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昨天才逮了一個挖墳的,今晚又來一個刨地的

  幾年不回宗門,加上稍微喝得有些過量。

  頭暈眼花看任何東西都是三道影子起步的凌風,竟鬼使神差地來到了宗門靈植園。

  園內這批靈植苗,是宗主月無痕半月前買回來的。

  在他親自精心培育下,生長形勢一片大好,等到來年定能賣個好價錢。

  為防止再出現突發情況,老頭子乾脆在靈植園內搭了個棚,每晚親自看守。

  但今晚因為指導豆芽菜練功,此刻並不在內。

  「奇怪,這墳地怎麼這麼平?算了不管了,開工!」

  酒勁兒上頭的凌風,渾然不知自己走錯了地方,衣袖一擼,掄起鋤頭就開干。

  半個時辰後,靈植園內一片狼藉。

  到處都是被鋤頭刨過的痕跡,那些還沒長開的靈植紛紛遭殃。

  「奇怪,怎麼沒有呢?是我挖得還不夠深嗎?」

  看著面前那個足有十米的深坑,凌風陷入了沉思。

  「咕嚕咕嚕~」又是一壇老酒下肚,他幾乎快要睜不開眼睛。

  醞釀了一會兒,就在他準備掄起鋤頭繼續努力時,外面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來人正是宗主月無痕。

  本來心情挺不錯的他,在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培育的靈植全部夭折時,再也繃不住了。

  「畜生!!給我住手!」

  月無痕嘶吼著,一個箭步上前,將凌風掄在半空中的鋤頭搶了過來。

  甩手一個大耳刮子,將凌風扇翻在地。

  「誰……誰打我?」

  莫名其妙挨了一個大比兜,凌風立馬嚷嚷起來。

  當他轉身看清那張皺巴巴的老臉時,酒勁兒在這一刻,瞬間就消散了大半。

  捂著被打腫的小臉,顫巍巍開口,「宗……宗主大人!」

  「這些,都是你乾的?」

  月無痕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聲音同樣有些顫抖。

  昨天才逮了一個挖墳的,今晚又來一個刨地的!

  偏偏還讓他給得逞了!

  這到底是要鬧哪樣?

  天池峰沒個正常人了是吧?

  「啊,這……」清醒過來的凌風,這才發現,自己似乎好像大概是走錯了地方。

  暗道一聲喝酒誤事,但面對老頭子的質問,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行啊你!三年不回來,回來就給我一個天大的驚喜!」

  月無痕被他氣得頭頂直冒青煙,哆嗦著嘴唇道,「來吧,解釋一下吧!我這靈植是招你還是惹你了?值得你下如此毒手!」

  「那個……如果我說我是喝多了夢遊,您信嗎?」凌風垂著頭,聲若蚊吶,完全不敢去面對即將爆發的老頭。

  「又夢遊!!!」

  聽到夢遊二字,老頭子徹底忍不了了。

  一把揪住凌風的衣領怒喝,「你們天池峰是風水出了問題還是怎麼地?個個都這麼喜歡夢遊?」

  他自然是不會相信凌風的鬼話。

  強忍住打人的衝動,一把將其提起,飛速來到禁地。

  一腳將其踹了進去,瞪眼怒喝:「給我滾進去好好反省!另外,罰俸十年!你有沒有意見?」

  「沒……沒有。」凌風縮著脖子,小聲回答。

  這處罰,其實已經很仁慈了。

  「不是,我師兄怎麼了?你要這樣罰他?」被動靜驚醒的池雨,立即上前為其打抱不平。

  「怎麼了?」月無痕聲音冷若冰霜,「他犯的罪過,不比你輕!你倆就是一丘之貉!簡直……氣煞我也!」

  越看二人,老頭子心中越是來氣。

  正欲狠狠批鬥她倆一番,偏偏在這一刻,老頭子卡在半步洞虛境的修為瓶頸,竟隱隱出現了一絲鬆動的跡象!

  這什麼情況?

  月無痕心中驚駭不已。

  但此刻已經顧不得與她二人嘔氣,唰一下,以最快的速度折返回了自己洞府。

  ……

  禁地內,師兄妹面面相覷。

  問清緣由後,池雨有些哭笑不得。

  明明自己只是想讓他準備點吃的帶來,結果他倒好,繼承自己遺志去了!

  雖說不該出發,但這齣發點是好的。

  這份心意,狠狠感動了池雨一波。

  連忙出聲安慰道:「沒事師兄,十年俸祿而已,以後我養你,咱不差錢。」

  「那怎麼行!」

  凌風一聽,腦袋頓時如同嗑了藥一般甩個不停。

  拍著胸脯大聲道,「我堂堂男子漢大丈夫,讓你來養?若是傳出去,以後還要不要做人?」

  「唉!」聽著他這番大男子主義的話,池雨搖頭嘆息起來,「如果是二師兄聽到我剛剛那話,他能高興得跳起來,你信不信?」

  面子什麼的,有那麼重要嗎?

  這種,典型就是沒有挨過社會的毒打!沒體會過生活的辛酸。

  「哼!別在我面前提他!」

  凌風似乎對翟雷很不感冒,冷冷地回了她一句,言語間更是透露著一股濃濃的嫌棄。

  「什麼意思?」池雨眼睛一亮,頓時八卦起來,「你倆之間有仇啊?」

  「沒有,你別問了。」凌風閉上了嘴巴,任憑池雨如何盤問套話,硬是沒透露半個字。

  ……

  黎明時分。

  團團雷雲,凝聚在雲溪宗主峰上空。

  那恐怖的威壓,讓宗門弟子們人心惶惶。

  就連身處禁地的池雨二人,也被這股威勢所驚醒。

  池雨趴在結界上,凝望著空中的雷雲,一臉後怕道:「不會吧?該不是世界末日來了吧?」

  同時心中瘋狂吐槽:我難得當一回富婆,五百萬都還沒花完呢!要不要這麼玩?

  凌風摸了摸下巴,沉聲開口:「看這架勢,應該是有人渡劫,而且此人修為極高!難道是……」

  說到這裡,師兄妹對視一眼,同時出聲:「是宗主大人(老頭子)!」

  正如二人所言,那渡劫之人,確實是月無痕。

  並且是被她倆這一頓非人操作,硬生生給氣得觸碰到瓶頸的。

  「轟隆~」

  看著從天而降的那數道天雷,池雨拍了拍胸脯,

  開始烏鴉嘴起來:「你說,老頭要是沒扛過去,是不是就得吃席了?」

  你想吃席想瘋了嗎?

  凌風嘴角一抽:「你就不能盼他點好麼?」

  「咳~我就那麼隨口一說而已。」池雨連忙閉上了嘴。

  「轟!」

  又是數道天雷落下。

  此時月無痕的洞府,已經被劈成了一片廢區。

  由於雷劫來得太過倉促,他基本沒有什麼準備。

  儲物袋中的幾件防禦法器早被劈成渣,就連身上也被劈得只剩一條冒著黑煙的褲衩。

  無奈之下,剩下幾道雷劫,只得用肉身硬扛。

  半刻鐘後,天空終於恢復了寧靜。

  月無痕躺在一個深坑裡,渾身冒著青煙,兩隻眼珠噼里啪啦不受控制地亂轉。

  微微抽搐的身體,表示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