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審訊阿豹

  而走廊盡頭的1號審訊室里,羅勇坐在阿豹的對面抽著煙,靜靜的看著他。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能告訴我你的大名叫什麼嗎?」羅勇輕聲問道。

  阿豹眼神銳利的看著羅勇,一言不發。

  「所謂人過留名,雁過留聲,你該不會連個大名都沒混上吧?」

  羅勇繼續追問道。

  不怪他有此一問,自從魏琦老婆向他舉報了阿豹之後,他便對這個阿豹展開了調查,可是奇怪的是,整個系統內部竟然沒有這個人的任何信息!

  就好似這個人壓根就不存在一般。

  後來密捕了曹毅以後,才從曹毅口中得知一些阿豹的信息,知道了這個阿豹時常躲藏在專家接待中心,幾次秘密蹲守之後,這才確認了阿豹的真實面容,算是掌握了這人的這第一手資料。

  面對羅勇的激將,阿豹仍是不為所動。

  羅勇見此,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可惜了,持槍拒捕敢和我們警察對射的人,原本還以為個漢子,結果倒是我高看你了,鬧了半天也還是個狗熊,枉費我特地過來親自審訊你,早知道是這樣,我根本都不會搭理你。」

  搖著頭,一副大失所望的樣子,羅勇當即便將自己的本子一合,起身就要走。

  「激將法對我根本就沒有用,不過,我還是可以告訴我的名字,我就叫阿豹!」

  阿豹坐在老虎椅上一動不動,言語之中不帶有一絲感情。

  此刻的他,早已經沒了往日的變態癲狂,如今的阿豹卻是表露出一種沉著冷靜。

  羅勇聞言,隨後甩了一句:「你姓啊呀?」

  「百家姓裡面有這個姓嗎?」

  阿豹聞言,嘴角輕輕上揚,也不回答。

  這傢伙難道是在耍我?

  不大可能,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知道自己肯定的跑不掉了,根本沒必要如此。

  難道,他真的就叫阿豹?

  羅勇猛的一下,好似想到了什麼。

  在看向阿豹的眼神之中,多了一絲憐憫。

  「明白了,感情你壓根就沒有名字,不知道阿豹這個名字,是誰給你取的呢?」羅勇問道。

  「呃,這是一個好問題,這麼多年了你還是第一個問我這個問題的人。」阿豹臉上的笑意更濃,看著羅勇說道:「小的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幾歲,有幾個比我大的孩子欺負我,他們嘲笑我,還打我,我開始很害怕,可就在他們的拳頭落再我身上的時候,我發現,原來,他們的拳頭竟然如此的軟弱無力。」

  「於是我就還手,他們怎麼打我,我就怎麼打回去,一雙手不夠用,我就用牙咬,從他們的身上咬下一塊塊肉來,從那以後他們每一個人都怕我,還叫我豹子,後來越來越多的人就都叫我阿豹。」

  羅勇聞言,心中也是頗多唏噓。

  關於阿豹的身份,羅勇心中已經猜到了七七八八了。

  之所以在系統裡面查不到阿豹的絲毫記錄,那是因為阿豹根本就是一個沒有身份的人。

  這種人在東北古往今來一直都存在,而且還有不少,俗稱盲流子,就是沒有戶口的流民。

  古時候,東北氣候寒冷地廣人稀,一直都是作為流放地,在清朝就有很多罪民,被流放到此,凍死餓死的不在少數。

  等到了後來,山東連年大旱怒鬧出了饑荒,於是便有了轟轟烈烈的闖關東,無數山東人一路北上,來到了這邊肥沃的黑土地上繁衍生息。

  而此時的他們便是流民,沒有身份。

  到了此時,東北仍有一部分沒有戶口的盲流子,這些人要麼是早年間從某地逃難來的,老家的戶口直接就荒廢了。

  要麼就是無親無故的孤兒,連爹媽都沒有,又怎麼會有戶口?

