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正在朝深坑向外飛的任天一,在感受到這股滅世劍威之後,也是心中一沉,暗叫不好。
小白他們三人的兵刃也攻到了獨腿金蟾的身上,而三人也在這種撞擊之中,墜向深坑深處。
那道劍氣直接斬在了他們身後的地方,登時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深不見底的深坑。
與此同時,深坑四周也開始坍塌,碎石滾滾而下。
倉促之下,他們三人直接化身青鸞、黑雕和弒荒妖,從碎石中飛身而出。
而此時,任天一也是全力控制著鳥傀穿梭在碎石之中,不時的轟出一掌開道。
幾乎是眨眼功夫,任天一的鳥傀就飛了出來。
此時,小白他們三人也從深坑中逃了出來。
「老大出來了!」
看到任天一的鳥傀,小白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任天一也在混亂之中找到了小白他們三人,隨即喊道:
「你們上來!」
三人聞言飛身躍上任天一的鳥傀,由於鳥傀並不大,擠上他們六個人顯得就顯得擁擠了。
好在他們三個又化回了人形。
任天一將風若雪和霍然交給他們幾個。
而後將甚至鋪開,全神貫注的控制著鳥傀,躲避著周圍的一道道元氣波動和餘威。
此時,在他們身後,殘陣一個接一個的被觸發,被封在殘陣之中的餘威傾瀉而出,而且這種坍塌的趨勢開始向四周蔓延。
有幾次,那蘊含滅世之威的攻勢,擦著他們的鳥傀飛過,讓鳥傀上的幾人是心驚膽顫。
任天一根本來不及勘破周圍的殘陣,只能靠運氣,生死有命!
奪路飛行了一陣之後,身後的轟隆聲,漸漸消失,整個古戰場再次恢復平靜。
任天一也控制著鳥傀停了下來。
眾人也都是心有餘悸,驚魂未定。
由於天色漸晚,任天一找了一個山凹處,安營紮寨,準備在這裡過夜。
隨後任天一讓小白動用神通為夏若雪和霍然療了傷。
期間,小白他們三個也是抱歉的一遍又一遍的向任天一道歉,任天一併沒有責怪他們,是自己太過大意了。
若是自己他不去採摘那棵陰凝草就不會有事,或者是在蟾蜍逃跑時,他直接追身出來,還有時間將霍然布下的那道陣法觸發,使得蟾蜍無法逃出深坑……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好在是有驚無險,只能是吃一塹長一智。
這一夜,除了夏若雪和霍然,其餘幾人輪流之夜。
然,這一夜除了侵體的陰寒之氣,和四周沙沙的風聲,並沒有任何大動靜,甚至周圍一隻生靈都沒有。
這讓任天一著實有些意外,要說,在這古戰場之上,生靈也是不少的,在這裡竟然一隻都沒有,甚至最常見的戰魂,也沒有出現。
這裡邊透著古怪,任天一猜測,這個地方要麼真的像表面這樣安靜,要麼這裡有什麼可怕的事物存在,威脅這周圍的生靈,讓他們根本不敢靠近。
相比之下,任天一猜測是後者的可能性最大,所以這一夜,他幾乎是沒有休息,精神一直高度緊張,探查這周圍的風吹草動。
好在,古怪雖古怪,這一夜並沒有發生什麼事。
經過一夜的恢復,風若雪和霍然的神魂之傷也都癒合了。
小白表現出的這一手,讓刁德一眼紅不已,甚至是青鸞申一,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也是對小白刮目相看的。
天亮之後,風若雪和霍然醒來之後,第一句都是問:「那隻獨腿金蟾呢?」
在得知他們被金蟾傷了神魂,金蟾觸動了那個殘陣,引起了大面積的殘陣被觸發,他們逃到這裡也是九死一生。
兩人在得知是小白為他們療的傷後,也是驚嘆不已,對小白是各種道謝。
不過,接下來,眾人又陷入了困境之中,因為他們集體走丟了。他們所在的位置的地貌,在地圖上根本沒有顯示。
當時,任天一控制著鳥傀奪路奔逃之時,也沒有想太多,只是想著怎麼躲過那些餘威,根本沒有分辨方向。所以對於他們的位置,任天一也是一臉的無辜。
最後眾人決定賭一把,任意選一個方向超前走。
於是,眾人整裝上路。
