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於恬悔死剛剛她做出的決定了。
難怪,當她提出她和他之間要用法語交流的時候,陸之延那一臉忍俊不禁又意味深長的笑。
他早就想到了!!!
這男人!!!
在床上用法語引誘她,真的太犯規了!!!!
於恬本身就有輕微的聲控,加上法語和國語不一樣,法國本就是個浪漫到極致的國度,香水,城堡和宴會是這個國家的標配。
而他們的語言,每一個音節,每一句話,都帶著細碎而又性感的氣息聲。
用來說情話的話,比酒吧里度數極高的雞尾酒還要醉人。
於恬想說「不要」。
但在床上如此環境下說法語實在是太羞恥了,她抿著唇,遲遲開不了這個口。
陸之延見她不拒絕,低頭朝她靠下來,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捏住她的下顎,把她的臉掰正。
暗啞著嗓音,孜孜不倦地問:「Bébé,ava(寶寶,可以嗎?)」
「……」
「Justeunefois(就試一次?)」
於恬不懂陸之延哪來那麼多騷話,但不可避免的是,她早已被他一聲聲的誘哄湮滅。
像是沉淪進深淵,走進另外一個世界。
在那個世界裡,陸之延是掌控者,她是被他引領著走的人,一點一點,軟磨硬泡,讓她自願丟盔卸甲,與他一同步入深淵。
於恬沉默,沉默的意思就是默認。
陸之延低頭在她的下巴親了一口,見她沒拒絕。
便手指抬了抬,輕輕繞上少女的耳垂,捏了捏,薄唇轉戰上她嬌軟的唇瓣,有一下沒一下地啄吻著,灼熱的呼吸落在她的臉頰,低得幾乎只是錯覺的喘息。
陸之延見於恬依舊沒有要拒絕的意思。
喉結滾了滾,吻得更親密了,溫熱的吻密密麻麻地纏在她的脖頸和肩頭上,睡裙的吊帶被粗魯地拉下來,泄下一室的春光。
像是迷戀她的每一寸肌膚。
一直從漂亮的眉眼吻到發顫的指尖。
她的手指蜷縮在一起,想說:「你好了沒有啊?」
卻驚人地發現男人的額頭細汗交加,呼吸也變得絮亂起來,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氣息,去嘗試一些一直沒有嘗試過的事兒。
於恬有點羞,自己也不自覺開始緊張,見他一直沒什麼動作,只一個勁地盯著她那兒。
便扯過一旁的被單,蓋住自己。
不料,被單蓋了一半,被男人掀開。
陸之延低喘著氣說:「Jeveuxvoir.(乖,別遮,我想看。)」
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在說法語。
於恬一個枕頭扔過去,大罵:「陸之延,你要點臉行不行啊?」
陸之延輕笑了聲。
一夜旖旎,實在是又荒唐又糜亂。
最後,陸之延累得沒骨似的倒在於恬的身側,偏頭啄了啄她的耳垂,一聲一聲喚著她的名字安慰:「沒關係的,我們下次再來。」
於恬哭得眼睛都紅了,軟乎乎的小身子抱住他的身軀,癟著嘴道歉:「對不起,陸之延。我不知道會這麼疼。我以為別人說的疼都只是很輕微的,但是……剛剛真的嚇到我了。」
陸之延手肘枕著腦袋,側著身安安靜靜地給她順毛。
想起剛剛蓄勢待發,她做好了準備,卻被疼得打退堂鼓,褐色瞳眸泛起漣漪,一滴晶瑩的淚懸在眼眶,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似的模樣。
他低笑了聲,俯下身去:「嚇到我們甜寶了?對不起。」
於恬有些莫名:「你說什麼對不起呀?明明是我不好……」
「誰說,我們甜寶那麼好。」陸之延揉了揉她腦袋,手肘枕在她的腦袋下,溫溫柔柔地說,「你還太小了,是我太心急了,這些事情我們以後還有很多機會,不急。現在睡覺,嗯?」
於恬被親了一下額頭,心情瞬間好起來,哼唧了兩聲,小手搭在他的腰上,在他懷裡拱了拱,閉著眼睛吐著呼吸,開始睡覺,也不說話了。
第二天剛好是周末,兩人都是雙休。
陸之延早早起床出去晨跑,然後做早餐。
於恬還撅著屁股趴在床上睡懶覺。
陸之延做完早餐後,進臥室把於恬從床上提溜出來,刷牙洗臉。
少女洗漱完,呆呆地坐在餐椅上,揉了揉發困的眼睛,委委屈屈地說:「我好睏,我才睡了四個小時。」
男人把粥盛出來,和麵包一起推到她面前,垂著眼看她:「乖,吃完早餐,想睡的話再回去睡。」
陸之延在說中文,終於不說法語了。
於恬想起昨晚他在床上一連串溜到不行的法語句子,打了個寒蟬。
