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一聲巨響,趙平之哎喲一聲仰面倒地。
後坐力太強,本就細胳膊細腿的他,再加上毫無防備,瞬間被震得膀子脫臼。
池雨二人還未來得及嘲笑,忽然聽得一聲震天的咆哮從天上傳來:「何妨宵小,竟敢暗算老夫!!!」
這聲音……
不好!是宗主月無痕!
媽呀!玩大發了!
下方三人聽到他的聲音,險些嚇得癱軟在地。
急急如驚弓之鳥,惶惶似漏網之魚,連滾帶爬扭頭便跑。
「都給我站那兒!」
月無痕一聲大喝,奔逃中的三人當即來了個急剎車,鞋底與地面劇烈摩擦,留下了幾道深深的印子。
「你們跑什麼?」月無痕從天而降,黑著一張臉質問。
就在剛才,自己雅興正濃,吟詩不到一半,卻忽然被一不明暗器襲擊。
要不是他本身修為過硬,再加上反應及時,怕不得原地吃席。
儘管如此,也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正尋找那偷襲暗算的宵小之輩,猛然發現下方有三道人影正在急速奔逃,月無痕感覺事有蹊蹺,這才上前盤問。
「我們,呃……」池雨還算冷靜,眼珠子一轉,謊話張口就來,「鍛鍊身體!」
「嗯呢~跑步。」白雪連忙附和。
「跑步?你們身為天池峰弟子,來我主峰跑步?」月無痕顯然是不信,面前兩女他有印象,都是天池峰柳無極的弟子。
池雨兩手一攤:「這不犯毛病吧?」
月無痕皺了皺眉,目光看向了旁邊滿頭大汗,臉色蒼白、渾身哆嗦個不停的趙某人:「那他呢?為何這般模樣?」
「我……我腎虛。」
趙平之一時找不到太好的理由,很是機智地給自己貼上了一個腎虛仔的標籤。
「那個,宗主大人,如果沒什麼事,我們就繼續鍛鍊了哈!」
池雨說罷,轉身便要溜走,同時還不停朝另外兩人使眼色。
「等等!」方才挪了一小步,月無痕再次將幾人叫住,目光則是停留在了趙平之手中,還冒著煙兒的噴子上。
趙平之下意識將其藏到身後的動作,更是讓月無痕心生疑惑:「你手裡拿的什麼?給我看看!」
「啊!這……」面對月無痕的要求,趙平之腿腳一酥,險些癱軟在地。
真是個廢物!
池雨心中暗罵,眼疾手快的她趕緊把趙平之拽住。
強笑著解釋:「就一根燒火棍而已,沒什麼好看的。」
燒火棍?
月無痕要是信了她的鬼話,這幾百年的宗主也是白當了。
手一伸:「拿來,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好吧~」無奈,只得乖乖將兇器奉上。
「這是什麼法器?為何如此奇特?」
月無痕心中甚是驚疑,這東西的材質,竟然是那極其稀有的玄幽靈晶。
翻來覆去查看一番,鬼使神差地將那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自己腦門。
「不要!!」
就在他手指頭搭上扳機的那一刻,池雨驚得魂飛魄散。
卻不想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嗓門,反倒嚇了月無痕一跳。
一哆嗦,手指頭不受控制地扣了下去。
「呯~」
一聲巨響,三人組齊刷刷地用手捂住了臉,不敢去看那血腥的場面。
一顆心更是直接涼透——完了,要吃席了!
然而月無痕在扣動扳機的一剎那,他已經察覺到了危險。
這一槍雖正中靶心,卻被他靈氣護體擋了下來。
「原來是你們幹的好事!」
月無痕氣得頭頂直冒黑煙,挨個戳著三人腦門訓斥起來:「老夫哪裡得罪你們了?要用這等暗器謀害老夫?」
「誰讓你沒事……」
白雪還想狡辯,池雨連忙拉了拉她的衣袖,沒讓她繼續說下去。
這老頭明顯在氣頭上,這時候還是不要去找晦氣。
「一個個反了天了!全部跟我回大殿!」
月無痕陰沉著臉,大手一揮,幾條散發著金光的繩索飛出,將三人組牢牢捆住,旋即拽住三人,轉眼消失在原地。
……
天池峰。
忙活了一上午的柳無極,剛停下來準備休息片刻,忽然聽到了掌門師兄的傳音:「小師弟,速來主峰大殿一趟!」
同樣收到傳音的,還有天劍峰峰主雷霸道。
二人皆是一頭霧水,不明所以地來到了天池峰。
走進大殿,看著伏在地上的兩女一男,柳無極和雷霸道瞬間就明白了。
見了柳無極,白雪立馬朝她哭嚎起來:「師尊大大,救命!」
池雨同樣一臉委屈地看了過去。
看著二人的模樣,柳無極頓覺心疼無比。
疾步上前,鬆開兩人身上的繩索,沉臉看向了月無痕:「掌門師兄,不知我徒兒犯了何事?」
他這個人極其護短,哪怕是面對宗主,若是對方不給個堅強的理由,這事也不會善罷甘休。
「你自己問她們做了什麼!」還在氣頭上的月無痕,甩手將兇器丟到了柳無極面前。
「是這樣……」
池雨一五一十地將事情發生經過說了一遍。
柳無極聽完頓時哭笑不得,將兩徒弟護在身後。
辯解道:「掌門師兄,這很明顯是一場誤會啊!你身為掌門,為難她們多少有些不合適了。」
「小師弟,我知道你一向護犢子,但你有沒有想過,今日如果路過的不是老夫,而是其他人,又會是怎樣的結局?」
這兇器威力極大,且極難防備。
但有一說一,把它設計出來之人,確實是個天才。
白雪再也忍不住朝他懟了起來:「誰好人沒事在天上裝鳥玩啊?」
「我……」月無痕為之一噎,想著此事自己著實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他大手一揮,「罷了!你們各自把人領回去好好教育。」
「不過這兇器,以後禁止在宗門內使用!」
「知道了,我這就沒收。」柳無極沒再多說什麼,領著師姐妹走出了大殿。
另一頭。
剛走出大殿,雷霸道朝著趙平之劈頭蓋臉便是一頓訓斥:「你什麼情況?怎麼和天池峰的人廝混到一起了?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吧?」
「我告訴你,也得虧宗主寬宏大量,不與你們計較……」
趙平之咂了咂嘴,小聲辯解:「師尊,其實這事與池雨她倆沒多大關係,都是弟子……」
「什麼叫與她倆沒關係?」雷霸道一口截斷他的話頭,繼續怒斥,「天池峰的人什麼德行,我還不清楚?」
「我警告你,以後少和天池峰的人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