很快,眾人都發現了問題,他們所在的地域中根本沒有任何生靈。
而且碰上的殘陣和餘威的概率很高,最重要的是,幾人也撿到了不少高階的兵刃。
比如,無光之盾,暗滅之刃,水晶劍,碎骨錘等。
而任天一則是站到了一枚令牌,令牌的材質是一塊混沌石,外表看上去很普通,屬於那種丟在石頭堆里,沒人願意撿的那種。
任天一之所會將它拾起來,是因為,任天一從這塊令牌上感受到了一股奇異的波動。
所以鬼使神差的讓他拾起了這枚令牌。
而其餘幾人每個人都有一件或兩件兵刃到手,小白則是撿到了一支箭矢,箭矢之上篆刻著一些古老的符文,這些符文任天一多半並不認識,只是箭矢上的神陽圖案可以感覺到這箭矢應該是和神陽有些關聯。
小白則是把這箭矢收了起來,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不用說,任天一也能猜到,這傢伙一定是打算用這個箭矢哄騙她的女兒的。
幾人可謂是收穫頗豐。
「我怎麼感覺咱們所在的位置像是地圖上的那個紅叉叉的位置?」
風若雪突然說道。
此語一出,其餘幾人都變了臉色,只有任天一面色如常,並不是他不擔心,是他早就有這種預感了,只不過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什麼紅叉叉地帶,恐怕都是以訛傳訛而已,咱們在這裡這麼久了,又找到了這麼多的好東西,碰上有威脅的東西了嗎?」
刁德一有些無所謂的說道。
「我總感覺,這裡也有點太平靜了,平靜的有點不正常!」風若雪有些憂慮的說道。
霍然也附和道:「確實有點異常,按說這裡的有一個陰寒之氣這麼濃,應該能衍生出生靈才對的。」
任天一隨即對大家說道:「大家保持警惕吧,若是有麻煩,定是一個大麻煩。」
幾人又走了一個時辰之後,來到一座山丘上,任天一突然停了下來。
見任天一突然停下來,眾人也都警惕了起來,很快眾人就發現了問題所在,在他們的面前,也就是山丘之下,竟然是一座祭壇。
祭壇很大,方圓數公里之大。
最關鍵的是,祭壇周圍是滿目的瘡痍,只有這座祭壇保存完好。
更讓他們震驚的是,在這幾天的周圍竟然有著無數的大大小小的白骨。
不用說,眾人也都猜到了,這裡之所以沒有碰上生靈,應該是和這祭壇有關係。
幾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朝後退。
就在這時一道滄桑的聲音響起:
「幾位,既然來了,不過來幫我一把?」
隨著聲音傳來,幾人也瞬間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威壓,鋪天蓋地而來。
「帝境之威!」任天一倒吸一口涼氣,失聲道。
幾人面面相覷,帝境之威下,他們弱如螻蟻,逃,沒有絲毫的意義。
因為他們根本逃不了。
不逃,有不甘心,他們誰都不想將自己的白骨丟在這裡。
「你們看不起老夫嗎?」
此時那道聲音,再次響起,震懾心魄。
任天一隨即說道:「走吧,過去看看,他若是想要我們的性命,恐怕我們早就沒命了,獲取還有一番機緣也未可知。」
眾人無奈,只好一步步朝著祭壇的方向走去、
此時小白手中按著定情棍,有些難過的說道:
「老大,我還不想死,小靈兒還等著我呢。」
任天一照他的頭上拍了一巴掌,道:
「都什麼時候了,別說話,隨機應變,應該不至於送命。」
青鸞申一則是一臉不滿,他瞪了小白一眼,撩了撩頭髮,說道:
「靈兒姑娘怎麼會看上你這個小毛孩,要等他等的也是我。」
小白也不敢勢弱,隨即說道:「是我,分別的時候小靈兒給我的承諾,我記得可是清清楚楚的。」
青鸞申一直接捂著胸口,一副很受傷的樣子:「你說謊!小靈兒是我的,若是我活著出去,一定要向她表白!」
任天一皺眉,若不是青鸞申一離自己有些遠,恐怕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給他一巴掌。
兩人的鬥嘴,沖淡了眾人心中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