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把準備的禮物拿來。」李恪想了想,對著身後喊了一聲。遠處的侍從捧著一個用紅綢蓋住的物品走來,看不清裡面是什麼。
「程兄,酒樓開業,我未能及時祝賀,這點心意請您收下。」李恪說著,親自揭開紅綢,頓時金光閃爍,刺得程處憂閉上了眼睛。
「這裡有千兩黃金,請程兄收下。」李恪看著程處憂說道。
程處憂咂舌,李恪出手闊綽,一出手就是千兩黃金,相當於萬兩白銀。
「這個就免了,無功不受祿。你我連朋友都算不上,這黃金你還是收回去吧。」程處憂搖頭。
如果是別人送的,哪怕是死對頭長孫沖或侯廣亮,他也會毫不猶豫收下。但蜀王不同,這傢伙心懷鬼胎,他的心思程處憂一清二楚。
「程兄,這只是我的一點心意。」蜀王繼續說道。
程處憂搖頭:「蜀王,我胸無大志,只想安安靜靜地當個紈絝子弟。開這家酒樓,也只是為了賺些銀子。至於入朝為官,我沒那份心思,所以你也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對了,順便說一句,你也不必在我那些兄弟身上費心了。」
李恪神色一變,眼中充滿震驚。他一直隱藏得很好,表現得謙遜有禮,很少有人懷疑他對儲君之位有想法。然而程處憂的話,似乎已猜中了他的心思,且絲毫不差。
儘管了解程處憂在隱藏實力,但他的心思敏銳依然讓人震撼。
看著李恪,程處憂輕輕搖頭,接著說:「蜀王,如果你願意聽我一言,儘早離開京城,回到你的封地去。至於那些不切實際的念頭,儘早放下,這不是夢想,而是陷阱。」
說完,程處憂轉身離開了豪華包間。他這麼做,主要是為了確保安全。畢竟歷史上的房遺愛因捲入蜀王李恪的陰謀而喪命,如今房遺愛是他的兄弟,他不能讓歷史重演。
儘管他已經多次提醒房遺愛,房遺愛也聽從他的話,不再與李恪過多交往,但未來的變化難以預料。
包間內,李恪臉色變幻不定,反覆琢磨程處憂最後的那句話。他當然明白程處憂的意圖,讓他放棄爭奪太子之位。但他不甘心,現在太子李承乾被軟禁,且因他的操作逐漸失寵,這是絕佳的機會,他不願放手。
「王爺,這小子不知好歹,竟無視您的好意,還阻止房遺愛等人與您交往,要不要我去教訓他?」身旁的金杯侍從立刻提議。
李恪搖搖頭:「不必。此人深思熟慮,紈絝的外表只是偽裝,不宜輕舉妄動。」
李恪對程處憂有所忌憚,但並非懼怕程處憂本人,而是他的父親程咬金。程咬金是大唐的支柱之一,武將中威望極高,與李靖、尉遲敬德交情深厚。若他動了程處憂,恐怕會落得與太子同樣的下場。
況且程處憂這小子詭計多端,連老謀深算的長孫無忌都被他搞得無可奈何,他不想無緣無故樹敵。
「那王爺,我們現在回府嗎?」侍從繼續問。
李恪搖頭:「不回,曲江的景色我還沒好好欣賞過,今天正好。再說這酒,比御酒還美味,五十兩銀子一小壇,值了。」
……在另一個包間,房遺愛和柴榮正推杯換盞。程處憂回來時,他們已喝了三壺,都有些微醺。見程處憂回來,兩人連忙起身,關切地問:「老大,蜀王找你何事?」
「何事?當然是想拉攏我。」程處憂聳聳肩說。
「呃,老大,你沒答應?」房遺愛問。
程處憂瞥了房遺愛一眼,說:「答應個鬼,我再警告你們一次,以後不許和蜀王來往,否則別怪我收拾你們。」
「知道了老大,你放心,你不讓我們和蜀王來往,我們絕不來往。」房遺愛和柴榮連忙點頭保證。
他們聽出程處憂是認真的,若不照做,免不了要受罰。
「好了,吃飽就快回去吧。」程處憂揮揮手,懶得理這兩個傢伙,轉身走出包間,朝程府跑去。
皇宮。
長孫皇后的寢宮,心情煩悶的李二再次來到這裡。長孫皇后是他的療傷良藥,每當在朝堂上被魏徵等人氣得頭疼,只要和長孫皇后聊聊天,一切煩惱都會消散。
這次讓李二頭疼的不是魏徵,而是程處憂。這小子這兩天給他帶來不少驚喜,但今天除了驚喜和驚訝,還有驚嚇。良工作為跟蹤高手,居然被程處憂發現了,李二怎能不驚。
還有一件事,他反覆思考後覺得良工說得有理,暴揍長孫沖的人除了程處憂,不可能有別人。畢竟長孫無忌身為文官之首,無論是王公大臣還是世家子弟,就連他最疼愛的兒子也不敢對長孫衝下手。敢這樣做的,在整個長安,不,整個大唐,只有程處憂一人。
只是他想不通,這小子怎麼能在近一刻鐘的路程中縮短至一刻鐘。
「父皇,你也來了。」李二剛走進長孫皇后的寢宮,就聽見嬌滴滴的聲音,抬頭一看,原來是長樂公主也在。
如果程處憂在場,定會發現這位長樂公主與他白天遇到的那位小白臉長得一模一樣。
見到長樂公主,李二臉上露出喜色,快步上前笑道:「呵呵,我的長樂也在啊。」
「父皇,我剛到,正和母后說白天的趣事呢。」長樂公主笑著說道,小臉上洋溢著興奮。
趣事?皇宮裡還有什麼趣事?李二頗感好奇,看著長樂公主說:「長樂,今天遇到什麼趣事了,跟父皇說說。」
說著,李二的目光轉向長孫皇后,後者無奈一笑。
一提起趣事,長樂公主更加興奮,蹦蹦跳跳地跑到李二身邊,說:「父皇,我今天出宮了。」
話音剛落,李二臉色一變。
「出宮胡鬧,你怎麼能擅自出宮,不知道外面很危險嗎?」李二雖生氣,眼中卻滿是關切。
長樂公主從小在宮中長大,幾乎沒出過皇宮,就算偶爾出去,也是跟著李二和長孫皇后。長樂公主獨自出宮,李二自然擔心,畢竟她是他的掌上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