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就遲到了,怎麼地吧

  「小師妹,你要不要緊?」

  已經來到雲溪宗地界,白雪將池雨從背上放了下來。

  「好多了。」服用了宋仁投丟過來的丹藥,池雨的傷勢恢復了幾分。

  「那我們走快點!忘了給你說了,今天的畫符課,可是宗主老頭親自教導!去遲了,都得受罰。」白雪一臉焦急道。

  一聽是宗主親自教導,池雨心中一陣發毛。

  那老頭她可是見過的,相當古板一個人,脾氣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

  仰頭望了望已經高掛的烈日,池雨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怕是已經來不及了。」

  「啊!那怎麼辦?這個月我已經遲到了二十次,再遲到估計要被關禁閉了。」白雪急得團團轉。

  人才!

  如果沒記錯的話,今天正好是這個月的第二十一天。

  你這也算是反向全勤打卡了。

  池雨心態還算不錯,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反正都遲到這麼多次,也不差這一回,咱先找個地方吃飽再說。」

  「有道理。」

  一聽到吃,處罰什麼的立馬被白雪拋到了九霄雲外,領著她來到一處小吃攤前,二人心安理得的吃了起來。

  ……

  天丹峰。

  宗主月無痕黑著一張臉,手握教鞭站在門口。

  他的心情很不愉快。

  昨晚靈藥園失火,損失不小,到現在都還沒抓到縱火犯;今天自己的畫符課,竟然還有人敢翹課!

  而且兩個都是天池峰的!

  他柳無極的弟子,還真是個個膽大包天!

  完全沒把自己這個宗主放在眼裡的節奏。

  又等了許久,依然不見人影,月無痕衣袖一甩:「不等了,今天我給你們講講二階爆破符……」

  正講得起勁,吃飽喝足的池雨和白雪,終於手挽手出現在門口。

  「報……嗝~」

  池雨一個沒忍住,帶著韭菜味的飽嗝氣,沖了月無痕一臉。

  月無痕的臉瞬間黑得快要滴出墨來,重重地將講桌一拍,咆哮道:「你倆幹什麼去了?怎麼現在才來?」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低下頭誰也沒有答話。

  「說話!!」

  被他這麼一喝,白雪膽子反而大了起來,脖子一梗:「我就遲到了,怎麼地吧!」

  好一個破罐子破摔!

  月無痕被她氣得牙癢。

  以前這丫頭雖然經常遲到,但還是會扯些什麼扶老奶奶過河,給阿貓阿狗洗澡,幫食堂大叔燒火的理由,現在是編都懶得編了!

  她是要上天!

  「那你呢?」月無痕目光看向了池雨。

  「我……」

  「小師妹跟我一樣!怎麼地吧!」

  不待池雨狡辯,白雪率先開口,同時還轉過身,小拳頭捶了捶自己胸口。

  意思很明顯:好姐妹,在心中!

  我謝謝你!

  攤上這麼個坑貨師姐,池雨也很無奈,乾脆也跟著擺起爛來:「對!我就遲到了,怎麼地吧!」

  好好好!

  一個二個都長了一身反骨!

  月無痕氣得頭頂冒青煙,咬牙切齒道:「即日起,罰你倆打掃宗門藏書閣一個月!再有下回,直接關禁閉!哪怕是你們師尊來求情都沒用!」

  「哦~」這處罰不輕不重,兩人倒是沒有異議,同時點了點頭。

  「那還站在這裡做什麼?要我抬你們入座是不?」

  白雪脫口而出:「算你識……」

  你是真敢說啊!

  池雨趕緊捂住了白雪的嘴巴,拽著她來到角落處坐好。

  台上,月無痕滔滔不絕,講得口吐白沫。

  台下,看著面前書本上那密密麻麻的小字,本就犯困的池雨,實在沒堅持住,往桌子上一趴,沉沉睡去。

  並非她不愛學習。

  其實從上一世開始,池雨就得了一種怪病。

  這種病,只要一看到文字就犯困,只有睡眠才能緩解症狀,無藥可治。

  ……

  不知過了多久,待到池雨睜開眼,偌大的屋子裡,只剩下六師姐在旁邊孤獨地啃著饅頭。

  「我睡多久了?」池雨擦掉嘴角哈喇子,揉了揉眼睛問。

  「不知道。」白雪腦子裡全無時間觀念,她順手遞過去一個饅頭,「剛才老女人來過了,叫我們一會兒去找她。」

  她口中的老女人,必然是白蓮聖姑無疑了。

  池雨心裡咯噔一跳:「去找她做什麼?不會是昨晚的事,被她察覺到了吧?」

  「不可能!我倆做得天衣無縫,她沒理由發現。」顯然,對於昨晚的行動,白雪是相當有信心。

  「那倒是。」

  回顧了一下細節,確實是無懈可擊。

  池雨點了點頭,還是不忘叮囑一番:「反正不管怎樣,她沒抓到我們現行,打死都不能承認。」

  「我懂。」

  說話間,二人攜手來到白蓮聖姑的住處。

  白蓮聖姑放下手中的書籍,指了指旁邊的椅子,面無表情道:「坐吧。」

  師姐妹也不客氣,當即坐下。

  白雪甚至偷偷伸出小手,想要將旁邊的水果順走,卻被白蓮聖姑一教棍打在手背上。

  她掃了二人一眼,緩緩開口:「這裡沒有其他人在,說吧,昨晚的事,是不是你倆乾的?」

  「什麼事?」池雨一臉茫然地看著對方。

  白雪跟著擺出類似的表情來。

  見二人還在裝傻充愣,白蓮聖姑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她撫了撫右手食指上的扳指,輕嘆一聲:「我給你們一個主動坦白的機會,希望你們珍惜。」

  池雨兩手一攤:「我真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嗯呢~」

  「不知道是吧?」白蓮聖姑面色一沉,「那你倆告訴我,昨晚靈植園失火,你們在什麼地方?」

  「宿舍睡覺!」池雨想都沒想便直接回答。

  「嗯呢~」

  「睡覺?你倆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好!」白蓮聖姑也懶得繼續兜圈子,從懷中掏出一塊玉牌,丟在了桌上。

  玉牌上只有簡單的幾個字:天池峰,白雪。

  看到玉牌的一剎那,池雨腦門頓時淌下一串冷汗。

  這師姐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身份玉牌這麼重要的東西!

  竟然會落在案發現場!還被人家給撿到。

  儘管物證就在眼前,池雨依舊面不改色,她強裝鎮定,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來:「咦?師姐的身份玉牌,怎麼會在您這兒?」

  「你們難道不想解釋一下,它為什麼會出現在案發現場嗎?」

  「我知道了!」池雨如同被福爾摩斯附體,認真分析起來,「一定是有人偷走,故意丟在現場!然後藉機陷害!你說是吧,師姐!」

  唯恐白雪不上道,說話間,池雨不停朝她使眼色。

  「就是!」白雪滿臉怒容,一腳將旁邊椅子踢得稀巴爛,咬牙切齒道,「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演!

  你倆繼續演!

  這麼有表演天賦,去戲班子當個演員得了!還修什麼仙?

  白蓮聖姑被二人氣得牙痒痒,心知沒有抓住現行,她倆打死都不會承認。

  接著用戲謔的目光看向白雪,嘴裡沒來由地冒出一句:「燒餅好吃不?」