  盲流子雖然沒有戶口,但是大都會有一個常住地,會有鄰居、好友,街道主任通常也對自己片區的盲流子有一定的了解,一旦出現了什麼刑事案件,往往街道主任了解的信息就十分的重要了。

  可是阿豹明顯是不屬於這類普通的盲流子。

  他應該是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給收養了,一直都在為阿豹隱藏身份,其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一個沒有身份的人,做起很多見不得人的事,自然是要方便許多。

  「沒想到,你原來也是一個苦命人。」羅勇從座椅上站起,來到了阿豹近前,抽出一支琥珀香菸,塞進了阿豹的嘴裡。

  「孬煙,對付抽吧。」

  羅勇划動火柴,給阿豹點燃了香菸。

  阿豹使勁的吸了兩口,煙氣入肺,整個人也輕鬆了一些。

  因為雙手被烤著,阿豹只能是低下頭,用嘴去找手,才能接過嘴裡的煙。

  「還真別說,這還真是我抽過的最次的煙了。」

  阿豹吐著煙說道。

  這倒不是阿豹吹牛逼,而是真的。

  以前流浪飯都吃不上,哪裡能抽的上煙,後來跟了張耀祖,自然是好吃好喝不斷,他還沒抽過8毛錢一包的琥珀。

  「比不得你們這些傢伙,你們手裡的錢,沒有一塊錢是乾淨的,不是貪污的、就是從別人手裡搶來的,我這煙雖然次了點,但是我買煙的錢,每一分錢都很乾淨,這樣的煙抽著味道才好。」

  「羅組長,你在我面前兜兜轉轉的,不就是想從我嘴裡套話嗎,又何必裝什麼清高,談什麼黑白。」

  阿豹手中掐著香菸,用中指和拇指夾住後,猛地向羅勇處一彈。

  燃燒著的菸頭撞在羅勇的身上,頓時火星四濺。

  「你幹什麼你!」一邊的小警員見狀,用手中的警棍指向了阿豹。

  「沒事。」

  羅勇伸手在自己的警服上,撣了幾下。

  「我是看你可憐,才給你煙抽的,沒想到你就這麼報答我啊。」羅勇譏諷說道。

  「我可憐?我享受的生活,是你想都不敢想的,山珍海味我什麼沒吃過?美女洋妞我夜夜都睡,酒喝茅台,煙抽中華,我這一輩子也算是值了。」

  阿豹很是不悅的說道。

  羅勇那憐憫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

  從小到大,有人嘲笑他,有人欺負她,有人怕他,也有人恨他,可就是從未有人心疼過他、可憐過他。

  所以,剛才羅勇的舉動,讓阿豹很是不舒服。

  面對阿豹的挑釁之舉,羅勇一點都沒有生氣,看見阿豹的情緒發生了明顯的變化,羅勇反而很是高興。

  從審訊技術上來講,在面對像是阿豹這種沉著冷靜型的罪犯時,撥動他們的內心,挑動他們的情緒更有利於後面的審訊。

  羅勇繼續刺激著阿豹,說道:

  「你可真夠可憐的,你應該從小就是孤兒吧,連自己的親人都沒有見過,所以才沒有名字,而那些個大孩子,也正因為如此,才會肆無忌憚的欺負你,因為他們知道沒有人會為你出頭。」

  「等你能反抗了,他們又看到了你獸性的一面,一個個的都當你是精神病,也沒人跟你交朋友吧,孤零零的一個人,你不孤獨嗎?不可憐嗎?」

  「後來你應該是遇到了一個人,是他給了你奢靡的生活,讓你吃好的、喝好的,可是你也很清楚,他只是在利用你罷了,讓你一次又一次的為他干那些個骯髒的事。對於他來說說,你是什麼?一條聽話的狗?還是一隻貓?」

  「他只當你是一個工具人,從未把你當人看,這難道不可憐嗎?」

  「現如今,你坐在這裡,一個字都不肯說,你以為你是在提他開脫,殊不知你此刻仍是在被人玩弄,就像是一直提線木偶一樣,你從沒有真正的看清過你自己,這難道還不夠可憐嗎?」

  「夠了!」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有什麼資格評論我的人生!」

  面對步步緊逼的羅勇,阿豹終於還是沒能沉住氣,嘶吼著就要站起身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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