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奴婢懂了,夫人重提將領為國為民,是減二爺的罪責,避免二爺殺名將遭史書唾棄。」冬枯眼睛亮亮的,肯定是。
林之念敲敲她腦袋,是提出『家軍』與『周軍』的概念。讓國之將領攻破家之將領的觀念:「是,你說的對,一切為了二爺。」
冬枯也覺得是,夫人對二爺那麼好,二爺也對夫人最好。二爺和夫人都好。
林之念看著地圖,若有所思,因為為皇權辦事,不可避免的,會撞上大周第一權臣徐首輔。
徐首輔這個人吧……
四十有餘,名門大族出身,性格卻很詭譎,明明是權臣,手下奸邪枉佞比皇上都多。
說他忠君吧,他是大周第一蛀蟲。
說他亡國吧,他的政策,一次次打在他們七寸上,讓他們不能往富庶之地寸進。
老而彌堅。
老奸巨猾。
林之念將地圖收起來,面上卻沒有憂色:「二爺,昨晚沒有回來?」
「回夫人沒有。」
那麼有很大可能李府尹會在抓捕過程中,遭遇不幸。
不過,李家大小姐是不是陸緝塵初到汴京城時,幫陸緝塵攔下士族子弟刁難的姑娘?
她似乎也見過,只是她很少與小姑娘們交流,依稀記得是位驚才絕艷的姑娘。
的確是段好姻緣,
可如今隔了殺父之仇……
林之念將地圖收到邊緣:「行了,去忙吧。」
……
喜樂院內。
羅絨兒看完父親的信,心緒暫時從林三丫的陰招里抽出來一點,神思重複幾絲清明。
才發現自己這幾天什麼都沒做成,還險些被林三丫拉低了認知。
可偏偏林三丫做事就是那麼膈應人,差點讓她著了道。
她們當務之急是為三皇子拉人。
目前三皇子、二皇子、四皇子,手裡的籌碼幾乎差不多,幾乎不可能再有變動。
三皇子背後有皇后勢力、二皇子後有魏家,四皇子後面是徐首輔。
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再打亂現在的局勢。
陸緝塵就成了變數,陸緝塵如果為三皇子所用,三皇子又是嫡出,邊關幾大城池都會倒向三皇子。
父親還讓她們想辦法拜訪紀缺,不知道父親從哪裡打探到紀缺在汴京城,羅家已經送了拜帖,目前紀公子沒有回,就想讓她們用陸家的名義遞一下拜帖,看看能不能見到人。
羅父希望自家的生意可以通過紀家銷往海外。
羅絨兒收起信,眉頭緊鎖。
紀缺哪那麼好見,凡是和世家搭上邊的哪個公子好見,不過,父親說的對,用陸家的拜帖未必不能得紀缺一兩句話。
可她以什麼身份給紀缺下拜帖?她現在還什麼都不是。
羅絨兒瞬間起身,不能等了,也不能跟林三丫硬來:「青言,收拾我的箱子,好東西都帶上,去見大夫人。」她可以讓出一部分陸大牛,只求她別再擋路,她還有正事要做。
……
陸家長房長院的水亭上。
紀缺一襲青衫,閒適地靠在柱子上餵魚,清雅端方的公子,即便毫無形象,也自有一股風流寫意:「小爺家的魚怎麼樣?」
「回公子,好。」紀公子親自從他自家水池裡撈的魚,哪有不好的道理,魚的品種追隨百年,不好也是好魚。
紀缺也覺得自家的魚不錯,雖然比不得魏、謝、徐,但也是數得著的魚:「夫人真沒空見我?」
「真沒有。」紀公子都問好多遍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