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他,承包了不少土地,讓手底下弟子的女眷去守著去了,用秦風的話說,現在的柏江更像是農場主,對了,山莊依舊有,就在承包的土地邊上建的,依舊叫棲落山莊。
只有山莊仍在,弟子們的心才不會散,依舊有歸屬。
容瑩安身為榮國公夫人,倒不如柳苑這般活躍,一直在暗中幫扶著兩人,這樣也是為他們二人好,她身為前朝郡主,身份敏感,不少官員更是衝著她與蕭令瑤的血統來到大鯤。
為免有些人生出些不應該的想法,容瑩安才將自己隱身。
秦風好是好,血統上卻差了些,自從容瑩安聽一位舊臣提了一嘴這件事,就知道不妥。
那些舊臣前來榮國公府做客,或許是酒過三巡有些忘形,居然妄議起秦風的出身,容瑩寶當時心便一沉,懶洋洋地問起當朝最近的變化。
大鯤的哪次大變革不是秦風在發揮作用?
容瑩安似乎沒有表態,但卻把什麼話都說了,事後將這番話讓人帶進宮裡,告訴女兒和女婿,自那次酒宴後,容瑩安更加低調,仿佛要將自己隱起來。
平日無事就帶著兩個兒子,拖上柏江去農莊,過起了世外高人般的生活。
這份情秦風不僅領了,更在事後在朝堂上開誠布公地提起了自己的出身,其坦率磊落讓不少人自慚形穢,也讓這些人知曉,容瑩安是全力維護自己這個女婿的。 ✤
一家人都固如鐵桶,無縫可鑽。
相較於他們,柳家的情況讓柳苑有些難堪,她不能圖柳家上下能全力幫助秦風,但才來多久就鬧到分家的地步,她始終有些悻然。
聽說蕭令瑤給秦風出的主意,柏江撫掌一笑道:「咱們閨女就是厲害,這主意可絕了!」
「伯爵立長不立幼,且要聽從於陛下、王爺與侯爺,手上無兵,也不過是享受著名義上的享榮,但對柳家來說,這一點就足夠了。」柏江對容瑩安笑得張揚。
咱們閨女四個字讓蕭令瑤都默默地低下頭,她這位便宜繼父是一點也不放過踩她皇帝爹的機會,要是讓那位聽到,不知道得摔碎多少杯子。
容瑩安早習慣了,安慰柳苑道:「人與人素來不同,太后娘娘這位二哥倒是個可用之才。」
「我二哥從小到大就與常人不同,因是次子加上身體不好受到的輕視也多,我以為都來自外人,現在想想,同在柳家怎麼沒有比較之心。」
「罷了,事情就這樣敲定了,若有需要,那日我與太后娘娘一同前往也可。」容瑩安也想看個熱鬧,同時瞧瞧柳家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柳苑眼睛一亮,就聽到容瑩安問秦風:「既然是要給柳家兩位舅舅伯爵之位,那便是要世襲了,若是日後柳家犯錯,又如何?」
秦風看了一眼自家母親,說道:「伯爵雖然可以世襲,但在東越的時候就有律法寫明世襲多少代,但大鯤,還未有規定,如果有所擔心,那便寫明可以降等。」
容瑩想到舊臣的擔心,越發覺得他們的考慮簡直多餘!
血統與出身根本不重要!
一家人熱熱鬧鬧地坐在一塊說話,雙胞胎兄弟難得遇到姐姐和姐夫,等到趙倫過來的時候,又纏上了趙倫,趙倫這段時間的變化不小。
原本把他塞進府衙就是為了磨磨他的性子,後來讓他負責武院,總算看到他的蛻變。
以前蕭令瑤對他教導最多,導致他過度依賴蕭令瑤,少了自己的個性,現在輪到他帶教他人,帶教的不僅有底下的帶教老師,還有學生,一下子把他磨得耐心許多。
考慮事情比以往有層次不說,開始有自己的個性,趙倫的變化大家有目共睹,容瑩安心內是欣慰的,等了許久,趙倫終於找到自己的路。
趙倫原來面對柏江時還有些彆扭,現在完全放開,進來就叫了一聲莊主。
雙胞胎立馬撲到他的懷裡,剛才大人們說話,他倆早就坐不住:「大哥哥,大哥哥來了。」
兩人一左一右直接掛在趙倫的肩膀上,虧得趙倫內力深厚,輕飄飄地將兩個孩子吊起來。
容瑩安也樂得他們打成一片,柏江目露動容,低聲說道:「瞧見沒有,咱們這邊可比柳家消停,不瞞你說,日後他們兄弟反目有得看。」
這兄弟說的是柳長生與柳長言,現在雖想到法子平衡兩人,但日後那房地產項目若真讓柳長生得到莫大的好處,柳長言如何能平衡,但這也是他自己做出的選擇。
只是人都不能做到完全淡然,將來如何只能不管,先把眼下的事情處理好再說。
趙倫抱著兩個孩子進來,如今可算能心悅誠服地叫秦風一聲姐夫。
今天稱得上是真正的舉家團圓,趙倫正好提到武考的事,與秦風、蕭令瑤商量著如何設置武考,這幾年下來,不少人也想著要入仕,國考在即,習武的孩子們也等不及了。
國考是篩選文職為主,他們看著都眼熱,秦風放下杯子,說道:「先得把綱程定下來才可以,一步步來,幾年準備才有第一次國考,國考成功後,武考何懼?」
趙倫這才舒心,這幾日武院的孩子們跑出去看熱鬧,看完回來都眼紅。
柳苑這裡熱鬧非凡,柳長生回到柳家卻覺得氣氛低沉,他出去一天才回來,柳遠道與柳長言都在家裡等著他,一見到他,柳長言便大步過來:「你去哪了?」
「先去面見了陛下與娘娘,柳家畢竟是陛下的外家,行事總要與他相商吧?」柳長生不急不緩地說道:「接下來出去走了走,想了想。」
柳長言瞳孔震動,激動道:「你去找陛下了?」
「父兄不都同意分家之事?」柳長生說道:「分家後我獨立門戶,以柳長生一人的身份去做那開發商,以後與柳家就不算有瓜葛,真要做砸了,也砸不了柳家的鍋。」
柳遠道就站在不遠處,聽到這話也是氣急攻心,他說的本來只是氣話,心想柳長生如何能出去,但他真捨得這一身剮,真要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