這人真是有仇必報,司徒烈知道不得氣得吐血!
「那狗東西害得我們一家不好過,隔空也要氣他一氣。」秦風撥弄著蕭令瑤的頭髮:「這裡時局未定,我那岳父氣急敗壞,駐軍都來了,接下來這不太平。」
「你想讓我回宮裡養胎?」蕭令瑤的手撫著肚子,其實不用秦風說,她也有這個打算。
這是他們的第一胎,又經歷了一路波折,能在肚子裡平安住下來屬實不易。
「是,我也要回宮,一同陪著你,這邊的事情我們先了解個大概,回去再研究怎麼辦。」
在他們離開的這段時間,武安派來了駐軍,海上的情況還未知曉,他需要統籌了解再做下一步打算,嚴防死守下,西南暫時守住罷了。
「也好,北漠的事我們算是徹底散手,由得他們折騰?」蕭令瑤說道:「不如再派一隊人馬過去望安山,隨時準備增援,以防萬一。」
「你手中的暗衛還有多少可動?」秦風覺得這條路可行,龍七若成功,於大鯤有大利。
蕭令瑤比劃了一個數字,秦風頜道:「全調過去。」
「可行。」
兩人配合久了就這點好,默契滿分,北漠的戰略性太重要,一旦得手,能解決大鯤許多問題,而最棘手的陳天嘯也能有去處。
蕭令瑤想到陳天嘯這次隻字不提程岑,壓下心頭的那點憐意不表,路是自己走的,怨不得別人,她在大鯤不曾收到過來自北關的任何信息,心裡也早有數。
她立刻調配手底下的暗衛,著他們找時機離開去給龍七做外應,秦風則召來韓通、元娘與林國公等人,迅速了解最近動態,其餘的事情就不讓蕭令瑤操心。
哪怕這樣,也讓阮醫師直生氣,說不勞力不夠,不是不勞心,不然孩子生出來也是辛苦命,這話說得直白,蕭令瑤倒是樂了,他們的孩子生出來,不用猜,就是天生勞碌命!
皇后有孕,還是在西南診出來的,消息傳出去後西南百姓為之振奮。
又有不知道哪裡傳出來的流言,說帝後尤其歡喜,更稱西南是福地,他們成婚幾年都未有孕,一來西南卻有好事,這都是西南的福氣所致。
蕭令瑤看向流言源頭——秦風正翻閱諸人寫上來的摺子,聽說他回來,黃棠立馬將一堆摺子派人送過來,堆積在他們的房間裡。
秦風這一招是為了定人心,對面不是要拿住返鄉的西南人製造恐慌,他也能想招平住百姓們的心,田地改革以後,現在第一批耕種機已經開始運作。
之前僅是聽說,百姓們無從理解,為何機器能替代人去播種犁地,豐收後又能取代人去收割,只是皇權之下,皇帝說能,那就能。
等到犁地播種開始,機器下場,老百姓們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