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別投入太多感情，無可奈何的妥協
上輩子稻花香一是因為授權問題，二也是運營不得當，被人莫名其妙的把牌子搞臭了。
於大為的話，讓段大海陷入了沉思，市場開發的人才確實很重要。
二人對視一眼，緊跟著就齊齊把目光看向了梁老闆那裡，看的梁老闆渾身發毛。
「你們倆這麼看著我幹啥！我不去啊！」梁老闆趕緊搖頭解釋，「我老婆剛給我生了個寶貝閨女，我肯定不去！」
「可眼下論市場開發沒人比得上你呀。」段大海希冀的看向梁老闆，「這樣，如果你去的話，深城以及整個廣東廣西，稻花香的代理權都交給你。」
「啊這……」梁老闆忽然陷入了糾結，一來稻花香的潛力他也看得到，短短兩個月不到他手底下就已經有人賺的盆滿缽滿了。
再者南方的大米市場也確實好做，畢竟那邊本地的大米根本沒有競爭力，自己把稻花香帶過去，那絕對是爸爸打兒子。
可是，如果去，就必須面對帶著老婆孩子搬到南方去……那他在這邊的生意咋整？！
於大為似乎是看出了梁老闆糾結的點，主動開口：「你去南方也沒讓你一直待在那，只是讓你負責開發市場，只要按照你在本地這塊的模式，帶著團隊把市場開發開，到時候再找一個靠譜的人經營品牌就行了。」
「你有了省代理權，往下放城市代理權不是很輕鬆點事兒。」
一瞬間，梁老闆大徹大悟！
「不僅如此，你去了深城以後還可以找姜尚，他如今是萬家的老總，看在都是老鄉的面子上，能快速幫你推廣咱們的稻花香產品。」段大海伸手拍了一下樑老闆的肩膀語重心長，「老梁，你到時候以深城為根基，然後朝四周發展，不出一年肯定能把咱們的稻花香產品推廣出去。」
姜尚就是姜二蛋子，當初把爪子哥跟彪哥送到於大為手底下幹活的那人，於大為也是去年的時候從彪哥那裡知道了信兒。
對方回到深城以後一直在跟人鬥智鬥勇，甚至有幾年還被軟禁了，聽彪哥跟他說好像是因為集團股權的問題。
不過最後事情還是被姜尚給擺平了，並且曾經他把一個叫蘇曉曉送進去的女孩，出來以後兩個人也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走到了一起。
曾經的小姨子和姐夫，如今算是低調的領證夫妻。
爪子哥跟彪哥被二蛋哥邀請過，想問問他倆有沒有回到他身邊幫忙的想法，如今二蛋哥也算是集團的真正老總，情況也算是穩定下來了。
只是卻被爪子和張彪兩人拒絕了，原因很簡單，別看兩個人每天帶著隊伍辛苦的跑車，可這種日子很單純，再者他們都已經結婚有了孩子，甚至孩子都上了鎮上的幼兒園。
他們的家已經定在了蘆河，說什麼也不想再離開了。
也就是於大為在南方慶城過年那段時間，於大為久違的聽到了二蛋哥的聲音，對方的聲音比從前沙啞了很多，甚至如果對方不介紹自己，於大為根本就聽不出來這竟然是二蛋哥的聲音。
那天夜裡於大為聽了二蛋哥很多的故事，被脅迫，被摧殘，虎口求生，最後反敗為勝。
不過代價也是相當慘澹，整個食道管被人下黑手搞廢了，雙腿從殘疾到如今需要拄一根單拐行走。
二蛋哥還說他挺感激葉先生的，也就是如今在米國的葉老闆，因為曾經在生死邊緣的時候，葉先生出手過一次，算是真正意義上保住了二蛋哥的命。
總之歷經數年，苦盡甘來。
也正如前世聽到的傳聞那樣，河善村五隊姜下溝的老薑家姜二蛋子，在深城成了傑潤集團的老總，手底下開了好多家超市啥的。
「段大哥，上次你見到二蛋哥的時候，他身體怎麼樣？」於大為提起酒杯問了一嘴。
「挺好的，就是滿頭白髮，拄著拐杖，看著挺蒼老的一個人。」段大海如實講述。
