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情愫)
落日微醺,焦卷的玫瑰花瓣恰是餘暉的情愫。
野葵張揚肆意舒展鎏金姿色,卻臣服落日夸下所謂誓死追隨的荒謬海口,卡布爾的黑貓無聲追逐著黃昏黑影掠過,囁著夕陽的露珠也在第一聲暮鍾之下顫動下墜,泣在殷紅玫瑰的嬌瓣上。
依在落日湖畔的少女在片刻呆滯中恍然抬眸,夕時打碎的玻璃落於瞳,倒影清澈與似水溫柔。溪岸蘆葦起伏蕩漾著粉暈小絮,波光粼粼閃爍金燦光輝,一旁野薔薇悠扒上了骨白木欄,一觸即碎的晶露在花熟旁欲搖欲墜,隱約卻含住了一幅油畫--鵝蛋黃,落日紅,青灰,混成一塊的落日油畫。
它應當是天邊那位戴著蓓蕾帽的畫家筆下的痴情刻骨。烏雀叫喧著尾翎劃破天際,聚縮黑點掠游過折皺溪面。隱藏在覆紅粉水波下的鵝卵石也鑲了一層金。溪面調皮玩弄捏揉她的面頰,卻腳崴跌沉入她似水含情。那邊欲墜的紅日替了清風輕吻了她的下顎。
古老的暮鍾發出第一聲沉鳴,邊陲密林的樹葉滯在音起一刻。古藤蒙絡的八音盒滋滋響聲恢復如初,婉轉的音符卻在密林中微弱無覺。那葉薄得如蟬翼一般,霞光如游魚般從內穿透,聽那沒有響聲的墜落。
「這是夕陽翻卷的本色。
唇邊挽笑一如那綿延山脊。霞光中漫步點水的紅田,科壯心的小工里,心定雲使我不見的卻功功農人心的小士面具,沉浸在金芒中。水中醞釀的溫柔也有著一種腐蝕性,讓一個滿心戒備死守著心門的人攤手笑著丟盔棄甲。
舀起畫著夕霞的一瓢水,澆到那黛山的後頭。抬起腕來輕扣上胸口,單膝跪在那細膩暖黃的沙灘,垂眸喜著悄然從溪中躍出的紅鯉,又歸於寂靜,弱小得不起一絲雪沫,卻已在心中掀起萬丈狂瀾。
「金燦流光裹挾的紅鯉是落日溫柔的筆墨,它早已與我訴說。」
「我在邊陲密林以落日紅墨為筆,蘸滿希冀溫柔,以紀今日殘留的浪漫和那轟轟烈烈。」
此刻與紅日一齊躍動著的,是如恰如紅日一般的心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