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雨的果斷狠辣,讓趙平之有些膽寒。
他甚至有些懷疑,這女人是不是被誰給奪舍了。
不然怎麼可能在解決掉郝毒後,還一臉平靜地搜颳起了人家財物。
「喂,尋思啥呢?走了!」眼看這貨還杵在原地發呆,池雨當即給了他一腳。
就在三人組離開後不久,一道高大的人影從林子裡走出。
他的手中提著幾具屍體,看著池雨離去的方向,臉上露出一道憨厚的笑容。
……
天劍峰。
不知為何,雷霸道的右眼一直跳個不停。
心神不寧的他,在洞府內來回踱步,忽然身後那屬於郝毒的命牌,啪嗒一聲炸裂開來!
命牌炸裂,也就意味著郝毒已經嘎了。
「這……這不可能!!」
雷霸道的臉瞬間黑如鍋底,咆哮聲響徹整個天劍峰,他一躍而起,化作一道流光直衝向那片毒沼。
等他到達之時,池雨幾人早已離去。
雷霸道鐵青著臉飛身進入沼澤深處,雙頭毒蛟那龐大的屍身,有一半沒入沼澤之中。
眼尖的他還是發現了毒蛟屍身旁,那一截白花花的小腿。
「徒兒!!」
雷霸道一聲嘶吼,快步上前,抓住那截小腿將其拽出。
果然是郝毒!
不過可惜,腦袋瓜子都沒了,死相甚是悽慘。
就這種情況,哪怕是大羅金仙到來,也只能隨個份子錢。
他這是和雙頭毒蛟同歸於盡了?
雷霸道自然是不會相信。
以自己對郝毒的了解,即便打不過,他也絕對不會選擇與之同歸於盡!
此事必有蹊蹺!十有八九他是被奸人所害!
否則儲物袋不翼而飛作何解釋?
「誰!?是哪個孽障幹的好事!給老夫滾出來!」
雷霸道暴怒無比,接連轟出幾掌,霎時沼澤地泥漿翻滾,樹林子呼啦啦地燃起了大火。
同時放出神識,開始探尋周圍可疑之人,然而一番操作下來,並沒有任何收穫。
「混帳!別讓我知道是誰幹的!否則老夫定要將你挫骨揚灰!」
未能尋得兇手蹤跡,雷霸道牙齒咬得嘎吱作響,甚是不甘地拖著郝毒那殘缺的屍身返回天劍峰。
……
解決掉了郝毒,走在回去的路上。
見趙平之好幾次都欲言又止,池雨淡淡一笑:「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要拿走那傢伙的儲物袋?」
趙平之默默點頭。
貪財嗎?
在自己的認知里,她確實是這麼個人。
但直覺告訴他,池雨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我知道,這些東西就是個定時炸彈,一旦被雷霸道那個老畢燈發現,後果將不堪設想……」
趙平之搞不懂了:「既然知道,那你為何……」
「聽我說完嘛~」池雨擺了擺手,繼續說,「誰規定了,我撿來這些東西一定要自己用?拿去黑市賣掉,它不香啊?」
「不僅能賺一波,還能把仇恨轉加在別人身上……所以,為什麼不拿?」
這麼一解釋,趙平之恍然大悟。
論陰險缺德,果然還得是她!
就在三人組各自返回住處時。
天池峰。
柳無極躺在藤椅上,看著面前的壯漢,淡淡問道:「事情辦得如何?」
壯漢,自然是座下大弟子石雲。
石雲憨厚一笑:「師尊放心,一切順利,但俺估計騙不過雷霸道那個老傢伙,再者……」
「講。」
「小師妹拿走了那傢伙的儲物袋,我擔心……」
對此,柳無極倒是沒放在心上,伸了個懶腰,站起身說:「無妨,她既然敢拿,定然就有應對之策,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徒兒告退。」
「哎~」望著窗外的明月,柳無極幽幽嘆了口氣。
他撫摸著趴在旁邊的仙鶴,自言自語道:「這丫頭下手倒是果斷,可惜閱歷終究尚淺,想必要不了多久北域就會來人了吧,我得提前做些準備才是……」
……
大比最後一天。
所有人都顯得興奮異常,只有雷霸道垮起個批臉,一副家裡婆娘給他帶了綠帽的模樣。
昨晚他一夜未眠。
本想憑藉自己高超的智慧,推論出謀害郝毒的真兇,但這小子的仇家不計其數,讓他根本無從下手。
不經意間,瞄見了上台抽籤的池雨。
心中頓時萌生了一個荒謬的想法——會不會是她?
但很快又將這想法拋之腦外,這賤婢有幾斤幾兩,他心裡還是有數的。
更何況,她一個婦道人家,不可能有那麼大的膽子。
「大長老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不會是家裡死人了吧?哈哈~」
平常就口無遮攔愛開玩笑的三長老,忽然開口說了一句。
被一言戳中痛處,雷霸道當即拍桌而起,劈手揪住三長老衣領,瞪圓怪眼,厲聲大喝:「你說什麼!?」
「啊這!別……別激動!」
三長老萬沒料到他反應如此強烈,連忙擺手,「我就是開個玩笑……」
「管好你這張破嘴!不是什麼玩笑都可以亂開的!再有下次,我跟你沒完。」雷霸道一把將他推開,黑著臉坐回了座位。
這老貨吃錯藥了嗎?
說一句就翻臉!
三長老在心中暗自吐槽,沒再去找不自在,扭頭與旁邊白蓮聖姑攀談起來。
「哐~」
隨著金鑼敲響,最後的角逐拉開序幕。
老天爺很會玩。
今天池雨的對手,竟然是天劍峰首席大弟子——段命!
金丹五層的修為,在所有親傳之中,乃是最高的存在。
對上他,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勝算為0。
所以,在踏上擂台的第一時間,池雨便舉起了小手:「我……」
「認輸」兩個字還未說得出口,段命身形一晃,右手已經掐住了池雨的脖子。
隨著他手上不停發力,池雨的呼吸也變得困難,一張臉因為充血而變得通紅。
段命獰笑著,把臉湊了過去:「想認輸是吧?不好意思,我!不!答!應!」
看著面前面目猙獰的男人,池雨心知這貨對自己起了殺心,她翻著白眼,喉嚨艱難蠕動:
「he~tui!」
一泡口水毫無徵兆地吐在了段命臉上,與此同時,右腳直踢對方褲襠。
「賤婢!你該死!!」
段命一把將其丟開,扯著衣袖手忙腳亂地在臉上擦拭,看向池雨的目光殺意越發濃郁。
「咳咳咳~」池雨一邊咳嗽,一邊拼命呼吸著新鮮空氣。
這貨的實力太強,以自己目前的實力,根本無法與其抗衡。
她再次開口朝著台下的裁判老頭呼喊,然而對方仿佛耳聾了一般,沒有半點反應。
「別白費心機了!他聽不見的。」
段命陰沉著臉緩步逼近,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面黑色的旗幟,「在我的絕對領域裡,你與那待宰的羔羊沒有兩樣,乖乖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