於大為沉默了，明明已經知道二蛋哥肯定不太好，但聽到對方已經滿頭白髮，心裡還是忍不住湧起一股難受。
「咳，放心吧，等我過去的時候，肯定帶你們好好看看咱二蛋哥。」梁老闆見於大為情緒不佳，主動提起酒杯跟對方碰了一下。
「你這個傢伙純純占人家便宜，人家歲數比你小。」段大海翻了個白眼，不過喝酒沒停。
「哈哈，那也不影響我叫人家二蛋哥嘛。」
「無恥……」
「無恥+1」
凡凡修理廠里的宿舍和修理間這兩年換了又換，但唯獨沒變的就是正對大門的這個小磚瓦房。
這是當初段大海做廢品回收站的時候，自己蓋的小磚瓦房，並且還用了混凝土。
也是於大為買了院子以來，一直辦公睡覺，跟朋友們喝酒聊天的地方。
只是這樣的聚會不知道還能有多少次。
隨著生意的規模越做越大，三個人也越來越忙，於大為大概用不了幾年就會讓凡凡修理廠在蘆河鎮獨立運營，把有生力量弄到油城那邊去。
段大海的麵粉廠也已經在黑省的其他城市開了好幾個分廠，規模逐漸擴大，再加上稻花香主要的產地在齊市，未來想要方便管理，可能蘆河這邊也只會留下麵粉廠獨立運行。
他則是帶著核心團隊繼續開拓市場。
老梁更是，自從配件的生意把他搞傷了以後，他就開始代理各種品牌小商品，儼然一副百貨超市的結果。
現在他主要針對的也就是那種百貨小超市，各種東西找他就行，他的倉庫里啥都有。
並且於大為從方鏡那裡拍下來的兩個大倉庫，其中一個也租給了老梁同志，這傢伙的百貨生意這兩年算是乾的風生水起。
當然這其中離不開段大海跟於大為的入股幫忙，還有做珠寶生意的李福寶也入股了。
於大為曾經答應過老梁，啥時候把百貨生意做大了，需要進一步融資，他還可以幫著拉來一個大財主。
不過老梁也不是那種賺錢沒夠兒的人，晚上喝酒聊起百貨生意的時候，老梁就表示，等把深城吃下來以後，他就半退休了，賺的錢反正足夠他養老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不論是於大為還是段大海都表示尊重。
只是段大海停不下來，他手底下還有很多人等著他吃飯，而且他不想辜負了於大為幫他找的稻花香品牌，他是真心希望能把稻花香推廣出去，最好是全國人民都能吃到稻花香。
於大為則是還有一些比較遺憾的事情沒有解決。
他還要再往前走兩步，只要身邊老婆孩子都在，他就沒什麼可擔心的。
時間來到一月份，農村的孩子們已經提前放寒假了，於沐雨也已經上一年級了。
可能感覺自己是小大人了吧，不論是衣服還是褲衩都喜歡自己洗，明明家裡有洗衣機，於大為也不明白為啥自己要手搓著洗。
反正最後還是他媽媽韓靜凡，拿著他洗過的衣服又重新用洗衣機輪了一遍。
如今屯子裡的人少了一些，好多跟於大為同輩的人，都選擇去市裡面打工了，農民工也在這個年代開始盛行。
除此之外的，就是帶有標籤意義的農民工子女。
於大為還記得曾經某一年還看過關於農民工子女在城市裡念書的小品，反正看的是挺心酸的。
因為城市裡的人很瞧不起農民工，連帶著也瞧不起農民工子女。
當初於大為，為了給大兒子一個好的教育，給於沐雨做過一學期的轉學，但正因為那次轉學，導致自家孩子產生了強烈的自卑心理，甚至長大步入社會以後，性格上也變得極為敏感。
這兩年，除了年輕的壯勞力離開屯子以外，老人也有相繼離開屯子去投奔兒女的。
於大為這邊，首先是大爺大娘去了六姐家幫著照看了幾年的孩子，六姐身子弱，還在呼市阿爾山山脈下一個叫塔爾氣下的一個偏遠村子裡。
六姐生完孩子差點要了六姐半條命，大娘是最疼六丫頭的，知道了這個消息以後說什麼也坐不住了，沒兩天就帶著大爺還有一些個東西就去了那個興安盟以北的窮山溝溝。
