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你今天要拿不出讓我感興趣的，我非揍你個菊花朵朵開不可！」
說話間，池雨擼起了衣袖，兩手叉腰，盡顯潑婦本色。
攤主也不磨嘰，鬼鬼祟祟地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個黑不拉幾的長方形盒子來。
池雨瞥了一眼，頓時面露嫌棄之色，
調侃道：「這什麼？你家老祖宗的骨灰盒嗎？這都拿出來賣，你可真是個大孝子。」
「別瞎說！」攤主一聲低喝，當著池雨的面將盒子打開，一顆藍色的丹藥靜靜躺在裡面。
不等池雨發問，他便解說起來：「此丹名為煥顏丹。這可是能提升顏值好東西，別人想買我都還不肯賣呢！
也就是我倆有緣，這樣，八十萬你拿走！」
「哈？」池雨頓時笑了，把手指了指自己和師姐那張臉，
反問，「你覺得就我倆這顏值，還有提升的必要嗎？還有上升的空間嗎？」
真不是自戀，就長相這一塊，池雨還是相當自信的。
「呃……」攤主為之一噎。
眼前這兩張臉，他確實是挑不出瑕疵。
如果非要硬挑，也就啃糕點那個稍微有點嬰兒肥。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反倒給她增添了幾分可愛。
但他還是不死心地上前推銷：「這煥顏丹，其實還有一種功效，它能讓死皮重生，你想想，萬一哪一天，你倆被人毀了容……」
「打！師姐，給我把這貨摁住，往死里打！」
一而再地出言詛咒，池雨忍無可忍，立即對身旁還在狂旋糕點的師姐下令。
「好，泥等偶把介盒次晚……」白雪一邊往嘴裡塞著糕點，一邊含糊不清地回答。
「哎哎哎……別這麼暴躁，正所謂有備無患嘛！畢竟出門在外，你也不知道驚喜和意外誰先來不是？這樣，你讓我開個張，價錢好商量！」
「好商量是吧？」池雨眼珠一轉，笑吟吟地朝他豎起了中指。
「十萬？」攤主頓時皺起了眉頭，「你這會不會砍得太狠了？」
「不不不。」池雨連連搖頭，「你想多了，只有十，沒有萬。」
「什麼！？」一聽只有十沒有萬，攤主頓時驚得跳了起來。
本以為這一刀是朝大動脈砍的，結果她的目標卻是命根子！
還是齊根兒切！
這誰接受得了？
就這砍價功夫，怕不是跟殺豬匠學的！
「不行，你這價格我接受不了！你這和搶劫有什麼區別？」
「老伙兒，你膚淺了！」池雨搖頭，「這波看似你可能吃虧了，其實你賺大了！真的，你難道沒聽說過一句話，叫吃虧是福嗎？
我這是變相地在讓你享福，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當老子傻逼嗎？攤主冷冷一笑：「那這福你怎麼不享？」
「唉！沒辦法，誰讓我天生福緣淺薄呢？沒那命。」
池雨嘆息一聲道，「這樣吧，你免費把它送給我，我教你一套全新的經營方式，保證讓你大賺特賺！騙你我是狗！」
你已經很狗了好吧！
攤主在心中暗自吐槽，尋思閒著也是閒著，於是兩手一抄：「編來聽聽！」
「這種經營模式，叫做盲盒模式。是我家鄉那邊特有的……你只需買些空的儲物盒來，裝一兩樣值錢的，其他都裝垃圾，
規定價格抽取一次，當然，最好是能找一個托配合，如此這般……」
池雨侃侃而談，將現代那一套直接搬了出來。
攤主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腦子裡更是靈光閃閃——原來生意還可以這麼做！
漲知識了！
雖然有那麼一點點缺德……
「我去試試！」將煥顏丹朝池雨手中一塞，他立馬屁顛屁顛地返回操作去了。
蘿莉導師去了半天也沒回來，池雨二人無處可去，乾脆就守在旁邊觀看表演。
果不其然，半個時辰過去，那傢伙便賺了一大波。
趁他笑得開心，池雨趁熱打鐵道：「怎麼樣？沒騙你吧？」
「奸……哦不，天才！你真的是個商道天才！」
不得不服，這小姑娘腦瓜子就是靈光！
自己擺了幾十年的地攤，還是頭一回感覺賺錢來得這麼輕鬆。
「實不相瞞，我這裡還有一套進階版的餅刀刀經營套路，還能讓你賺得更多，不過嘛……」池雨故意拉長了語調。
作為一個生意人，對方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連連點頭，「交學費是吧？你說，多少。」
「八百萬。」池雨不緊不慢地道出了一個天文數字。
「啊！？」果然，聽到這三個字的一瞬間，那傢伙險些沒把下巴驚掉。
訥訥道：「這……是不是太貴了？」
一直以為自己心已經夠黑，沒想到在這小姑娘面前，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貴，肯定是有貴的道理的。」
眼見韓千兒已經坐著紙鶴歸來，池雨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一時半會兒拿不出來，沒關係，等你攢夠了，來太極玄宮找我。
記住，我叫池雨。當然，你也可以稱呼我為池老師。」
說完，帶著已經吃得打嗝的師姐轉身離去。
攤主眼神深邃地看著二人的背影，呢喃道：「餅刀刀模式？嘶~聽起來好像是有點說法……」
*
返回的路上，韓千兒一臉興奮地跟兩人分享起自己砍價的光榮事跡來：
「你們是不知道，原本賣一千一打的五味真彩棒，經過導師我一個時辰的討價還價，最後以九百價格拿下！厲害吧！」
「呵呵~」池雨乾笑兩聲算是回答。
就這砍價功夫，菜市場大媽都不如！
怎麼好意思在我面前炫耀的？
人家給她打九折，估計是看她買得多吧。
看破不說破，池雨也懶得出言打擊。
在飛過一座古塔時，池雨不由想起了同處這方境地的大師姐。
連忙出言詢問：「千兒導師，你是天雲州本地人嗎？」
「昂~算是吧，腫麼了？」韓千兒嘴裡叼著新買的真彩棒，點了點頭。
「那你可知道，鎮魔塔在哪裡？」
「鎮魔塔？」韓千兒一愣，扭頭用深邃的目光掃了她一眼，「你問這個幹嘛？」
「哦~我想起來了！」
不待池雨回答，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裡面關著的那個女魔頭，是你們雲溪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