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華如今是典型光腳不怕穿鞋的。
她的情況有點特殊，不屬於娛樂圈的人，各家粉絲又都認識她，關注度比一般的小明星還大。
眼下，沒了YUM主編職位的姜慕華，就是一條瘋狗，逮到哪裡就會去咬一口。
但凡搭理她一點，姜慕華便會抓住機會鬧大，不管是什麼輿論，鬧大後只會給她帶來好處。
姜慕華不怕挨罵，否則之前也不會那樣瘋狂@各路明星，「一無所有」的局面，網友的惡評已經無法給她更大的壓力。
清楚這一點的林禾，不會和對方網上斷官司。
這時候胡蝶的出現就很有作用了。
【貼臉開大！胡蝶怒斥姜慕華人品差，二人恩怨為了她？】
看著新聞吸人眼球的標題，林禾挑眉，沒想到胡蝶動作那麼快，昨天回去就有動作了。
胡蝶發微博直懟。
【屠龍少年成了惡龍？用小縣城走出來的女孩，來標榜自己質樸，博同情引共鳴的同時，卻濫用自己權利為難他人，前年五月，北星化妝品公司代言人被惡意卡封面……】
前半段的內容先是怒斥姜慕華人品敗壞，假公濟私，後面部分則直接懟姜慕華之前發的微博。
【你的最新微博是在內涵什麼？你大姨為你出錢出力還錯了？你內心敏感所有人都得哄著你嗎？你把自己放在弱處自我可憐，最後什麼好處都落在了你身上……】
雖然沒提姜慕華的名字，但微博里的每一個【你】，都頂在了姜慕華的腦門兒。
胡蝶在網上的風評也不好，產品翻車事件，合伙人說不熟打臉事件等等，但要是和姜慕華對比，大家更不喜歡後者。
特別是一些明星的粉絲，恨不得藉機跳起來踩姜慕華，有他們加持帶節奏，輿論偏向胡蝶這邊。
網友們還不知道胡蝶的合伙人同姜慕華的表妹都是一人，大家當兩件事來看，覺得是胡蝶和姜慕華屬於私人恩怨開撕。
姜慕華很憋屈，她想回嘴，但帳號被封了！
開個小號回應，結果沒有瀏覽量，買了推送後，又被網友打成了蹭熱度的仿號。
剛發個自拍證明身份，發現自己的帳號被舉報了！
那些該死腦殘粉！姜慕華恨得牙痒痒。
普通網友不會舉報她的號，只有那些明星的粉絲會這麼幹！將她主頁連結往粉絲群里一發，就會有無數粉絲點擊舉報。
達到一定人數，她的帳號就被黑了。
最後姜慕華在微信發的朋友圈，內容被截圖傳到網上，終於算作能回應了。
可這樣根本不如微博方便，胡蝶直接再發條微博節奏又帶起來，她微信朋友圈回復太慢了！
姜慕華倒是想了個辦法，在朋友圈發了自己微博的小號id，打算轉到微博對線。
結果網友能看到，明星的粉絲也能看到，他們繼續舉報。
整個場面一度變得很滑稽。
姜慕華沒等咬林禾這邊，先被胡蝶啃住了。
「小禾抱歉，我遲到了。」
咖啡廳內，溫潤的聲音響起，林禾收起了手機，正好看得差不多了。
「師哥你沒遲到，是我來早了。」
除了家人外，周白是唯二知道林禾是漫畫家一木的人。
這次二人相見是周白提出來的，一來敘敘舊，二來要林禾的簽名。
周白說她的侄子侄女是狂熱一木迷，兩個人做夢都想要一木的to簽，他有心滿足家裡的兩個小孩，就舍著臉來要簽名了。
林禾問著兩個孩子的名字，開始在漫畫本上寫著to簽，她低頭一筆一筆寫得很認真，寫完還畫上花朵和小心心。
周白坐在林禾對面，垂眸看著她。
窗口的微風吹動林禾臉頰邊垂落的髮絲，周白眸光幽幽，放在腿上的手握成拳，而後又緩緩鬆開。
「好啦！」
林禾將簽了名的漫畫本遞給周白，「師哥，你大學畢業不是創業了嗎？怎麼會在蔣氏了呢？」
「當年我的公司經歷合伙人撤資……」
周白這回沒感嘆世事無常，開始娓娓道來自己這些年的經歷。
*
蔣氏集團總裁辦公室內，蔣安拿著文件夾向蔣嶠匯報著工作。
「……已經繼續跟進，完畢。」
按理來說匯報工作不該由蔣安來，但因為蔣安的身份，張總監特意讓他來的。
蔣嶠嗯了一聲，過了十秒後，疑惑地抬起頭，怎麼沒走？
匯報工作的事，張總監都交給了蔣安，每次蔣安說完得到蔣嶠的回應且沒有吩咐後，就會轉身離開，相當公事公辦。
今天在蔣嶠嗯了一聲後，蔣安居然沒有走。
「媽媽沒來找你？」
蔣嶠放下手中簽字的鋼筆，在桌上雙手合十審視道：「什麼意思？」
「沒什麼，就是聽媽媽說有約，地點就在蔣氏集團對面的咖啡廳，我以為是和你一起，現在看來好像不是。」
蔣安聳聳肩，表情幸災樂禍地離開了。
他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卻給蔣嶠留下了成噸的炸彈，讓他雙眼冒金星。
拿起手機給林禾打去電話，嘟嘟的通話提示音響了半天也沒有人接。
彼時咖啡廳內，不小心調成靜音鍵的手機，在桌面無聲亮著屏幕，低頭吃著冰點的林禾沒有注意到。
對面周白瞟了眼林禾的手機，繼續說著自己的話，沒有提醒。
這樣的電話蔣嶠一連打了三通。
五分鐘後，在茶水間沖咖啡的蔣安，看到了父親火急火燎離開的背影。
他輕輕挑眉，嘴裡哼起了歌。
「人生起起落落，能像師哥你這樣看得開，心態好的人太少了。」
「所以我很棒是不是？」周白笑著問，故作驕傲的模樣。
林禾彎了彎眼，不吝嗇地誇讚附和道：「當然。」
二人相視一笑的畫面，深深刺痛了街道旁站著看向這邊的蔣嶠。
三步並兩步地衝進咖啡廳，蔣嶠的背後冒出的黑氣仿佛要實體化。
陰沉著臉的模樣，讓迎面和他走來的路人，都下意識地錯開位置，離遠一點。
「小禾，別光我說了，這些年你過得怎麼樣？你、」
周白欲言又止，最後下定決心似的擔憂問道：「沒戴結婚戒指，和蔣總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