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三說親自督辦高家的案子?」
三不垂著頭:「是。」但三皇子職位不夠,定不能督辦,估計是惱了,對那邊下的暗示。
徐正對這些小事不感興趣,女子做事總喜歡從外處慢慢向內收緊,到底不夠狠:「讓你查的事有眉目了嗎?」
三不聲音微微發顫,他有罪:「屬下讓人在外地模擬那一日同等木質結構下,火燃燒的速度,發現……」
發現他們出了紕漏:「皇后娘娘生產處的火,燒的快了些……」也許不能算燒的快,只能說引燃的快了些,動手的人做的很隱秘、很小心。
徐正轉身:「誰做的?算了!」事隔這麼多年,未必還有證據,就算是當年,如果做的人謹慎點,查起來也很費勁。
總歸蘇萋萋可能的對手就那麼幾個,就不用費腦子了,從年長的皇子開始一個個殺,總有殺對的一個
徐正又重新看向窗外,窗外秋荷已謝:「告訴皇三,莘嬪靠近他可不是風花雪月,而是,他是莘嬪的兒子。」莘嬪死裡逃生後再好好看看她兒子是怎麼『照顧』她的,她還能不能活著。
高家皇三必須清醒的處決。
「是。」三不想想還有一件事,又試著開口:「大人,三皇子府里的女眷向陸尚書府中送了一張請柬。」所以,三皇子,還是殺了吧。
萬一真攀上了陸尚書,陸尚書又不知道為什麼開始護三皇子,三皇子容易長成麻煩。
「陸輯塵?」徐正最近對朝事未曾上心,沒有顧上他:「他志不在皇三。」雖然這個人該除,但也不是蠢的,否則也不可能在他眼前晃了這麼多年,深得周啟重用。
三不不單是這層意思,最近他們大人不管事,陸尚書的手都伸到禁軍身上了。
如果陸尚書手握禁軍,他下一步定然是消除各家軍!因為皇上不止一次要消除各家軍權。
三不覺得,這人才是大患,大人萬萬不可再喪志下去!如果三皇子暫時不用殺,也該先殺殺陸尚書的威風:「可他志在大人利益。」衛平都急了。
徐正勉強聽進去了一點,這些天確實忘了他,跳得有些過:「明天讓王寧彈劾坎溝縣豢養民軍。」他說是地方捕快就是了?那他們手裡的也都是莊丁。
「是。」
……
陸府內。
林姑姑還是覺得不妥,最近陸老夫人總帶著表夫人出門,前幾天也報給了冬枯。
冬枯說老夫人新得了一個捧著她的,喜歡帶出去就帶出去了,還能不讓人出門,別做出有損二爺顏面的事就成。
可表夫人今日收到了三皇子府的帖子。
林姑姑越想越不放心,午飯也不吃了,去跟冬枯報一聲,怕人傳得不清楚,她親自去。
……
冬枯蹙眉:「帖子姑姑看了?」
「表夫人為了增加她在老夫人心裡的分量,給老夫人看時,我親眼見了,的確是三皇子府送過來的,但沒有蓋印。」就是私邀。按說……沒什麼不可。
冬枯摸不准,夫人進京時留了老人在原郡固守統籌,現在夫人身邊只有她們四個新人在練手:「你等等,我報上去問問,對了,你說老夫人跟二爺要銀子的事,二爺給了嗎?」
林姑姑搖頭:「沒有,老夫人偷二爺房裡的東西,也被谷豐攔了。」到底有夫人的震懾在,老夫人不敢明搶,但能讓老夫人重新敢偷,那位表夫人就不是省油的燈。
「知道了。」
……
書房內。
林之念抬頭看向冬枯:「羅家二娘子在三皇子府有認識的人?」她當時主要看了羅二娘子的作為,沒注意掃人物關係。
「回夫人,三皇子府的一房妾室,是皇商柳家小姐,羅家依附柳家。」說有就有的親戚。
林之念知道這點:「既然邀請了,她想去坐坐就去坐坐。」又不是圈禁,別說三皇子要失勢,就是三皇子如日中天,兩位姑娘之間想來往,也是她們的事。左右目標不過是陸輯塵。
冬枯聞言鬆口氣,她就說老夫人和表夫人湊在一起,兩人換著花樣想往上爬很正常,等外面的人知道她們言不能兌現、沒什麼價值後,自然就失了興致。
誰家的宗婦也不是傻的,還能讓人占了便宜去。
冬枯語氣都輕鬆下來:「夫人,老夫人又偷二爺的東西。」這是家事,估計夫人只會象徵一問。
果然,林之念已經重新開始拆信回覆:「哦?想起什麼,老毛病犯了。」
「還不是表夫人,跟老夫人提,建立宗族、傳承未來百年世家,老夫人就聽進去了,為了百年陸家基業,都敢偷二爺的東西了。」
林之念突然放下書信:「你說開宗?」
冬枯不明所以,夫人態度好像突然變了,好嚴肅:「是……」
「你去把老夫人和羅絨兒叫過來。」
「是!」
……
人來的有多快,取決於下面的人覺得夫人的不悅程度。
這次!
老夫人和羅絨兒被帶來的就很快。
陸老夫人進門時絆了一下,主要是她心虛啊,她沒有偷成,真的沒有偷成。
她怎麼就聽了羅絨兒那挨千刀的的話非要弄銀子。
不是,她是為了開宗啊,她要辦有利於陸家的大好事!
陸老夫人這麼一想,頓時不心虛了,她都是為了陸家,是正經事,大不了,開完宗,她就給了林之念,這樣林之念總沒有理由教訓她了。
羅絨兒第三次來大房正堂,這次是被堂堂正正『請』來的。
羅絨兒笑了,落落大方,她得了三皇子府的召見,林之念是不是知道了,終於肯用她那雙高高在上的眼看她了嗎。
她不是非要證明什麼,也不是只有宅中手段,她一樣有自己的事要做,也在一步步走過去。
讓家族更重視她是如此,為陸家建宗亦是如此。
她是不是根本不知道如何建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