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我一個婦人家的,字都不認識幾個,能幹什麼事啊?」
陳淑蘭咬了咬嘴唇,跟李警官裝傻充愣,拒不承認自己幹過什麼壞事。
李警官看著陳淑蘭那副故作無辜的模樣,心中不禁冷笑。
他從業多年,什麼樣的嫌疑人沒見過,陳淑蘭這點小把戲根本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不慌不忙地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打開後,抽出幾張照片,舉在陳淑蘭面前,聲音沉穩而有力地說道:
「陳淑蘭,那你看看這些照片,這上面的人你認識嗎?還有這個地方,你是不是也很熟悉?」
照片上的人是雲笙,地方是她們上次見面的咖啡廳。
陳淑蘭的眼神剛一觸及照片,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她仍強裝鎮定地解釋道:
「警察同志,我真的什麼也沒幹,那天是雲笙主動打電話找我,說想讓我跟她說說她親生父母的事情。
所以,我們就約在那家咖啡廳里見了一面……」
「你說你什麼都沒幹,那為什麼雲女士跟你見了一面後,她就突然肚子疼,早產了?」
李警官耐著性子繼續跟她周旋著,倒要看看她還有多少把戲。
陳淑蘭眼底的慌忙更加明顯,連說話的聲音都在打顫,「我……我也不知道啊,當時我記得我答應過雲笙,要把她親生父母的信物帶給她。
結果,我忘記帶了,就匆匆忙忙地回去取信物。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我根本不知道啊。」
她直接把她給雲笙下墮胎藥的事,撇得乾乾淨淨。
「陳淑蘭,你說你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事,那就讓我來告訴你。
雲女士之所以會突然肚子疼,是因為你在她的橙汁里下了墮胎藥,她誤食了那杯含藥的橙汁,所以才會肚子疼且早產。」
李警官目光如炬,緊緊盯著陳淑蘭,觀察著她的每一個細微表情。
陳淑蘭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她的嘴唇也變得青紫,「警察同志,你可不能血口噴人啊。
我怎麼會幹那種事呢?我根本就沒有墮胎藥,你這是誣陷!」
李警官表情嚴肅,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們警方已經對雲笙所喝橙汁的殘留物進行了詳細檢測,裡面含有大量導致宮縮的藥物成分。
那天雲女士只跟你見了一面,給她下藥的人,不是你,還能是誰?」
陳淑蘭聽到這些,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她怎麼也沒想到警方竟然能找到這麼多證據。
她的心理防線開始逐漸崩塌,但仍試圖做最後的掙扎,「警察同志,真的不是我下的藥。
雲笙是我的女兒,就算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但至少也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
我怎麼可能會對我的女兒跟外孫下那麼重的毒手呢?」
李警官冷笑一聲,「陳淑蘭,你現在倒是會打感情牌了,可事實勝於雄辯。
你口口聲聲說把雲笙當女兒,那你之前的種種行為可一點都不像個母親該做的。
而且,我們可不止這一點證據。」
說著,李警官又拿出一份監控視頻資料,播放出來後,可以清晰地看到陳淑蘭在咖啡廳里趁雲笙去洗手間的間隙,往她的橙汁杯里偷偷放了什麼東西。
隨後神色慌張地坐回原位,沒過多久,雲笙回來喝下橙汁,沒過多久就開始面露痛苦之色。
原先這段監控視頻被有心之人動了手腳,格式化了。
之後是趙逸舟在調查的時候,發現了這一點,專門找了這方面的專家,把那段視頻重新恢復了過來。
視頻一恢復過來,陳淑蘭陷害雲笙一事,自然也就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她想賴都賴不掉了。
「你看看這視頻,證據確鑿,你還想怎麼狡辯?現在坦白交代,或許還能爭取從輕發落。
要是繼續執迷不悟,等法庭審判的時候,可就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了。」
李警官嚴厲地說道。
陳淑蘭看著視頻里自己的所作所為,面如死灰,知道再也無法抵賴下去了。
她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聲音里滿是絕望:「警察同志,這件事並非是我本人所願,我也是聽了小人的讒言,才一時頭腦發熱,做了錯事。」
「那你倒是說說看,背後指使你的人是誰?」李警察表情嚴肅地看著她,問道。
陳淑蘭之前答應過趙念姝,無論如何都不會把她供出來。
可自從她給雲笙下藥的計劃成功後,趙念姝這個白眼狼就跟失蹤了一樣,她想盡一切辦法都聯繫不到。
如今她自身難保了,也沒必要再為她趙念姝著想。
陳淑蘭快速地考慮好之後,抬頭看向李警官,毫不猶豫地開口說道:「我背後指使的人是趙家千金趙念姝,那包墮胎藥也是她拿給我的。
她跟我約定好,只要我讓雲笙吃了那墮胎藥,就立馬轉五十萬塊錢給我養老。」
「陳淑蘭,你確定你剛剛說的那些話都是真話,而不是胡編亂造,藉口為自己脫身?」
李警官表情嚴肅地跟她確認了一下。
陳淑蘭點頭如搗蒜,答得不要多乾脆利落,「沒錯,我確定我剛剛說的話都是真話,不存在胡編亂造。」
「那你手裡有趙念姝指使你去給雲女士下藥的證據嗎?拿出來給我看看。」李警官再次問道。
陳淑蘭聽到這話,神情陡然變得慌張起來。
她一直都很信任趙念姝,把人當金主一樣看到,人家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留什麼證據。
「警察同志,我當時時太相信她了,根本就沒想著要留什麼證據啊。
她找到我,跟我說了這個計劃,然後就把墮胎藥給我了,我哪能料到現在會變成這樣呀。」
陳淑蘭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她心裡清楚,沒有證據的話,自己的這番說辭可能很難讓警方完全信服。
李警官也皺緊雙眉,無奈地說道:「陳淑蘭,凡事都要有證據,沒有證據,光憑嘴說是行不通的。」
「警察同志,真的是趙念姝指使我那麼做的,你們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去查查她。
她一直跟雲笙不對勁,記恨著雲笙,想要毀掉雲笙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所以,她才會找到我,讓我替她做這些事。」
陳淑蘭急切地想要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李警官也沒說些什麼,轉而看向他身後的助理,說道:「今天的審訊暫時就先到這裡吧,回頭再審。」
說完,他起身出了關押室。
緊接著,他的小助理也跟著他後面出了關押室。
黑漆漆的關押室里,只剩下陳淑蘭一個人。
陳淑蘭獨自坐在那冰冷的椅子上,心中滿是懊悔與恐懼。
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一時的貪念和輕信,竟會讓自己陷入如此絕境。
她望著四周的牆壁,仿佛看到了自己灰暗的未來,淚水忍不住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