顫抖著肩膀,小手抓起勺子,一勺一勺地開始喝粥。
喝完粥,她眼睛睜開了一點兒,但還是想睡覺,便趿拉著拖鞋,跑進臥室,倒頭就睡。
陸之延把碗筷收拾好,洗乾淨,掏出手機給地暖公司打了個電話,約了時間上門維修。
於恬在臥室睡覺,他有點無聊。
陸之延百無聊賴地蹲在電影碟櫃旁,翻了翻,沒找到什麼想看的電影,又打開電視,捏著遙控不停地按,換了無數次台,也沒看到有什麼感興趣的節目。
他抬眸瞄了眼牆壁上的壁鍾,已經是上午十點。
於恬在裡面睡了將近一個小時,還沒起床。
陸之延穿著淺灰色的家居服,心痒痒的,單手插兜,輕輕擰開門把,走進臥室。
臥室的窗紗輕輕掩著,窗簾隨著清風輕輕飄舞。
中央的大床鼓起了一小團,少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陸之延安安靜靜地走過去,坐在床邊,修長的手指將擋住她側臉的被子往下扯了一點兒,看清少女惺忪的睡顏。
被人擾了清夢,於恬皺著眉「嗚」一聲,聲音細細的,翻了個身,被子被她踢開。
睡衣領口大敞,大片雪白細緻的肌膚露了出來,脖頸精細,鎖骨秀氣。
陸之延俯下身,將她臉上凌亂的碎發捋好,指尖從她的臉頰滑到凹陷的鎖骨,在上面抵了抵。
發現從脖頸到鎖骨下面一點點,遍布了深深淺淺緋紅的印子,全都是他昨晚留下的,還有一個淺淺的牙印。
看上去狀況有點慘烈……
陸之延喉結動了動,眼眸幽深,良心發現地去柜子里翻出一瓶膏藥,用手指挖了一點兒透明清涼的藥膏,小心翼翼地抹在女孩肩膀的紅印上,這邊抹一點,那邊抹一點。
一股清涼從頸間漫開,少女舒服地又把身子翻過來,睡夢中不自覺地挺身迎合向他。
男人越抹越往下,淺淡的紅印從脖子蔓延到胸前,為了方便抹藥,少女的睡裙帶子被扯了下來,被子也被掀開,全身幾乎一。絲不。掛地呈現在男人的面前。
大概過了幾分鐘。
於恬蹙著眉,仿佛意識到什麼,一隻手壓在自己的雪軟上,揉著眼睛,蹬了蹬腳,掀開眼皮一看。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低垂著眉眼,認真到專注的男人。
像是一片陰影籠罩下來,擋住了窗簾泄進來的日光。
她眨了眨眼,視線往下挪,驚恐地發現自己幾乎全身赤。裸地躺在他面前,而他蹲在床前握著一瓶小藥膏不知道在幹什麼。
於恬小手快速地扯過一旁的被單遮住自己,伸出去的腳丫踹了他一腳,壓著喉嚨怒罵:「陸之延,你神經病啊?」
陸外交官無緣無故被自己的小女友踹了一腳,腳丫正中他的下巴,整個人因為慣性摔在了地毯上。
他重新蹲起來,無語地說:「我在給你塗藥呢。」
「塗藥?為什麼要塗藥?」於恬驚詫地瞪大眼,掀開一點點被子,掃了一眼自己的身體,驚恐地發現自己全身塗遍了大片小片的藥膏,連那兒都有。
她咽了咽口水,羞得軟了聲音,小聲控訴,「陸之延,你真的太色了。哪有人把藥膏塗在那裡的……」
陸之延:???
其實,陸之延也挺有私心的,本來拿著藥膏就只想要塗一下於恬脖子處的紅印,可看到白嫩細膩的肌膚又忍不住想干點什麼,這才拎著藥膏塗來塗去,沒完沒了。
這件事,他認栽。
於恬房間的地暖修好後,她就回了自己的房間睡覺。
之後的幾天,兩人的生活都過得平淡如水。
於恬羞恥地取消了那個用法語來日常交流的提議,兩人的聊天回歸正常。
學期末的考試很快來臨,考完試後,很長的兩個月假期,陸之延抽了幾天時間,帶她去了一趟法國郊區,體驗風土人情,又帶她去了法國東南部,看了眼阿爾卑斯山。
雪山綿長,雲蒸霧涌,冰水嬉戲裊裊。
陸之延站在冷峻聖潔的雪山下,不知道從哪兒拎出一條鉑金小巧的小兔子項鍊,修長的手指捏住項鍊的扣子,戴在於恬的脖子上。
鏈上的小兔子恰好落在她的鎖骨之處,那胖胖的小身體和她常用的表情包如出一轍。
小姑娘笑得眉眼彎彎,小手捏著小兔子顛了顛,雙眸璀璨如星辰:「幹嘛要送我鏈子啊?」
陸之延伸手颳了刮她鼻尖,桃花眼微斂,聲音懶淡地說:「小沒良心,今天是我們在一起第三年。」
小姑娘笑了笑,乾淨銀鈴的笑聲流淌著,她剛要說一句:「謝謝呀,我的男朋友。」
陸之延伸出手指,垂著頭把她的圍巾往上拽了拽,將她被冷風颳得紅透的鼻尖藏進圍巾里,補充了句:「更重要的是,今天,距離你嫁給我,還有兩年。」
於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