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猶如一盆冷水澆下,瞬間熄滅了兩人身上翻騰的情潮。
雲卿急忙伸手抵在帝王的胸膛上,壓低聲音告饒,「陛下,臣女還有正事要處理,您先放開我。」
蕭痕伸手箍住她的腰,輕輕往上一提,她便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驚呼聲快要溢出喉嚨,又被她死死捂了回去。
她下意識掙扎,不但沒能逃脫,還撩起了他的慾火。
「別動。」男人用著沙啞低沉的聲音警告。
雲卿也察覺到了他的身體緊繃,整個人好似拉滿的弓一般,蓄勢待發。
她不敢再亂動,只能任由著他將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眉眼間,勾勒出嫵媚風情。
小娘子微微仰頭,一邊承受著他炙熱的糾纏,一邊強逼著自己冷靜,啞聲詢問:
「靈,靈鳶出了什麼事?」
音調里染著春意,聽起來甜膩膩的。
但凡在男女之事上有些經驗的,不用看也知道馬車內的兩人正在做什麼。
靈塵輕咳了兩下,壓著聲線道:「徐氏的人將鳶首領綁架後,準備秘密運往郊外的,
可一行人經過城南的暗巷時,遭到了幾個殺手的攔截,對方的目標是鳶首領,確切的說,是您。」
雲卿身上僅剩的一點燥意因為這番話而徹底消散。
她雙手虛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微仰著頭靜靜墨注視著車壁。
越是這個時候,身上的感官越敏銳,被他碰過的地方也就越強烈。
她狠咬了一下唇瓣,劇烈的刺痛感襲來,逼著她找回了些許理智。
「可有查到是何人派來的殺手?」
短暫的沉默過後,靈塵開口道:「應該是沈氏,咱們的人剛查到沈氏就藏身於永興茶樓對面的鋪子裡。」
雲卿聽罷,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沈妙雲派人來截殺她,是想利用她的死嫁禍給徐氏,將徐氏送進大牢,來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麼?
別說,此計甚妙。
「你先帶幾個人去茶樓對面的鋪子,將沈氏給控制住,別讓她溜了。」
「好。」
雲卿想了想,又補充,「還有徐氏的陪嫁福嬤嬤,一定要抓活口。」
「是。」
馬車外漸漸安靜下來,可馬車內依舊一片火熱。
帝王的氣息在她敏感的側頸上遊走,激得雲卿渾身顫慄不已。
伴隨著一陣刺痛襲來,她猛地伸手抱住了男人的頭,帶著哭腔道:「陛下,您別這樣。」
蕭痕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埋首在她脖頸內與她耳鬢廝磨。
處理那枯燥的政務有甚意思?這溫柔鄉才是男人應該流連的地方。
「慶國公府的人還是不肯放過你?嗯?」
雲卿抿了抿唇,本想與他細說一下的,可又擔心惹惱了他,他直接一道聖旨將裴家滿門下獄。
雖然她不同情那對母子,但為了這種貨色讓帝王背負亂殺朝臣的罪名,不值。
裴家的人,她自己就能對付,沒必要讓他動用皇權強行處置。
「內宅的一些陰私手段罷了,我提前做好了準備,她們翻不出什麼浪花的。」
說完,她緩緩鬆開帝王的頭,改去摟他後頸,帶著些許撒嬌的口吻道:
「陛下,這些事您就別參與了,免得髒了您的手。」
蕭痕挑挑眉,既沒答應,也沒反對。
她若陷入困境,他又豈會袖手旁觀?
垂頭吻了吻她如畫般精緻的眉眼,與她額頭相抵,柔聲道:「天色已晚,咱們先回內城去吧。」
雲卿騰出一隻手掀開垂簾看了看,見外面晚霞似火,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這地方魚龍混雜,聖駕在此確實不太安全。
「臣女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陛下先回城吧,我稍後就到。」
蕭痕掐了掐她的腰,以示不滿,「朕出城就是為了尋你,一個人回去算什麼?」
「……」
雲卿知道自己勸不動他,索性閉了嘴,開始與腰間那隻作亂的爪子鏖戰。
耳邊傳來帝王低沉的笑聲,如同鉤子似的,一下一下撩撥著她。
那股子剛壓下去不久的情潮,又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
想起白天冥起向她匯報的事,她急忙開口轉移注意力:
「多謝陛下告知臣女關於朝廷對私放印子錢的家族會做出的處置。」
蕭痕緩緩抬頭,挑眉注視著她,「謝朕?我還以為你會怨朕輕拿輕放,沒有趁機抄了慶國公府為你出氣呢。」
雲卿壯著膽子伸指戳了戳男人堅硬的胸膛,嗔道:「在陛下眼裡,臣女就是那般胡攪蠻纏之人嗎?
私放印子錢每朝每代都有,被發現後朝廷最多罰點銀錢以儆效尤,還從未有過罷爵抄家的先例。」
帝王被她那毫無章法的戳弄激得心癢難耐,下意識伸手擒住了她的手指。
「此次涉案的世家太多,朕御極時間尚淺,根基不穩,無法嚴辦,
你且忍耐一段時間,朕以後定為你抄了慶國公府,拔掉你心底的這根刺。」
雲卿笑而不語。
如今她已經拿回了嫁妝並順利和離,還找到了比裴玄好百倍的郎君,慶國公府是死是活,與她再無瓜葛。
他們若沒事找事,非得湊上來噁心她,那她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無需這男人動手,她自己便能讓裴家徹底敗落,日後再無翻身的可能。
「姑娘。」
外面傳來靈鳶的呼喊聲。
雲卿緩緩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掀開窗簾朝外面看去。
「你沒受傷吧?」
靈鳶搖了搖頭,頷首道:「多謝姑娘關心,屬下沒事,那些個歪瓜裂棗還奈何不了我,
您讓靈塵抓的人,屬下都已經抓住了,如今全都關在那茶樓里,您打算如何處置他們?」
雲卿緩緩攥緊垂簾,冷笑道:「不給某些人一點終身難忘的教訓,她會沒完沒了的來噁心我。」
話落,她猛地放下帘子,壓低聲音對帝王道:「陛下,臣女去趟茶樓,您稍等片刻。」
蕭痕為她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襟,抱著她站了起來。
「無妨,朕陪你一塊去。」
雲卿有些為難。
她要做的事不太光彩,甚至可以稱得上歹毒,如何能讓他這堂堂帝王瞧見?
「陛下還是在這兒等著臣女吧,我去處理裴玄的妾,手段可能不怎麼入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