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也不墨跡,進屋第一句話問的就是:「你早就知道林禾是媽媽?」
「我當你面叫過她媽媽,表現得還不明顯嗎?」
蔣安反問,坐在沙發上的他翹起二郎腿,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初一語塞,她哪裡想到這方面,當時第一反應是蔣安被威脅了。
「那你知道她消失十五年是去哪裡了嗎。」
十五也找了個沙發坐下,總是笑嘻嘻的臉上掛著少有的嚴肅。
蔣安睨了眼十五,歪了歪頭杵著下巴道:「在飛機上穿越了,十五年前的消失,跳躍時空來到了十五年後。」
初一:……
十五:……
這個冷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你覺得我們會信嗎?」
「為什麼不信呢?」
蔣安沒有解釋的意思,簡短陳述的語氣給人一種找茬的感覺。
看著對視二人,十五沉不住氣站起身道:「這種話三歲小孩都不信!」
「她把我們當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你也是!你們聰明,你們厲害,我們什麼都想不到,咱們走!」
越說十五越生氣,拉著初一就要離開。
拉了一下初一沒動,拉第二下的時候,初一看著蔣安道:「她回來的時候是這樣和你說的,然後你接受了這個說辭。」
沒等蔣安回答,初一被一身牛勁的十五拉走了。
他沒聽出蔣安說什麼有用的話,反而覺得受到了侮辱,蔣安就是沒把他們當回事!
還待著幹嘛,浪費時間!
聽到哐當一聲的關門聲,蔣安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媽媽回來了不是麼?
回到房間的十五氣的胃疼,用力捶了幾下玩偶惱怒道:「你做什麼和說他說那麼多,他在耍咱們呢!」
「還以為他變好了,實際上還是那樣,他就沒有親情……」
十五氣的嘟嘟囔囔,說了好一會兒發現沒人附和自己,再看初一發現她視線盯著一處,分明是在發呆走神。
「你、不會是相信那套說辭了吧?!」
十五一臉驚恐,難道家裡只有他一個正常人?
初一發現自己最近白眼出鏡率越來越高了,大部分都翻給十五了!這傢伙有個聰明的腦子,但將事情的腦迴路很奇葩!
「我只是想起了過去的事情。」
一句話,十五登時沒了音,肩膀也耷拉下來了。
片刻後,悶著聲音道:「有什麼好想的。」
初一默然,是啊,沒什麼可想的。
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安竹打來的,一按通話鍵,激動的話語傳來:「十五哥哥,塗梨聯繫我了!」
昨兒那條微博發布之後,塗梨第二天才注意到,然後天還沒黑就找上安竹了。
到了這步,十五初一的計劃很順利。
他們找到安竹想要得到幫助,當然忙不白幫會給報酬,安竹知道這時候自己說不要,或許對方就不用她了。
難得和十五能有聯繫,她爽快應下,這般態度讓十五對她和善了些。
十五在網上發的合照,不知情網友肯定認不出身份,但熟悉初一和安竹的人,即便是擋住頭也能看出來。
當然,塗梨不是了解安竹的人,架不住安竹發了條朋友圈。
配上的自拍飛行棋和十五一樣,背景裝修一樣,包括穿的衣服都一樣,這條朋友圈僅塗梨可見。
果不其然,塗梨上鉤了。
她聯繫安竹詢問是不是和蔣氏集團小公子和好了,安竹說是塗梨並沒有懷疑。
看得出來塗梨屬於利益至上的人,不然之前也不會買通給她辦事,加上安竹找的理由足夠好,她說因為哥哥進去了,十五重新對她有了惻隱之心。
塗梨相信了,約著周六也就是後天見面,電話里塗梨什麼都沒透露,但安竹大概率能猜到對方為了什麼。
她們之間唯一的交際就是合作、不,是僱傭關係,約著見面估計是為了讓她在做些什麼,無外乎是和蔣家有關係。
塗梨的電話說明她這個棋子有發揮的餘地了!安竹趕緊給十五打來電話。
在安竹心裡,這次是她的一次機會,做得好就能夠抹去之前的壞印象,重新和十五聯繫起來,她必須把握住。
有十五這個「珠玉在前」,塗梨給的東西在安竹眼裡連仨瓜倆棗都不如。
根據最初的計劃進行了改進,三人在電話里有聊了許久。
都不說沒關係,他們自己來找!
就算從塗梨身上得不到有用信息也無所謂,對付了塗梨,也是證明了他們兩個不再是小孩子,做的事情也不再是小打小鬧!
初一覺得一定是在對付韓郇這件事上,讓林禾覺得她還是個孩子,所以才什麼都不說。
她和十五會證明自己的!
林禾人生的「滑鐵盧」就是在兒女身上了,對待別人的事情她能洞悉準確,放在自己家人身上,聰明腦子裡的智商就占領不到高地了。
最起碼初一和十五的行動,她現階段是一點沒有發現,甚至沒注意到家裡三個孩子相關的事情走向已經開始轉彎……
不是信不信的問題,而是行動起來了!
到了第二天,吃早飯時一家人整整齊齊,三個孩子低頭吃飯安安靜靜。
「我吃飽了。」
「我也吃飽了,我們上學去了。」
初一先放下筷子,十五吃掉最後一口雞蛋跟著起身,兩人坐車上學去了。
這幅模樣看不出昨天談話是順利還是談崩了。
聽著車上越來越遠,確定姐弟倆走了後,林禾問道:「安安,昨天談得怎麼樣?」
「他們還是不信。」
蔣安長長嘆口氣放下筷子失意道:「對不起媽媽,我沒做好。」
「沒事沒事,安安,媽媽怎麼會怪你,沒關係的,媽媽再想辦法,這事你不要擔心……」
蔣嶠在旁看林禾安慰著大兒子,生怕孩子因為沒做好而心裡覺得愧疚難過。
他心裡用力地哼了一聲。
裝!
父子的默契總是出現在無用的時候,就像是現在,蔣嶠一眼就看出蔣安在裝模作樣。
昨晚去書房處理文件的時候,蔣嶠正好聽到了樓下書房用力的關門聲,再看眼下蔣安的表現,他眼底划過淡淡的疑惑。
不明白蔣安是在做什麼打算。
昨晚的談話就算不能勸好,也不會鬧得更僵,除非是有意為之。
他這個兒子……
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