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真那麼像?

  但凡有個支點,容得下一點懷疑:「這次的事,是我沒跟你說清楚。」

  李忠義怎麼敢接。只是心裡更為震驚,陸大人和他們霍、霍夫人……

  怎麼可能?

  當年怎麼看,就是現在看,都是他們家主更……更勝一籌吧!

  但,也說不準,女人看待感情跟男人不一樣,聽說陸大人和他嫂嫂共患難、同悽苦過,是一起走來的情誼,也許女人更看重這個,所以兩人名聲也很好。

  可,就是這樣也……也:「大公子真不像咱們家主嗎?」他看著挺像的,李忠義都懷疑自己的眼神了:「會不會是夫人懷了身子沒說?」

  諸言看李忠義一眼。

  李忠義真心發問?

  諸言怎麼沒想過這個可能,難道只有別人聰明,他們都是傻的?

  可他們在交高一直有人,從他們家主離開,到夫人與陸大人成婚,夫人根本沒有懷過身孕。

  何況,如果夫人有身孕,為什麼不說,這是沒有必要的事。

  李忠義發現自己被鄙視了。

  也是,這麼大的事,如果是真的,不可能一點風聲沒有透出來。

  那,有沒有可能,夫人以為當年魏主就是和當地的商女隨便玩……咳,在一起,沒有新鮮感了就分開了,所以沒說?

  可看家主和諸言的意思也不像啊!?

  李忠義完全懵了,覺得自己眼神沒錯又覺得自己眼神確實不好。

  何況家主沒表現出對交高的不滿,更沒有流傳出夫人不好的話,就不會給人家主只是隨便留情的錯覺。

  而且諸言誘導自己過去,何嘗沒有一點意難平的意思。

  所以,夫人沒道理有家主的孩子不告訴家主。

  莫非當初還是夫人先放手!?在家主與陸大人之間選了陸大人?!又覺得有了孩子會和魏主牽扯不清,所以沒有提孩子的事?!

  李忠義覺得自己真相了,諸言諸行他們可能就是當局者迷。

  李忠義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發現說了,說完目光炯炯有神的看著諸言,是不是這個道理?

  諸言覺得他在懷疑他們的能力!更是懷疑家主的個人涵養,家主能輸……

  算了,跟他計較做什麼,但避免這人再胡亂猜測,不得不警告他:「家主和夫人敦文十八年秋就陸陸續續分開了,夫人的長子是敦文二十年末出生。」時間差的太長,作假都做不了。

  李忠義詫異,這……這樣啊。就是說絕對不可能是家主的孩子,可:「我還是覺得夫人家大公子挺像家主的?」

  諸言頭疼的看著『認了個小少主』的李忠義。

  李忠義真有那種感覺,不覺得自己看錯了,雖然只是遠遠一眼,但感覺……感覺是很難說得清的東西,諸言他們沒有懷疑過?

  諸言都好奇了,話說到這個份上,李忠義都在堅持,到底能有多像?

  說實話,他以前避開家主和諸行,執行任務時偷偷看過夫人的長子,不像。

  真不像。

  不過,最近幾年真沒見過。莫非最近幾年像了?

  諸言覺得自己腦子被李忠義帶偏了,怎麼可能像。

  就是李忠義先入為主,也沒有那麼邪乎,但凡有可能,陸戈都不會在陸府長大。他們魏家又不是養不起自己的少主。「你多少年沒見家主了?或者說,你見過幾次家主?見的時候你敢直視家主?」就說像!

  李忠義啞口:他不敢,所以他為什麼說像,沒道理!

  莫非,真是自己看錯了?

  想當然了?

  鬧了笑話?

  所以夫人才把他送的東西都退了回來,沒退的,也給了他同等價值的回禮。

  諸行正好走過來,有話要跟諸言說的,看了李忠義一眼。

  李忠義心領神會,急忙告辭。

  諸言才看向諸行,腦海里卻還是李忠義詫異的懷疑他自己,又不知道該不該堅信的樣子?真的那麼像?

  其實不天天對著家主的人,或許才能看出一個人像不像另一個人,因為他們記住家主的不是具體的樣子,而是一個特徵,他們覺得夫人的長子身上有那個特徵?

  諸言覺得自己快被李忠義帶偏了,怎麼也去想這個問題,甚至還覺得他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諸行說了半天見諸言沒一點反應:「問你話呢?」

  「啊?」

  「陸尚書如果不做回皇子,臣子的處境會不會讓他以後做事放不開手腳?」

  諸言不關心這個:「你覺得夫人的長子和家主像嗎?」

  諸行嗤之以鼻,哪個墳頭的香燒錯了,給他這個錯覺:「實不相瞞,我偷偷看過陸戈。」

  巧了:「我也看過。」

  諸行一點不意外,家主不好去看,他們好意思:「那你覺得像嗎?」但凡有一點像,他們都不至於無動於衷。

  「也許咱們沒有看出來呢?」

  「呵。」

  諸言也覺得自己想法荒謬,可能真被李忠義弄的腦子不好使了:「你剛才問什麼?」

  「什麼都沒問,趕緊把堆積的拜貼處理了,快下不了腳了。」

  「你怎麼不處理?!」

  ……

  謝家屢屢邀請家主去謝家講學的帖子也在其中。

  諸言本想像任何一次一樣處理掉,可看著帖子,不禁想到陸家的兩位少爺在謝家求學?

  陸家根基淺,無族學,所以陸家兩個孩子一直在謝家求學。

  諸言又想到了李忠義說的話,像嗎?多像?

  像不像,再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不禁把帖子拿出來,放在了一會要呈上的帖子裡。

  ……

  陸府內,陽光透過檐翅,斑駁地灑在廊道上。

  林之念一身繁瑣的外在點花立體長裙,袖籠勾勒平面花瓣,極盡素雅束在手腕處。

  繁與簡,多與少,張揚不可方物,正低頭修剪花枝。

  陸輯塵站在一旁,月色長袍,遠山若岳,靜靜的站著,看著她。

  剪花的人,每一下都恰到好處,盆景更添幾分生機與雅致。

  她的髮絲全部挽起,石榴籽的成套頭飾,壓盆景花枝一頭。

  陸輯塵就這樣看著,目光越發溫和安穩,即便讓他永遠這樣看下去,他也甘之如飴。

  林之念抬頭。

  陸輯塵依舊專注,她的手指帶動著他所有情緒。

  林之念笑笑。

  他也不自覺的跟著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