這一待就是兩年的時間。
除了大爺大娘，於大為家的老爺子和老媽張雲芹也走了，可能是被六姐臨盆給嚇到了，二燕所在的木倫河鎮雖然比六姐的窮山溝要好很多，但醫療條件也不太讓人放心。
知道二燕懷孕以後，這老兩口也不再耽擱拿著火車票就去了木倫河鎮那邊。
老爺子還在農場找了一個保安的活兒。
可以說於家屯當中於大為真正的親人其實都走的差不多了，按照上輩子的情況來看，於家屯的人還會越來越少的。
沒辦法，這地方還是太窮了。
老爺子隔壁家，於大為也叫二哥的一家，其中家裡的小兒子後來結婚，結果沒多久媳婦兒不就跑了嗎，留下了一個嗷嗷待哺的姑娘。
「大為，後院兒廁所上面的雪太厚了，抽時間得清理一下，萬一把廁所壓塌了就不好了。」韓靜凡這個時候帶著孩子走了進來，右手還拎著一筐苞米瓤子。
「行，一會兒我就去。」於大為伸手接過苞米瓤子，一點點都扔進了爐子裡，然後上面再把煤炭壓上。
兩口子害怕後院爹媽老房子不住，時間久了倒閉了，所以隔三差五的就會到老房子這邊來住一宿。
反正屋子裡不論是被子，吃飯炒菜吃飯用的鍋碗瓢盆都有，於大為十月份的時候還把爐子重新換了一下，弄了個直徑大一圈的新爐子，燒起來這個熱乎。
晚上壓好媒，也不擔心第二天早晨房子太冷。
小沐雨很喜歡往爐子裡填媒，如今已經成了家裡燒鍋爐的鍋爐隊長。
副隊長韓靜凡，隊員於大為。
小沐雨任命的。
關鍵這小子還學著於大為在公司時候，偶爾給他們兩個小隊成員開個會，搞得他們兩口子哭笑不得。
「對了，明後天你得照顧一下孩子，鎮上補習班那邊有些事情需要我去處理一下。」韓靜凡脫下外衣，扭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於大為。
自從何慧慧不回來了以後，她跟何慧慧合夥開的幼兒園以及補習班，所有事情就全都落在了自己頭上，還好有梁老闆家的嫂子在，分擔了不少壓力。
不然韓靜凡甚至回屯子的時間都沒有。
何慧慧也教給韓靜凡一些管理技巧，並且如何培養管理人才，最終如果能培養出來一個有能力的經理，後面也就不需要韓靜凡操什麼心了。
而且何慧慧也沒太把蘆河鎮的這個兒童培訓學校當回事兒，主要還是興趣，能開下去就開，開不下去就算了。
反正當初投資的錢早已經連本帶利賺回來了。
不過韓靜凡不是那種隨便撂挑子的人，況且鎮上唯一一個雙語幼兒園，也是唯一一個補習班，興趣班，韓靜凡不想讓孩子們就這樣突然灰溜溜的沒學可上。
這一年的時間，韓靜凡一直在穩步推進吸引人才計劃，幾乎縣裡的人才都在嫂子許桂玲的幫助下遠離來這邊教學，工資不低，課業輕鬆，內部環境也挺好，是個不錯的地方。
「去吧，孩子放心交給我。」於大為蹲在灶坑邊上，一邊添柴火一邊跟韓靜凡說話，他有那麼一瞬間猶豫一下，還是再次勸了自家媳婦兒一句，「老婆大人，我還是建議你別對幼兒園興趣班那邊投入太多的感情，咱們倆隨時都有可能離開鎮子。」
「之前領導們不是說蘆河鎮面積擴展麼，要從鎮變成縣嗎？你不是跟段大哥約好，擴張之後你們倆就擴廠嗎？」韓靜凡蹲下身給小沐雨脫掉外套。
「唉，這不是批捕下來了麼，人口流失的太快，從前鎮上人多的時候還有可能，現在絕無可能。」於大為跟段大海也想過好好建設家鄉。
但奈何一來太偏，二來體量有限，怎麼擴建最後只剩下一個大一點的空殼子，真的沒什麼必要。
鎮上的領導們也在想辦法，他們也知道照這種情況看，根本留不住於大為和段大海這兩尊大佛，但確實是力有未逮。
無可奈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