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頭標誌性的粉毛,除了白雪還能有誰?
此刻洞府內黑漆漆一片,白雪大膽猜測,裡面的人應該不是睡了就是死了。
「死老頭!你宗主就了不起了啊?」
白雪一邊嘟囔,一邊伸腳將洞府外圍,那些月無痕細心培育的靈植踩得稀巴爛。
做完這些尚且還不解氣,搬起石頭便要朝人家窗戶砸去。
恰在此時,一陣陰風從背後吹過。
白雪打了個寒顫,自言自語道:「怪了,怎麼感覺有點冷?」
「砸啊!怎麼不砸?」宗主月無痕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白雪嚇得一激靈,石頭險些砸中自己的腳。
扭頭一看,月無痕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身後,一張臉陰沉得可怕。
白雪當機立斷,拔腿便想跑路。
但她那點修為,在月無痕面前著實不夠看,右手一揮,一條金燦燦的繩索已經將白雪捆得結結實實。
「你幹什麼?快放開我!不然我喊人了!」
看著面前扭來扭去不停掙扎之人,月無痕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戳著白雪的腦門問:「我幹什麼?這話貌似應該老夫來問你才對吧?三更半夜,來我洞府作甚?」
「我……我夢遊不可以啊?」
說出這話,大聰明白雪,深深為自己機智感到佩服。
「夢遊?拿老夫當三歲小孩嗎?」
月無痕冷眼看向對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來報復老夫的!嘖,看不出來,你倆還真是情深義重啊!」
「是又怎樣?」既然被拆穿,白雪索性不裝了。
犟著脖子大聲道,「是你不講理!我家小師妹又沒做錯什麼?你憑什麼關人禁閉?我不服!!」
「不服是吧?行!既然你們如此情深義重,那老夫就惡人做到底,你也去禁地給我反省!」
月無痕一把將其提起,嗖一下,化為一道長虹消失在了原地。
……
禁地內。
失血過多的池雨,正背靠一棵大樹調理氣息。
此刻她的意識海內,多了一把血色的小劍。
正如同嬰兒一般扭來扭去,同時發出撒嬌一般的聲音:「餓!我餓!血,我要更多血!」
「要個屁!再鬧就給我滾出去!慣的你?」
池菇涼向來不慣任何人,更何況——這貨還不是人。
一聲怒吼,小傢伙瞬間安靜了下來,賭氣似的藏到了角落,更是無情斷絕了與池雨的意念溝通。
好個逆子!
本來還想著到那幾天,賞你點來著!
不要拉倒!
池雨懶得跟它慪氣,閉上雙眼開始運轉靈力療傷。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得「噗通」一聲,睜眼一看,憨憨六師姐已然出現在了面前。
池雨心中一陣愕然,她咋來了?
白雪從地上爬起,奮力踹著禁地結界,指著遠去的那道背影大叫:「臭老頭!你給我等著!」
不明所以的池雨急忙上前,一邊給她拍打身上的灰塵,一邊問:「師姐,你怎麼也進來了?」
「我看那老頭仗著自己是宗主,欺負小師妹你,我上門找他理論,結果他不分青紅皂白,把我也丟進來!實在可惡!」
聞言,池雨是又感動又想笑。
俗話說得好,胳臂擰不過大腿,她倒好,哪怕對面是天王老子,都敢與之斗一斗!
字典里,就沒有怕字。
「師姐,其實這地方挺好的。」
來到雲溪宗有些日子了,這禁地的靈氣,遠比其他地方濃郁數倍,倒是個修煉的絕佳場所。
這一刻,池雨隱約感覺到宗主老頭這麼做,似乎是別有用心。
「我覺得不好!」
白雪很是氣惱地坐下,揉了揉肚子,可憐巴巴道:「小師妹,我好餓~」
晚上出門太急,忘了帶儲物袋。
此刻她多麼希望有兩個饅頭能墊墊肚子,實在不行,窩窩頭也是極好的。
「我也餓。」池雨很是無奈地將儲物袋翻過來抖了抖,裡面除了靈石和那口破鍋,其他的都被收走。
更何況,她也沒有在裡面裝食物的習慣。
「忍忍吧!一會兒就有人來送飯。或者先睡會兒,睡著就不會覺得餓了。」
「可是我睡不著啊!」
餓瘋了的白雪,此刻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必須得弄點什麼墊下肚皮!
她站起身,朝著周圍望去。
禁地內甚是幽暗,四面長滿了奇形怪狀的樹木。
一陣陣陰風在耳邊呼嘯,讓她不由打了個哆嗦。
正前方有一個圓形類似於祭壇的建築物,旁邊一圈是深不見底的池子,裡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游來游去。
白雪疾步奔跑過去,那池子裡的不知名生物立馬潛入水底,顯然是有些怕人。
「師姐,要不我給你講故事吧……」
「噓!」白雪此刻哪有什麼心思聽故事,朝著池雨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目光死死盯著旁邊池子中的那道黑影。
池雨當即就猜出了她的意圖:「師姐,你該不會是想……」
「這可是靈尾龜,大補呢!先別說話!」
白雪如同狩獵中的貓一般,一動不動伏在岸邊,就在那靈尾龜把腦袋伸出水面透氣的一剎那,她閃電般出手。
「嘩啦~」這一下又快又准,那靈尾龜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一雙胖乎乎的小手拽出了水面。
「抓到了,抓到了!」白雪滿臉興奮,迫不及待地張大嘴巴,便朝龜殼上啃去。
「咔~」一聲,龜殼太過堅硬,上面只留下了幾道牙印。
「師姐,你這……」
「沒事啦,我不挑食的。」白雪回過頭看了她一眼,繼續啃。
你是真不嫌硌牙啊?
池雨哭笑不得,趕緊把那老鱉奪了過來,嚴肅道:「吃生的,肚子裡會長蟲子!」
「這樣麼?」白雪摸著肚子,傻愣愣地嘀咕起來,「難怪我每個月都會肚子痛!還會無緣無故流血……」
傻孩子!
那是你來姨媽了!
池雨揉了揉她的腦袋,二人就地取材,很快便在禁地里開起了燒烤派對。
「小師妹,可以開動了麼?」白雪哈喇子淌了一地,這已經是她第十九次發問。
看著那烤得滋滋冒油的老龜,她那一對大眼睛直冒綠光。
「不要著急,還差點火候。」池雨翻動著架子上的老龜,隨口問道,「話說,咱把這玩意兒烤了,不會引來什麼麻煩吧?」
「安啦!許願池的王八,不就是拿來吃的麼?」
這話沒毛病!
畢竟這玩意也不具什麼觀賞性。池雨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約莫又過了一炷香時間,眼見火候差不多了,池雨呵呵一笑:「可以開動了。」
「小師妹,你的手藝真不錯!」白雪一邊吃一邊讚嘆。
「那是,我可是練習了兩年半的燒烤學徒!」
上輩子,池雨的願望,就是能當一家燒烤店的老闆娘。
只負責吃的那種。
可惜天不遂人願……
二人很快在禁地里大快朵頤起來,一隻不夠那就再加一隻,反正這池子裡多的是,不怕會吃絕種。
……
大比已經落下帷幕,最終天池峰一鳴驚人,奪取冠位。
月無痕回到洞府,本想靜下心來打坐修煉,但眼皮子總是跳個不停。
聯想到禁地里的那對難姐難妹,他不由皺起了眉頭。
總感覺這兩人湊在一起,不會發生什麼好事。
不行!還是得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